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还长着呢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为伊消得人憔悴。“清瑶跟着侍女复述。
她提起裙摆抱着琵琶，起身袅袅婷婷走下舞台，慢步移到常峰一桌。
“敢问公子曲名。”清瑶薄纱下脸颊绯红，激动地问道。
“曲名叫蝶恋花。”
“情思缱绻，执着无悔，公子可否将此曲，教于小女子。”
清香扑鼻而来，清瑶指尖轻触常峰肩膀，眼神含情脉脉的贴近常峰。
她轻轻摘下面上的薄纱，露出一张烟儿的脸。
就算柳烟儿本就是绝美的女子，但天天在自己身边转悠，更逾矩的事情她都做过，自己怎么会轻易动容。
清瑶见他神情平稳，有些意外，难道今晚自己也是遇到正人君子。
常峰看到她眼中诧异，也觉得自己不做些什么不合适，他轻轻牵住玉手。
谁想清瑶借着力依偎到他怀中，也就是柳烟儿不在，不然这座春花楼今日怕要被她掀翻。
常峰还以为她会有所矜持，果然还是青楼女子大胆，但是她顶着一张烟儿的脸，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施展瞳术想看看她的真面目，烟儿脸后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他被吓了一跳，觉得怀中玉人看着有些膈应。
“哎，公子这般着急，夜还长着呢。”清瑶感受到常峰异动偏过头，在他怀中娇羞道。
“是啊，夜还长着呢，清瑶小姐何不带我到闺房一叙，相信以小姐聪慧很快就可将此曲掌握，到那时小姐奏曲，我拿竹管和弦岂不美哉。“
常峰说着推开怀中清瑶起身，然后对着陈义众人作揖。
“今夜，我还要教清瑶小姐弹曲，我就不奉陪了，你们玩好。”
在众目睽睽中，清瑶牵着常峰上楼而去。
大堂内，还有人在细品刚刚那首蝶恋花，越品越觉得不凡。
第二日就又要传出春花楼又有位才子写了首流芳千古的名词，只为见美人一面的传闻。
来着的大都是富家公子身边自然不会缺少女色，清瑶一走，大堂里随之少了一半的客人。
陈义几人面面相窥，只能捧着常峰留下的词细细品味。
“谁知道常先生竟然在词赋上造谣这般高。”李文成捧起纸渍渍称赞。
“要不我们包间侧厅叫几个女乐，接着奏舞。”陈佑提议道。
“不用了，我和文成找几个空房间歇息便可。”陈义拒绝陈佑的提议拉着李文成去二楼为客人准备的空房间。
桌上只剩陈佑一个，他也就放肆起来，对伸手花姨招手，
刚刚那四名还在台上莺歌燕舞的舞姬，从堂后出来围在陈佑身边。
二楼陈义两人同在一间空房，李文成正欲睡下被陈义叫醒。
“文成现在睡觉干嘛，不等着看常兄好戏！那清瑶姑娘定是有问题不然，常兄怎么会对她表现的这般顺从。要是现在睡下要是有什么好戏错过怎么办。”
“好吧，就依你。”
李文成对法术兴趣并不大，但还是和好友坐在门前，注意着对面三楼。
来到闺房门前，清瑶掀开垂挂在门上的珠帘，示意常峰先进，然后转身将门关上
常峰坐在绣着青莲的丝织地衣上，女子清香扑鼻而来。
“公子要听我先弹奏一曲吗？”
“那就劳烦小姐了。”
“公子请坐。”
清瑶离开常峰怀中，领着他坐在小榻上，自己穿过屏风。
再出来时，褪去外裙，露出里面纱衣，她手里拿着空白曲谱，笑吟吟说：“屋里不像外面燥热，公子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
常峰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端在嘴边轻轻吹口热气。
清瑶穿着薄纱坐在他对面，手中琵琶，抱在怀中，但是没有琵琶遮挡的地方，凝脂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
“公子是害羞了，怎么不看我的脸啊。”她将空白曲谱摊开，“还请公子书上五声，我来为公子奏曲。”
当然不敢看你，脸上五官都没有着实惊悚，常峰心里吐槽。
清瑶见常峰还是没有反应正欲施展媚术，千钧之力重重将她压在小榻上，动弹不得。
她在强压突然化作碎片，然后跪在常峰面前磕头求饶。
“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我有纠察司发的无事牌，仙师抓错人了。”
镜妖？无事牌？
常峰算是看出她的跟脚，这无事牌听着像是纠察司发的好妖证。
“无事牌？”
清瑶看着常峰疑惑，以为是他不相信，只见她将手插在胸前雪白中，拿出一个木牌双手捧过头顶递给他。
常峰呆若木鸡，她竟然如此不避讳自己，他伸出两只手指有些嫌弃的夹起，指尖还能感受到木牌上的余热。
木牌上写着无事二字，背面还有刻着貔貅，内蕴着一团灵气，好像是真的。
要是自己将她收了，纠察司会不会来找我麻烦。
“去屋里把衣服穿好，然后过来我有问题问你。”
“清瑶”幸恹恹的进了内屋，换上一身严实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面银镜。
出来后又跪在原处，将银镜献上。
银镜和“清瑶”身上气机牵绕在一起。
“这就是你本体，你本名叫什么，为什么要冒出清瑶。”常峰严声询问。
“清瑶”微微颤颤的说明自己来历：“仙师没有本名，小女子是本玄门法镜，流落凡间辗转多年，在清瑶小姐手中意外开了灵智，又得了机缘修了灵身。”
然后又急忙解释自己“小女子在这修行三载从未伤人分毫，最多记录客人面心相供自己修行。”
她解释自己跟脚由来，然后敞开灵台，供他查看是否有半点凶气。
“这无事牌是什么，你与纠察司又有什么关系。”
“清瑶“即问即答：“小女子刚修得灵身，差点伤人，但是纠察的仙师念自己根脚清正，就给我这无事牌实时鞭策自己。”
“纠察司仙师也会借我天赋神通帮忙办事。”
常峰算是听明白是自己误会将起身作揖道歉；“既然是我认错，那我就向小姐道歉。“
“仙师，不敢，受不得。”常峰突然道歉吓得“清瑶”手足无措。
然后常峰请她坐下，为她倒上一杯热茶，说明自己来意。
“镜妖小姐，我今日是为你前任主人清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