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孙二娘
“不是雪姐儿？”张店理大惑不解，“那个不是她伙计吗？”
“嘿，伙计。”金老板笑笑，“雪姐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小子。”
“那雪姐儿是怎么变卦的？我是没看明白。”
“他们俩有默契。”金老板肯定地说，“那小子刚才就是特别轻微地晃了晃脑袋，雪姐儿二话没说就变了。”
“老板，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他们对红水沼泽根本不熟？”
“雪姐儿是不熟，我把图给她的时候，她看了足有五分钟。轮到那小子的时候，你知道他看了多久？”
“多久？”
“就扫了一眼，就一眼。”金老板强调道，“扫了一眼就立刻做出了决定，你猜他熟不熟？”
“这么厉害？”张店理不禁咋舌，“也不知雪姐儿从哪找来了这么个搭子。”
“还能从哪？我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多半就是传言的那个场斗手，暗夜白狼！”
张店理瞪大了眼睛。
“您是说……那个把谢家兄弟和吴家姐妹都干了的场斗手？”
“我没亲眼看见，传言也不见得十足十的准确，不过我猜多半就是他。”
“老板，我可听说谢老大正在摇人，要给谢老二报仇，找回场子。”张店理担心地说，“要不要我提醒一下雪姐儿？”
金老板冷笑了一声。
“雪姐儿有那小子在身边，根本不用你我操心，至于谢老大，你千万离他远点。”
“这……怎么说？”
“谢老大脑筋糊涂，他要是还敢去招惹那小子，只怕是离死不远了。”
张店理琢磨了一会，点点头：“那这事咱不管了，至于红水沼泽的事，单靠雪姐儿也不知成不成，您看要不要再找别人？”
“别人？持牌的进化猎人就没几个敢接的。”金老板摇头说道，“单靠雪姐儿是不成，她要是能拉上那小子，就能有五成把握。”
“她不是不肯吗？”
“且看吧，我倒是在话里下了钩子，希望能激她一激。”
“老板，要不稍微缓一缓？”张店理还是有些担心，“事缓则圆，急了容易出乱子。”
“我也想缓啊，”金老板的语气之中，第一次流露出颓丧之意，“可到时候人家来收货，谁去应付？你去？”
张店理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个寒颤，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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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附近人员杂乱，洛雪和高歌决定走到另一条街再叫车。
一走出酒吧的视线范围，洛雪立刻抓着高歌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那两样东西，是真的很难抓吗？”
“真的很难，是非常可怕的物种。”高歌吐了一口气道。
“是吗？”洛雪有点不大服气地嘟囔道：“獴？蜈蚣？听着也还好嘛。”
“听着？”高歌笑了，“有句私下流传的歌谣，你大约没听说过。”
“什么歌谣？”洛雪很感兴趣。
“红毛鼬，白水环，一见彩旗翻脚板。”高歌一字一句地说道，“沼泽三大异种，金老板那张纸上，就占了两个。”
“我猜猜，裂口獴是红毛鼬……水蜈蚣是白水环……”洛雪猜测道，“为什么翻脚板嘛？”
“死了，死翘翘了，人见到它们就活不了。”高歌很形象地比划了一个双掌朝天，“而且就算不管这些，红水沼泽也不能去的。”
“为什么呢？”
“你以为金老板为什么开这么高的价？”高歌淡淡地说，“红水沼泽里面有划定的禁区，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
洛雪听得正入神，恰巧这时高歌的手机响了。
“喂？”他按下接听键。
“小高，歇过来没有？”电话里传来龚胖子那豪爽的笑声，“没留下什么伤吧？”
高歌在心中啊哦一声，自己这两天把龚胖子给抛到脑后去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这几天跟洛雪两个跋山涉水，摸高蹿低的，什么都干了，就是没好好休息。
“龚哥放心，都歇过来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养得白白胖胖的，没伤没病！”
“唉，还是年轻啊，跟你们比不了。”龚胖子在电话里感慨道，“想当年……”
高歌不由得露出微笑，一说起想当年，那话就长了。
他知道龚胖子当年就是因为受了极重的伤，才含泪退出场斗手的行列的。
“算了，不提了，说正事。”龚胖子的声音一变，恢复了经纪人的身份，“你的下一场排上了，后天晚上，是李聋子手下的马，叫孙二娘。”
“孙二娘？孙二娘……”高歌陷入了沉思。
龚胖子听他的语气不是很热烈，以为他有些怯场，赶紧给他提提劲。
“嗯，我知道女的不好打，不过这场的热度肯定高，红馆的官方直播已经预定了，哈哈。”
热度高，对经纪人和场斗手都有好处，胜场奖金能有额外的分成。
“小高，这两天你好好准备，我看好你！”龚胖子给他鼓劲，“孙二娘的资料，我回头发给你，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高歌觉得龚胖子的话术里漏洞蛮大的，什么叫“还是有机会的”？
未必这个孙二娘，也像野猪疯七一样，是从第四擂下来的？
不能，而且现在就算他再面对疯七，也绝不会像当初那样狼狈。
他有再干掉疯七一次的把握。
放下电话，他发觉已经跟洛雪一起走出了好远，这才连忙拦了个车，回到向阳街。
在香雪酒馆门前下了车，洛雪没有马上进门，而是从包里数出一叠钱交给高歌。
“巨河狸的钱，金老板额外让了百分之十，按你的规矩，咱俩分了。”
高歌隐隐觉得有一点点不妥，但仔细琢磨，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毛病，那收了就收了吧。
“对了，孙二娘是谁啊？”洛雪看着地上，随口问道。
“我后天要去红馆出场了，”高歌沉稳地说道，“对手叫孙二娘，听我经纪人的意思，不那么容易打。”
“你后天打比赛？”洛雪笑容满面，惊喜地说，“我能去看吗？”
“嗯？”高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洛雪会提出来这个要求。
照说呢，红馆的比赛是公开的，没道理不让洛雪进去看，但高歌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万一他打输了，洛雪会不会跳进去，把这个孙二娘给打死。
“洛雪。”
“嗯？”
“你知道比赛是有输有赢的吧？”
“知道啊。”
“那要是我被人打败了，你会怎么样？”
“我……我弄点好吃的，安慰你啊。”
高歌怀疑地看着她，这丫头语气吞吐，说的未必是真心话。
但他也没有证据，想了想，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你记住你说的话。”
“记住了。”
“行吧……我给你弄张票。”
“啊，不用我自己买票吗？”洛雪大喜，“我还担心零花钱不够呢，你真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