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功成（4K）
“我的机械祖师爷，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
皮城学院顶层，院长专属实验室中。
夏安刚把写满符文的蓝图摊开，黑默丁格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
“喔噢~！光是从这些符文的排列规律中，我就能感受到数学的美感！”
想起原著中大头对海克斯核心的排斥，或者说富有远见的慎重态度，夏安没有把海克斯核心的存在暴露出来。
只是介绍道：“这是我在菲罗斯家族的资料研究出来的一点成果......”
话说到一半，门被推开，杰斯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从他还在试图调整外套的姿势来看，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连洗漱都顾不上就马不停蹄冲过来了。
“海克斯义体的配套符文组你一晚上资料就找出来了？！”
听完了介绍，看到图上的符文阵型，杰斯一脸的无语，然后又迅速转为一种近乎摆烂的坦然：
“算了，你就是个用嘴吃书都能融会贯通的怪物。
我记得上次，你就看了一眼加速符文，就把整个飞门的符文阵型列出来了。”
夏安心中一动，顺着杰斯的话茬往下接。
“但这次的符文阵型我没有找出核心符文，不过我怀疑整个符文组都是围绕生命这个核心符文展开的，有关‘生命’你们两位有头绪吗？”
“生命？但凡沾上这个词儿的力量就没有简单的。”
黑默丁格没有贸然给出答案，而是拿起粉笔直接在黑板上抄写了起来。
杰斯站在旁边，开始传播小道消息：“我听说诺克萨斯发动的数次战争，都是他们的皇帝达克威尔为了找长生不老药。
要是真的有掌管生命的奥术符文，那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言下之意，他对夏安口中可能存在的生命符文持否定态度。
“我说，两位小伙子，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老人家吗？这么高的黑板，可给我抄累死了！”
两人回头一看，院长大人正踮着脚尖，在黑板旁努力伸直胳膊，看上去颇为费力。
杰斯赶忙接过粉笔，接替了抄写的活。
黑默丁格则是腾出手来，给出了另一个意见：“生命这种力量的位格极高，但能对应它的符文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夏安好奇。
“人年纪大了，总能积累一些见闻。”
黑默丁格将头埋在自己的工作台下，使劲从最里面拉出来一个箱子。
翻翻找找，最终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夏安。
“这是？”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研发大脑扩容术时收集的一些关于生命本质的奥术知识。”
“什么？大脑扩容术！？”
见夏安一脸惊讶的样子，黑默丁格还没开口，杰斯就忍不住插嘴道。
“夏安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你难道不好奇黑默丁格先生为什么如此智慧吗？
就是因为院长大人年轻的时候，为了获取更多知识，研发出了惊世骇俗的大脑扩容术。
这是欧什拉·瓦祖安流传了上百年的故事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从他那义愤填膺的语气，就能清楚感觉到皮城学子对院长大人的狂热崇拜。
从未了解过这段背景故事的夏安更是惊奇道：“拿自己的大脑做实验？没想到黑默丁格先生您竟然是最激进的那一个！”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作为传说流传时长跨越三百年，名气远超灰夫人的双城人气王，黑默丁格对学生的吹捧完全免疫。
只是指了指那本小册子道：“看看吧，里面是一些已经断绝的奥术知识。”
夏安点头致谢后，翻开看了起来。
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整齐罗列着一系列的奥术符文，无论从形式还是规格上，都十分严谨。
“严谨......”夏安灵光一闪：“这是福光岛的古代奥术魔法？”
“正确！”黑默丁格欣赏的晃了晃头：“福光岛的法师们虽然远不是最先接触奥术力量的，但是他们却是人类中最早将奥术规范化的团体，可以说如今凡人中使用的魔法大半都是传承于他们这个体系。
这就是福光岛继承下来的生命系法术。”
对着册子，夏安仔细默读了一遍，但系统毫无动静，一个符文都没扫出来。
他疑惑道：“福光岛的符文我之前看过很多，没有生命一说，而且您提供的这本册子好像也没看出来有生命符文存在的迹象？”
黑默丁格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你忘了福光岛是如何变成暗影岛了吗？福光岛的生命之水被古代的王者污染，以此研发出来的诸多生命法术全都被迫废弃，所以我才称这为断绝的知识。”
夏安闻言顿感可惜，破败王这货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默丁格难得回忆起往昔，又从大头里挖掘出不少奇闻异事来：
“在掌控生命这个范畴内，还有一个极为久远的传说。
那就是传闻中能治疗一切痛苦的紫色先知，据说她至今还行走在人世间。
可惜这位先知的行踪比班德尔城传送门还要捉摸不透，只有正在遭受苦难的无心之人能碰到她，但从来没有人能主动找到她。”
众星之子·索拉卡。
夏安心中闪过一个名字，这位可是星灵阵营里的活圣人。
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联盟的背景故事里都没提过她的具体行踪，想找都没地方找。
见黑默丁格对这方面这么有研究，夏安试探性的问道：“生命对应的会不会是世界符文·坚决？”
大发明家惊奇的回望了一眼：“你这个问题可真是有深度，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
“不是吗？可坚决不就是象征着生机的世界符文吗？”
黑默丁格显然是被搔到了痒处，忍不住解释起来：“世界符文是由无可估量的魔力铸成的实体符文，但是除此之外，这世间还有很多小型的符文碎片，以及一些未能物质化的概念性力量。”
“这些概念性分散在各个领域，收集起来同样能使用魔法，只是没有实体只能通过使用者的魔力显现而已。”
“就好像你找到了半径测量圆周的方法并不代表这世间就没有角度测量法了。”
夏安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外挂貌似正符合对方的描述。
收集散落在各个体系里的权能，然后集中在一起，捏属于自己的符文。
捏出来的概念符文并不像实体符文那样自带魔力，搞得他使用起来处处受制。
黑默丁格还举了个例子：“在班德尔城就有一位获得了这种力量的幸运儿。”
“谁？”
“璐璐。”
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约德尔女巫，这位大发明家脸色都为之一皱。
“虽说璐璐笨手笨脚的，但是有一次她莫名其妙闯进了一个名为奇幻仙境，极为隐蔽的精神领域。
据她所说，那里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被扭曲，魔力异常旺盛。
她在那里玩了不知道多久，等出来的时候就获得了极为强大的魔力。
不但能任意扭曲物体的形态，按照自己的意图修改现实，还有一手促使生命狂野生长的神奇力量。
就连调皮捣蛋，给人拖后腿的能力也大大加强了！
现在班德尔城里，除了家园守卫军的崔丝塔娜以外，没人想和她组队探险！”
夏安：......？
这就是约德尔人的强运吗！
找个地方昏天黑地的玩上一通就能获得强大力量？
自穿越以来，数次险死环生，一路拼过来的夏安心中极为羡慕。
黑默丁格晃着大头，语气犹疑道：“我曾经试图研究璐璐所拥有的能力，却发现她的魔法已经不属于现有的任何体系，我怀疑她无意识中掌握了一种未知的概念性力量。”
这时，正在抄写符文的杰斯转头提了一嘴。
“要这么说的话，距离双城不远的比尔吉沃特，他们那边信奉的娜迦卡波洛丝好像也号称生命与运动之神，她也掌握着一种有关生命的概念性力量？”
黑默丁格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讨论到这里，夏安对生命符文的存在有了个大概认知。
福光岛应该是生命符文的一阶权能，娜迦卡波洛丝和索拉卡大概率是二三阶持有者，前后暂时分辨不出来。
然后就是他扫水晶扫出来的符文组，对应的虚空与奥术双重锁定的四五阶。
也就是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条掌握生命的符文途径！
只是因为一阶的福光岛出现了破败事件，整条途径没有了入口。
想到此处，夏安是真是后悔不迭。
与烬相比，弗耶戈才是真正的小丑。
之前真是冒失了，应该把小丑的桂冠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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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时间一晃而过。
黑板上的符文，稿纸上的符文，铭刻在机械肺上的符文......
皮城大学院长实验室此时已经彻底被符文所包围。
从蓝图上承载的4/5阶特性符文组开始，三个人在实验室里挑灯夜战了三天。
粉笔写满的黑板从一张变成了十张，演算的稿纸更是不计其数，堆的遍地都是。
如今，终于到了验证成果的时候了！
“电压正常，气罐压力正常，过载保险正常......”
仔仔细细将设备全面检查一遍过后，顶着一脸胡茬的杰斯抬起手，比出了通过的手势。
“一切正常，可以进行试验。”
强忍着焦躁，在一旁抖腿抖了半天的夏安收到信号，立即就来到了试验台前。
正在仔细调试机械结构的黑默丁格理了理自己须发凌乱的大头，教导道：
“孩子，做实验呢，最切忌的就是心急！
科学就是科学，你再着急也解不出前置条件不足的方程式来。”
说着，这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家举着小手，稳稳当当的将最后一枚螺丝上紧，这才把位置让了出来。
此时的机械肺与原先已经大不相同，虽仍然保持了仿生的流线型合金设计。
但是原本最外层的合金页片已经刻满了细密又整齐的符文。
随着夏安站到了主位上，推动旁边的活动阀。
这些页片齐齐打开，露出了里面繁复的奥术能量回路以及精心设计过的气道结构。
夏安掏出反复消毒过的海克斯宝石，将其推至结构的中心，空置出来的圆形凹槽处。
然后与黑默丁格师徒二人对视过后，激活了能源开关。
幽蓝色的奥术能量从宝石内部晕开，沿着回路将最外层的符文一一点亮。
在无形的微风的托举下，整个机械肺离开了支撑架的束缚，自行飘在了试验台上方，开始微微收涨。
“常态启动没有问题！加大气压和能源，模拟强烈活动！”
“三，二，一！”
杰斯和夏安同时提升了推动输入按钮，海克斯宝石亮度骤然提升了三分，气体也顺着管线注入其中，机械肺开始明显的活动起来。
盯着波线图表的黑默丁格冷静的观测一段时间，确定了没有异常峰值，才点头道。
“强度测试通过！继续加大输入效率，模拟剧烈活动！”
随着魔力和气体的输入再度加大，逼至红线。
机械肺也如同之前接受测试时一样，表面的页片一齐开合，起伏，宛如浪涌。
期间还有咝咝的气流声从透出，引得杰斯眉头紧皱。
“又出问题了？”
“不要慌！”
黑默丁格将头顶的护目镜拉下，对照着图表仔细观察，心中默算，然后果断指挥道：
“夏安，你给气道添加的风暴符文效果太强了！将魔力分流给生命符文组一些！”
负责能源端的夏安立即照办，将数条通向风暴符文的供能线路改接到了外侧。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嘶嘶声停止，只留下肺体有节奏舒张的喷吐声。
“剧烈测试通过！最后一项，无规则适应呼吸！”
负责气压的杰斯打开调解器，模拟人睡眠时的状态，将压力控制在-400至300pa的区间随机波动。
刻满符文的页片随之一起一伏，一开一合。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都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
在夏安与杰斯屏息凝神的注视下，黑默丁格掐下手中的秒表，将护目镜推至额头，欣慰道。
“自适应测试通过！孩子们，我们真的把新型海克斯义体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