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毛毛的觉悟

白教堂杀人犯？

不对，这个时间点。。。

是在这个架空世界里，刚刚犯下第二起杀人案的“开膛手杰克”？

毛毛一惊，赶紧将剪报丢到了一边，在密密麻麻的文件堆里翻找着原案件的记录簿。

就在他刚刚将那份资料从书堆中翻出来的同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还是那场连环杀人案吗？”

下一秒，一个略微有些肚腩的中年警探从一旁探出了头，丝毫不见外地走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表情，毛毛下意识地排除了对方找茬的可能——

所以这位是自己的熟人，名字叫。。。“道格拉斯”么？

快速地瞥了眼对方佩戴的铭牌，毛毛将两人的关系猜了个大概。

但问题在于他缺记忆了，根本不知道案件的具体细节，况且这还是架空世界，大概率不能用现实的知识去套。。。

心思电转间，毛毛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啧”了一声，沉声反问道，“怎么，你也想接这个差事？”

他很清楚，此时绝对不能和对方探讨案件的细节——不然越探讨下去，他越容易露馅。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皮球踢回去，用“进攻”代替“防守”，并依靠对方的回应思考对策。

而毛毛正巧深谙此道。

名为“道格拉斯”的警探并没有注意到毛毛的小心思，而是连连摆手，“嘿，这种一看就棘手的案子我躲还来不及呢，也就你才会执着于。。。”

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第二个受害者，这个凶手简直是骇人听闻。”

毛毛点了点头，但脸上却依然冷峻，“正是这样，那罪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会亲手将他抓回来，然后看着他吊死在绞架上。”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尽力扮演着一个“嫉恶如仇”，同时越发极端的警探形象，然后直接一句话——干脆地把天聊死。

从源头上解决一切问题。

抱歉了这位胖胖的警官，不是哥们不想跟你聊天，是实在聊不了。

见毛毛讲完这句话后冷着脸，转头继续整理着案件的文档，站在身后的道格拉斯不由地叹了口气，“听着，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要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毛毛不言，不是因为他还在沉浸式扮演，而是因为他但凡再讲上一句话都要露馅。

跟我还有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怎么办，快要绷不住了啊喂！

但显然，他的演技虽然没有能骗过自己，但至少骗过了站在身后的胖警探。

道格拉斯下意识地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手却迟疑地停在空中，然后缩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低声对毛毛说道，“对了，头儿刚才找你——见你不在，他让我帮你带个话，说你有空了就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他要和你谈谈最近的工作。”

是因为这件案子吗？

毛毛一边想着，一边快速起身。

“好。”

。。。。。。

几分钟后。

“叮～”

随着升降机在三楼停稳，毛毛冷着脸走了出来，留着操作员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啧，是不是装的有点过头了？”他瞥了眼身后可怜的家伙，内心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毛毛揉了揉脸，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凶恶后，就抬头环视了一圈，很快在走廊的第三排找到了写有“埃德蒙·克莱沃督察”字样的铭牌。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直接推门而入。

“对了，有关东区的那件案子——”

看着面前戛然而止的谈话，毛毛尴尬地意识到自己进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就在他识相地后退一步，准备将门从外带上时，一旁的克莱沃督察却摆了摆手，给他拦了下来，“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坐。。。呃，坐我身边就行。”

毛毛对着自己的上司点了点头，拉了张椅子乖乖在对方的身边坐下。

。。。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看着离自己仅有一臂远，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的克莱沃，毛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督察不是坐在办公桌的硬质皮革椅上，而是像个小孩一样跟自己坐一桌？

“克莱沃，这位就是你跟我提到过的优秀警探？”就在他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去时，一道略显慵懒的女声从属于克莱沃督察的办公桌后传了出来。

出声的，是一位体态凹凸有致，蓬松着短发的中年女士。她身着深黑色的，刚刚没过膝盖的长裙，脖颈处挂着两串颜色相同的珍珠项链，端庄的服饰看起来充满了某种独特的魅力。

前有巨大宝箱？

毛毛一下子看精神了。

虽然这位女士看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但毛毛总觉得对方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眼中似有光亮闪过。

“以我的名誉担保，格雷女士，”克莱沃点了点头，“他是我手下最优秀，也是最嫉恶如仇的警探，现在正负责调查那件棘手的连环杀人案。”

“很好，”名为格雷的女士眨了眨眼睛，起身走到了毛毛面前突然开口，“提问——你怎么看待我们所在的世界？”

这是。。。在考核自己？

毛毛一愣，很快明白了对方话中有话。

但问题是，我不过是一位刚刚成为警探不过半个小时，可怜、弱小、而又无助的玩家而已——我，我真不到啊！

毛毛差点没有绷住，情急之中憋出了一句大的，“这是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嗯，还算有点意思。”听到了毛毛的回应后，格雷女士若有所思地。。。打了个哈欠。

“下一个问题：假设我们所在的世界并不只有小偷和强盗，还有些更加险恶的罪孽的话，你又会怎么做？”

冷静，冷静！

毛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而随着肾上腺素的激增，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在跑团的时候，他一直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的话，那么现在也没有半分的不同——唯一的差别是，这是个真实的游戏，而对方也是鲜活到不能再鲜活的NPC。

但它说到底，也只是“游戏”而已。

。。。

既然如此，他在“害怕”些什么？

既然没有选项，就表明他的回答将自由地决定接下来的发展，而这就是他作为“玩家”的权利。

现在，他才是享受者！

想明白了后，毛毛的姿势下意识地放松——而他会怎么做出回答，已经显而易见了。

毛毛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回应道，“告诉我它们在哪。”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长篇大论，因为他所“扮演”的警探，本就该是这样的人啊。

“啪。”格雷女士微微前仰的同时，伸手打了个响指。

她看向一旁的督察，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优雅，“是个好苗子，借我用用？”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克莱沃半开玩笑、半是无奈地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一脸懵逼的毛毛，“对了，正式介绍下这位格雷女士，她是我上司的上司，隶属于夜勤局。

而她现在正在负责的，是一场关乎到整个伦敦安危的任务。”

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够，督察继续补充道，“准确地说，和你经历的那场。。。性质差不多，但要更危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