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下谈让
“噗！”君晏闻言把刚喝进去的茶水给一口给喷了出来。
萧郦珠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和东都太子暗中私交了？！！”
谈让也是个真的毫无头脑的蠢货，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谈让这也才反应过来，连忙矢口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来人！给本官搜！好好地搜！”外面的楼道里传来了京兆尹姜忌怒气冲冲的声音。
谈让连忙连滚带爬跑过去一把抱住萧郦珠的衣袖，痛哭流涕犹如如临大敌：“救命啊！长公主殿下，好歹你我也一同在国子监读过书呢！你就算不为其他的，也得看在肃王表哥的面上救救我啊！肃王表哥一定会替我报答你的啊永阳长公主！”
“松手！”萧郦珠面若寒冰。
谈让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郦珠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谈让这才被吓得松了手。
“会轻功吗？”
谈让摇了摇头：“不、不会。”
“废物！”
“廊庑外的朱栏下有藤蔓，那便请东都太子带着这个人暂且躲避。”萧郦珠挑眉看向君晏，声音中流露出来的是不容置疑。
“呵呵！永阳长公主救人何必带上在下呢！”君晏却低声轻笑起来。
萧郦珠一个眼神过去，锋利如刀。
君晏立马收敛了笑意，解释道：“我开玩笑的。”
“陆九渊！”
“殿下。”
“带走！”
“是。”
“谈世子，得罪了。”陆九渊一把提起谈让的后衣领，提着走出廊庑，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抓住藤蔓立在一外梁上。
“小心点！”君晏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萧郦珠一眼。
萧郦珠睨了他一眼，仿若未闻。
君晏对此倒也不生气，意味深长一笑，纵深一跃。
厢房外，京兆尹姜忌和搜查的一众穿着盔甲的官兵来到了萧郦珠所在的厢房。文娘紧紧捏了捏手绢，拐角处一个小厮朝她点了点头，文娘这才放下心来。
“哟！大人，别怪奴家没提醒您。这六楼天字号的厢房坐着的可是一位贵人，劳您命人轻些，免得冲撞了这位贵人，贵人若是怪罪下来奴家可担待不起呢！”
“怎么？这里面坐着的难不成还是陛下！”京兆尹姜忌根本不以为意，盛气凌人，“一边儿去！”
“开门！”
“是。”
厢房的门被打开，正对门而摆放的罗汉榻上萧郦珠静静地喝着茶，容珏站在身侧，怀中抱着剑一双黑暗深邃的狼眸紧紧盯着来人。
来人气场太强，京兆尹姜忌被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大着胆子道：“京兆府捉拿刺客，奉襄阳郡王之命搜查，闲杂人等还不速速出来。”
萧郦珠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根本不搭理姜忌。
京兆尹姜忌难得遇到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瞬间便来气了：“阻碍京兆府办事，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萧郦珠发生一声晒然轻笑，目光凌厉如刀直直朝姜忌射了过去：“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知道你要搜查的人是谁？姜大人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京兆尹姜忌也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的气质非凡，定然是有些来头的。不过他想，就算真是个贵族千金那又如何，哪家的贵族千金能够比得上襄阳郡王。
“本官管你是谁！本官是奉了襄阳郡王之命，你居然敢阻挡襄阳郡王的命令，是不想活了吗？难不成是你私藏了刺客！本官念你初犯，若是将刺客交出来，本官可以免你死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脚下，你开口闭口奉襄阳郡王的命，姜忌，你居心何在？！！”她很清楚京兆尹姜忌是襄阳郡王府的人，她正愁找不到人，既然如此，今日她便拿姜忌开刀，杀鸡儆猴。
“放肆！竟然诬陷本官！来人，给本官拿下！”姜忌瞬间恼羞成怒。
萧郦珠犹如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姜忌：“本宫看你是活腻了！！！”
容珏上前一步，掏出令牌，掷地有声：“永阳长公主在此，谁敢造次！！！”
“永、永阳长公主……”姜忌看到令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腿一软，如临大敌，连忙跪在地上，“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是、是臣有眼不识泰山，请长公主殿下饶命啊！”
姜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厢房中的贵人居然是刚回宫不久的永阳长公主。听闻永阳长公主连长乐公主和绥宁郡主都处罚了，连谢贵妃都不敢出面。那、那他的这条命……姜忌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木板上。
厢房内外瞬间跪满了人，众人皆惶恐，唯有文娘是一脸得意。
厢房内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静，萧郦珠不开口，自然没有人敢开口，冗长的沉寂过后，萧郦珠这才慢条斯理，晒然一笑：“京兆府的人如今都这么嚣张了吗？”
“长公主殿下恕罪！”姜忌惶恐不安。
“呵——！姜大人方才不是还要人将本宫拿下吗？怎么现在便成了这副样子。”萧郦珠晒然冷笑，眼若寒冰，“姜大人的靠山可是襄阳郡王府，本宫可不敢定姜大人的罪。”
“都是臣胡说八道，只长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切莫与臣计较。”姜忌连忙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萧郦珠微微扬唇：“若是本宫非要计较，你又能奈本宫何！”
顿了顿，萧郦珠又道：“姜大人不是奉襄阳郡王的命前来搜查刺客吗？那便请姜大人搜吧，看看本宫这里是不是真的藏了刺客。”
“臣不敢。”
“姜大人有何不敢的！姜大人不是仗着自己是奉了襄阳郡王的命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吗？刺杀襄阳郡王何等罪名，本宫可不想落得一个包庇罪犯的下场，搜吧！”萧郦珠看似漫不经心道。
姜忌吓得身形一软，声音微弱：“微、微臣惶恐。”
萧郦珠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耐抬眸：“本宫让你搜便搜！！！怎么？本宫的命令都不管用了吗！！”
“是是是！下官这就搜，这就搜！”姜忌颤颤巍巍起身，连忙用官袍的大袖擦了擦额头上湿漉漉的汗水。
碍于萧郦珠的压迫，姜忌只好带人搜了搜，不过也只是看了几眼，哪里真敢搜！除非是真的不要命了。
“回、回长公主殿下，搜、搜好了。”姜忌颤颤巍巍道。
“可搜出什么没有？”
“回、回长公主殿下，没、没有。”
萧郦珠不耐抬眸，锐利如刀：“既然没有还不快滚！！！”
“是、是！下官这就滚，这就滚！”姜忌几乎是连滚带爬带人跑了出去。
京兆尹姜忌走后，君晏、谈让、陆九渊等人便也从朱栏下上来了。
谈让不由得上前感叹道：“长公主殿下，您方才教训姜忌的模样实在是太霸气了！这种狗仗人势的狗官就得这样好好教训教训！”
萧郦珠冷冷睨着谈让。
谈让这才收敛笑意，讪讪地住嘴，朝着萧郦珠恭敬行礼：“谈让多谢长公主殿下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投桃报李。”
萧郦珠这才不满地收回眼神，和谈让这种没脑子的人多话，只会拉低了她的聪明劲儿。
君晏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上前意味深长道：“长公主殿下就这么放过姜忌了？”
“放过？呵！”萧郦珠讥讽冷笑，“本宫说过姜忌的罪还轮不到本宫来定，不过本宫会一五一十禀报给陛下，一切将有陛下决断！”
“那还不如长公主殿下您定罪呢！”谈让自顾自说道，“以陛下对您的疼爱，若是知道姜忌今日行事，恐怕难逃一死喽！”
君晏菲薄的嘴角噙着一抹淡薄的笑意，目光温和。
萧郦珠笑着看着谈让：“若是陛下知晓谈世子今日所行之事，说不定不死也得掉一层皮。谈世子，你说呢？”
“谈让知错谈让知错。”谈让瞬间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萧郦珠不再看他。
“那、那个，长公主殿下，那我该怎么出去啊？”谈让弱弱地问了一句。
萧郦珠收敛沉默，看向文娘：“姜忌虽然走了，但是既然谢煜如此大张旗鼓闹了一出，必然不会就此罢手，说不定此刻玉楼春外便只等谈让出去。相信文娘应该知晓如何将谈世子安然无恙送出去。”
“一切但凭长公主殿下吩咐。”文娘恭敬笑道。
“聚祥，带谈世子出去。”文娘便招来一个人。
“是。”
“谈让多谢长公主殿下。”谈让朝着萧郦珠恭敬行礼，正准备离去，萧郦珠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谈让。”
“长公主殿下？”
萧郦珠终究有所忌惮：“今日之事……”
“长公主殿下放心，谈让什么都不知道。”谈让瞬间便明白了萧郦珠的意思。
萧郦珠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这谈让倒也没有蠢得一无是处。
“若是流言蜚语因你流出，本宫便也会让你行刺襄阳郡王一事在长安城闹得风风雨雨。你若是安分守己，懂得分寸，本宫亦可保你平安。”萧郦珠冷冷提醒了几句。
谈让听着萧郦珠的“威胁”，连忙道：“长公主殿下放心，别的不行，我嘴可是最严了。”
谈让走后，萧郦珠忍不住吐槽几句：“文不成武不就，科考科考不行，轻功轻功不行，到如今也没落得个一官半职，完全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除却有点家世，那副样貌，哪里配得上楚家姑娘！”
容珏犹豫良久，忍不住上前提醒：“其实，属下认为殿下本不应该参与襄阳郡王府和辅国公府一事。”
萧郦珠陷入沉默。
“两位殿下，奴家先行告退了，好茶已命人备下，两位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吩咐人。”文娘倒也懂得分寸，适时开了口，笑着退下了。
萧郦珠冷睨斜视着君晏：“请太子殿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