第36章 精致的外科手术
李岩两眼放光，很是兴奋。
他提起电棍，瞬间朝着女人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没想到在他们许城，还有白莲教妖人出没。
“哼”，他心头暗想，“外婆一直偏疼李品，说我没本事，连这次魇境的大事也不让我参与。看我擒下这个白莲教妖人，打你们的脸。”
几乎是片刻间，李岩就施展脚下生风的技能，如腾云驾雾般到了黎秩所在的街区。
目光一扫，迅速定位到了一地鲜血中盘坐的黎秩。
他大喝一声：“妖人，你干什么？”
见李岩一身巡捕房领班的打扮，四周自觉地让开了空间。
可黎秩却不理他，而是紧皱眉头，自顾自地用手指在胸中抠挖，仿佛在寻找什么。
浓烈的血腥味熏得四周的围观民众纷纷退避。
李岩见对方不理睬自己，顿时有些恼火。
他冷笑道：“还敢装神弄鬼！”
说着，抬起那双皮质的靴子，径直朝黎秩的胸口踹去。
可就在这时，只见黎秩眉头一舒，喜道：“好啊，原来在这儿！”
说着，身子轻轻一斜，竟恰好躲掉了李岩这迅如闪电的一脚。
李岩抬脚踢空，双目圆瞪，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下出丑，只得转胯降膝，做了个半蹲姿势，稳住身形。
黎秩没再管他，只是右手一扯，从胸口碗大的洞中，竟扯出一条细长的白虫！
这长虫莹白剔透，如鱼线般细。
只见黎秩一面扯，一面丢在将长虫的另一端丢在地上，长虫自动游走盘结起来，不多时，竟成了个一团找不到头的乱麻。
“这就是中尸虫彭质啊。”
黎秩看着这团活结死结，结结相缠的长虫，不禁感叹。
“竟然是这副样子，难怪说中尸虫彭质代表人心的妄念和烦恼，心有千千结，不外如是。”
紧接着，在李岩和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黎秩拿起那团长虫，放入口中。
“哕……”
四周响起一片呕吐声。
黎秩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刚刚已经吃了从腹部剖出来的，代表饮食男女欲望的下尸虫彭矫。
下尸虫是个短粗胖的赤红色肉虫。
除了外表恶心之外，它们并不是真正的虫子，而是黎秩自身欲望的合集。
进入口中后，反而是一阵明亮愉悦的满足感席卷过舌尖。
当下尸虫融化后，又有种强烈的空虚。
他细细品味着中尸虫的五味杂陈。
相形见绌时的自卑、胜过他人时的得意、忧虑未来时的焦灼、怀念过去时的悔恨、还有一味失去亲人时的悲伤……
随后，他微微一侧头。
呼——
耳畔，一阵风声袭来。
李岩半蹲发力，腰马合一，挥出了力逾千钧的一拳。他满眼欢欣，想象着将黎秩的下巴打碎的脆响。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拳端。
这一拳再次落空了。
只见黎秩连身子都没动，只是轻轻转了一下头，就准确无误地跟他的拳头擦过。
黎秩若有所思：“这就是所谓的辨吉凶。”
服下下尸虫后，李岩那一脚还没蓄力，他就有种隐隐不对的感觉。
仿佛原来的位置有些危险，需要躲开。
于是他轻轻向后退了半米。
随后，服下中尸虫，他在李岩的拳还没握紧时，就有了感知。
对于“凶位”的直觉也更精细了。
甚至不需要大的动作，只要将头侧开十五厘米左右，就能完美躲开。
他摩挲着下巴，那一瞬间拳风划过，清晰地留在了皮肤的触感上。
见对方不仅两次躲开了他的攻击，还一副神游天外，不拿他当回事的样子，李岩瞬间红了眼。
他似是忍耐到了极点，忽然一声暴喝，抽起电棍迎头砸来。
“砰！”
只听一声巨响。
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李岩忽然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朝后退。
黎秩缓缓起身，跨过那根被他的随身空间变成大腿骨的电棍。
他蹲在李岩身边，凑近他的耳朵。
李岩瑟瑟发抖，听到黎秩疑惑地问道：
“你的魇去哪里了？”
这声音明明很温柔，却莫名让李岩觉得像个恶魔。
李岩尖叫着，语无伦次道：“你，你是外婆说的那些个，那些个行……”
黎秩果断用掌根敲在后颈，麻醉了他。
他缓缓起身，暂时没时间在意四周尖叫逃窜的民众，反而感到了强烈的惊奇。
看起来，李岩确实没有魇。
他是一个迷失者，但除了加强过的战斗能力外，没有任何调动魇的方法。
这是什么原因？
但此时，他不能让李岩醒着。
所以这个疑问只能稍后再问了。
他想了想，将李岩的身体拖到巷子里一处竹席、砖石乱堆的杂物当中，用几块布随意遮掩了一下。
麻醉的剂量只比致死少一点，足够他一觉睡到“醒来”。
随后，黎秩也来不及再去找新的地方，就盘腿在李岩身边坐下，像个护法一般，开始找他的上尸虫彭候。
按书中所说，需要从两眼之间劈开头颅。
但开颅之后，人就看不到上尸虫的位置。
所以，只能请其他“道友”帮忙找到上尸虫。
他眼疾手快，迅速在墙根处手掌一扣，逮住一只耗子。
“道友，麻烦你帮忙了。”
他苦笑一声，用刀劈开头颅。
有了后脑枕骨打开的经验，他的头顶骨也如豆腐一般，老老实实裂开。
强忍着恶心，他将这只放了眼的老鼠置于颅腔内。
“一定要小心，这可是开颅手术啊。”
深吸一口气，黎秩暂时关闭了其他眼睛，专心在老鼠身上，小心翼翼地爬过颅腔内壁。
在医院里，他观摩过用机器人做脑部手术的案例。
也曾经向往过有一天能成为做这样先进手术的专家医师。
没想到，不过一个月，他就做上了。
不仅做上了，还是给自己做！
真刺激啊……
黎秩控制的小鼠爬过一周，小心翼翼地没有触碰到精细的大脑皮层。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连接着后颈血管的脑干部位，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那是上尸虫彭候？！
激动的黎秩立刻操控小鼠跟了上去。
可下一秒，那黑影就虚化了身体，没入大脑当中。
小鼠的爪子在最后一秒及时收了回来。
黎秩惊魂未定，忍不住“靠”了一声。
这哪是斩除痴愚啊！
要是一个不小心，他直接就可以晋升成痴愚序列的主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