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球赛
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原本还有些青绿新颖的初秋，现在已经变为明亮暖色调的深秋。
我坐在前往学校的轻轨上，看着窗外的远处金黄的山缓缓倒退。
时间过得真是快，经历过上一次的惊心动魄，我与那个姓甘的少年再也没有联系。
而生活也与往常一样，学习学习学习……
至于他说的种种人物和组织，我大概已经忘了，因为我压根没认真听。
我只记得那种古龙水香，土豆饼的香甜，还有那面孔，英俊甚至有些优雅，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他救了我一命，我的人生因为他而改写。
但我在他的生命中，或许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吧……
“前方到站——工商大学。”耳边又响起人工合成的播报语音…
啊，自从那次坐过站后，我再也没有在轻轨上睡过觉了。
我到这一站就下了，接下来要换乘公交车，上山。
我们的学校是重点中学，面积很大，坐落在一座山上。
是的，被称作山城的渝州市，在市中心除了高楼大厦，甚至还保留了山。
这座山，叫做南山。如果算上山脚街区和山上的老街，面积将达江南区的四分之一。
我目前几年的生活，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要在上面度过……
***
经过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程，我来到了我们学校门口。
这前面有不少摆摊的商贩，但是我一般不会在这里买东西，我不是很喜欢吃这种街边摊。
“小妹，来买块土豆饼吧！”一旁的大妈看着我，吆喝道。
“不了。”我下意识地说。
欸，是土豆饼啊？
我突然停住了脚。
买块来尝尝吧……
……
一边吃着土豆饼，一边走在进入校园的阶梯上，我也爱上这个味道了……
自从那次用枪把李破掠打倒过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学校。
那么生活似乎也就回归正常了，甘元昊所说的那些危险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小婴！”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和一个胖胖的女孩正在喊我。
这是我寝室的两个室友，也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和副班长。她们是我在学校最亲近的两个朋友。
“欸，是你们呐。”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整了。
“还有十分钟就迟到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不去上自习吗？”虽然有点疑惑，而且她们没有穿校服，但是我还是没想到有什么端倪。
“月考过后的第一个周天都没有晚自习啊。”副班长汪晴说。
“哦，我把这件事给忘了。”我摸了摸头，“所以你们在干嘛呢？”
“今天晚上初三在打班赛，我们这是专程来这里等你啊，走吧，一起去看。”体育委员桂静瑶说。
“啊…我不想去。”我对这事不感兴趣，“我们还不如出去逛会街。”
“走嘛！还有帅哥哦。”桂静瑶拉了拉我。
“不去，那有什么好看的。”
“去看看呗，反正也没钱逛街，再说了，没有你我们F3就不完整了。”汪晴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劝说道。
“唉～走吧走吧。”我觉得有些无力，在两人的推搡下走向了操场。
***
已经进入深秋，天黑得很快，虽然才六点多，但天已经有点昏黄了。
操场周围是整齐排列枫树，树叶已经红得像火一般，但是丝毫没有要凋零的迹象，看起来十分壮观。
绿茵场中央，身着两套不同颜色服装的两支队伍正分别站在球场中线的两边。
我和桂静瑶走到球场边的看台坐下，汪晴不在，她去买零食和饮料了。
“我一点运动细胞也没有，来看这个简直就是囚禁啊。”我抱怨道。
“别急，你会感受到运动的魅力的。”桂静瑶说。
魅力？是跑完八百米后上吐下泻的那种感觉吗……那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劳改。
真不知道桂静瑶为什么会这么钟情于体育，还当上了体育委员。女孩子当体育委员，可不常见啊。
我用手托着下巴，试着看了一下，却发现完全静不下心来。。。
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球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啊！
“你看你看，那个持球在边路进攻的，好帅啊好帅啊，连续过了四五个人呢！”桂静瑶忽然兴奋起来，拍了拍我。
“哦。”我朝边路看去，那个球员果然在猛烈地往前冲，对面的防御被他一一破解。
然后，他来到球门前，一个虚晃，把球从对面守门员的另一面打了进去。
“好——球——”桂静瑶站起来欢呼，看台上其他人也都沸腾了。
那个球员也在绿茵场上奔跑起来，竖起食指，朝着观众席示意。
……等等
好眼熟啊…那不是……
不是吧，那个人长得好像甘元昊啊。
我连忙稳住身边的桂静瑶，说道：
“静静，这是哪两个班呐？”
她情绪依旧很激动，说道:“这是初三十班对战初三六班啊！”
“刚才那个进球的，就是初三十班的，被称为我们五中莱万的绝对核心！”她补充道。
“莱万？那是啥。”
“莱万，当今世界上最优秀的球员之一呀，这你都不知道！”
傻瓜，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踢球……不过这姑娘真的好兴奋啊，感觉那球像她进的一样。
不过，那个“莱万”真的好像甘元昊啊，发型、面部都很像…只不过壮硕了一些，而且隔得远，我也看不清楚。
“你知道那人的名字吗？”
桂静瑶渐渐平复下来，扭头看向我：“啊……？我当然不知道，他以莱万的身份名震整个学校，但是知道他本名的人很少哦。”
“据说，是个看上去就很高冷的学长呢。”
高冷…更感觉像了。
***
接下来的半场，我没有太在意球场上的情况，一个人玩着手机，而桂静瑶呢，总是一惊一乍的，一激动就会找我说个不停。。。
好在后面汪晴回来了，她转移了火力，我才得以逃过一劫。
时间过得很快，方才还有些昏黄的天空，转眼已经变得漆黑，操场四面的大高杆灯也开始照明。
终于撑到了比赛结束，十班以4:1的优势拿下了胜利，看完球赛的人们开始陆续离开。
“走吧。”我收拾好汪晴带来的零食，准备离开。
两人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只是看着球场。
“看啥呢？”我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十班的球员正沿着我们一旁的阶梯向上走，恰好快到我们身边了。
“来了来了！”“嘘！”
那两人嘈杂着，看着球员们经过。
“欸，楚梦婴？你好啊。”
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莱万”……不对，是甘元昊…
啊，果然那个“莱万”就是甘元昊！
他仰着头看我，露出笑容，哇……好甜的笑容啊。他不笑的时候真的有点冷漠，没想到笑起来如此治愈，让人如沐春风。
相距只有五十厘米，所有的声音都慢了下来，我们的视线，又交汇到一起。
“嗯…好久不见了…”反应过来的我尴尬地笑着，低头看着地面。
愣了一会，我再抬头，甘元昊已经远去，而那两个女孩围了过来。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