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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哥遇行刺事件
女娃眼神如一盏纯水,清澈透亮,玄知把她呵护极好,没让她沾染半分市井俗气。
心情忽的放松下来,轻吐口气,怀里掏出一块,血迹干涸布料,扔过去让她查看。
“啊,什么东西?”灯光暗淡,女娃以为是暗器,往旁边闪躲,快速闭上眼睛。
几秒后没听见落地声,才慢慢睁眼,仔细辨认,才知道是一块玄色布料。
黑亮如墨,中间一块暗淡看不清楚,历目瞪向男子,出声反驳:“什么意思,别招惹我,被哥哥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青哥出声笑了。
“布料你不眼熟吗,跟我说他的蛊毒怎么回事,也许我能救他一命。”
听见哥哥有事,女娃大着胆子,身子往前挪一点,明亮的眸子渐渐有了水雾,拿起布料细心查看,中间部分有点磨手,鼻尖探去血腥味儿。
脸色大骇,捂着布料哑着嗓子问:“哥哥怎么了,哥哥怎么了?”
“他中了蛊毒你不知道?”
女娃蒙面不哭,嘴角嘟囔:“都是我害的他,因为我才这样的!”
青哥蹙眉,起身往前迈几步,坐在女娃旁边,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放心,你哥的蛊毒我已控制住,不过病情紧急,需要找到解药,才能彻底消除。”
女娃的背紧绷着,男人独有清香溢到鼻尖,下意识认为旁边男人就是哥哥,身子倾倒在青哥怀里,娇声抽泣。
青哥把她揽在怀里,柔声抚慰着,看起来,整件事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顺藤摸瓜能找到更大线索。
半盏茶时间,女娃不哭了,抬眸看着陌生眉眼,赶忙后退,小脸娇羞可爱。
青哥把帕子递给她,便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女娃拭泪,回:“我家是匈奴贵族旁支,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父亲是族长可惜早逝,母亲拉扯哥哥和我。两年前母亲重病,召哥哥返乡,哥哥回去后不久,母亲撒手人寰。
现任族长是我叔叔。哥哥不在家,他以尊敬长嫂为由,也不曾苛待娘俩,我们一直感恩戴德。娘亲去世后,叔叔变了脸,要把我和哥哥赶出部落,说哥哥在大庆生活多年,心境早已改变,后怕私通敌国,踏平匈奴疆土。
步步逼紧,派人监视我们举动,这样过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叔叔来,请我们吃饭,宴席上说给哥哥找了个好差事…………”
事情缘由听明白,才知道其中关窍,一年前与匈奴交战,恐怕玄知提供了很多有利消息,才导致后来慕靖大败而归,回京途中摔伤了脑袋。
女娃把事情始末说明白,在内心深处,哥哥性情大变的心结慢慢揭开,她原以为母亲去世,哥哥忧心过度,装作坚强模样,为了更好保护自己。
慢慢斟酌细节才醒悟,去了王府后,态度表情,才有变化。
“那你知道解毒的方法吗?”
女娃失措摇头,脸色渐渐发白。
青哥敷上她胳膊,为她诊脉,眉峰蹙成花纹,女娃身上也有蛊毒,且深入骨髓!
男子柔和看着她,轻声说:“你不用怕,我是你哥哥在高山学艺时,同门师弟,按岁数你应该称我哥哥,云青就是我的名字。”
“青哥哥!”
“嗯。”缓缓把女娃拉进怀里,女娃身子放松下来,像一团棉花柔软,压低声音继续说“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想哭就哭,这样心里好受些。”
女娃放下忌惮心理,哇哇痛哭,青哥保持冷静神色,柔声哄着,虽不是亲兄妹,同情心如细针,扎在心窝里,刺进骨髓般揪痛。
眼前女娃境遇如此,云岚妹妹的日子,也好不过哪里去,从小失去生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熬过去噩梦。
事情办妥,也该对岚妹妹上心些。
女娃眼泪哭干,轻轻起来,青哥夜行衣胸前,晕染了一朵墨花,在灯光映射下,发出彩光。
女娃盯着衣服泪迹,不好意思:“青哥哥,你的衣服?”
青哥淡笑:“无妨,无妨。我们进城,去见你哥。”
“好,容我收拾收拾。”
青哥坐远些,看女娃把换洗衣物金银细软,收拾成一个小包裹,男人上前接过,转头道:“走吧!”
“嗯。”女娃的笑意堆在脸上,回答他。
跟上男人步子出里间屋,青哥在前带路,忽然察觉哪里不对,外屋映射出的影子,好像多一个人?
就在他们头上方,是帽檐搭边,形状莫名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闪电飞逝!
还是在高山,自己手脚伸展性差,常常被师傅惩罚,减去饭食,玄知心疼自己,深夜带着帽子去厨房找剩馒头,拿几个让自己充饥,也就是那个时候,二人结下了生死兄弟情。
等玄知出门时,他在旁边望风,时常看到这样影子。
青哥神色瞬间冷厉,把女娃护在身后,嘘声,示意她呼吸放平,往后慢慢退。从腰间套出暗器,转身在女娃发间取出簪子,扔出去吸引来人注意。
那人见有东西飞过,用长剑抵挡,亮光闪在床楣边,露出黑衣部分,青哥迅速扔飞镖,刺破来人衣服,那人轻嘶,隐在暗处冷笑。
“杀了我,兄妹俩的蛊毒无人可解!”
青哥停下手,第二支镖在手心顿住,放在一侧,冲对面人冷声:“还不出来,谈谈条件?”
男人声音如寒冰:“将宝囊放桌上,衣服内不可藏有任何暗器,你做得到,我就出去!”
青哥已经肯定,来人定是刺客眼前的蛊医,拓跋宗留他做后手,究竟藏了什么阴谋?
男人顺着意思,把所带的暗器,全部放回桌上,对门外人说:“我做到了,你还不现身吗?”
几秒后,灯光下出现一名暗金纹穿戴的男子,头上是匈奴特有唯帽,宽大帽檐遮住脸,身姿挺拔走进来,长剑顺在桌上,剑柄在包囊内拨弄几下,觉得无异样,长剑放到桌上,唯帽摘下坐好。
“大庆朝的官员,办事效率如此低迷,真让我失望!”
男人散漫自言自语,挑眉冲青哥讪笑,继续道:“你让我好等啊!”
其中的讽刺,听得清楚。匈奴进行刺杀事件,早已密谋多日,万一被捉去,也想到了万全之策,让文帝退让。
女娃瑟缩着身子,转头不敢看来人,听声音觉得耳熟,悄悄扫向男人,才发现男子,正是为母亲医治的大夫。
难道说母亲重病,哥哥中蛊毒,这一切都和匈奴皇室有关,还是说叔叔蓄意伤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