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另类
不是真的路子西？
吴鸥与梁飞鹏同时皱眉，都没有明白贾一的意思。
“路子西被人掉包了，真的路子西，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就在缙云山上。”贾一道，看着吴鸥道：“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才能够杀死路子西。”
吴鸥越发困惑。
“路子西作为融魂教的拘魂使，修为在二阶以上，按照道理，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且，你杀他的时候还没有觉醒神谕。”贾一解释的同时，驾车驶出了警察局。
“所以，他杀了一个没有修为的冒牌货？”梁飞鹏道。
“不是没有修为，而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没有恢复修为。”贾一纠正道。
“啥？”
“应该是阴阳复刻大阵的代价，冒牌的路子西为了复刻拘魂的能力，暂时舍弃了修为。”
二人的对话，吴鸥一知半解。
“听不懂是吧？”梁飞鹏轻笑一声，耀武扬威地看向吴鸥道：“啥也不懂，还想当大哥？我就喜欢你困惑的小眼神。”
吴鸥无从反驳。
神谕究竟是什么？阶位如何划分？融魂教又是一个什么组织？
他的确毫不知情，他对于修行的概念和认知，还停留在只言片语上。
见吴鸥吃瘪，梁飞鹏心情大好，“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给你解解惑。”
“修行共分两派，靠神谕启灵的正道，以及依靠外物启灵的旁门左道。”
“目前尚存的正道，有三条，分别是修罗、鬼道与生肖，当一个人与三者之一发生感应，便能听到神道梵音，也就是神谕。”
“这个过程，我们叫做【启灵】，启灵之后，就算正式踏上修行的道路，可吸纳天地灵力，增长修为，并在一定的契机下，不断进阶，觉醒不同的能力。”梁飞鹏洋洋洒洒讲完，摇头晃脑。
“启灵？”吴鸥轻声呢喃，他所经历的和梁飞鹏所讲的，完全对不上号。
神道梵音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自己在囚荒监狱所经历的一切，是启灵的另类呈现形式?
109:05:08
时间还在跳动。
不对，绝对不是！
他成为修罗的方式，绝对不是启灵。
掩饰好自己内心的震动后，吴鸥等着梁飞鹏的下文。
“你可以理解成神道意志的认可，怎么说呢？”梁飞鹏沉吟片刻，“就像是古代的科考，如果你的能力被皇帝看中了，皇帝便会下一道旨意，允许你入朝为官。”
“皇帝就是神道意志，神道梵音就是圣旨，成为修士就是入朝为官，进阶就是升官，官越大，权利也就越大，同样的，阶位越高，实力也就越强。”梁飞鹏有些得意，这个临时想出来的比喻，简直无懈可击。
“神道梵音具体内容是什么？”吴鸥问道。
“你不是听过吗？”梁飞鹏翻一个白眼，“那种拟声词你让我怎么复述给你听？而且每个人听到的都不一样。”
“神道梵音是神道意志的显化。”贾一补充道，“鬼道类似于阴风呼啸，修罗道类似天雷和心跳，生肖道就是不同的动物声音。”
吴鸥恍然，仍不死心，进一步求证问道，“所以，就只是听到声音吗？”
贾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吴鸥一眼，没有接话。
“不然呢？你还想干嘛？”梁飞鹏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吴鸥。
吴鸥神色微变。
他根本没有听见什么神道梵音。
他成为修罗的方式，与梁飞鹏所说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是，你理解能力这么差的吗？我讲得这么深动形象，你是一点没听懂吗？”梁飞鹏叹气，看向贾一，“队长，精神病这么难沟通的吗？”
“我听懂了的。”
“狡辩。”梁飞鹏不信，“那你说说，我讲了些什么？”
“按照你的理论，旁门左道就类似于开后门进官场的人，是吗？”
“你的理解能力，起伏波动，这么大的吗？”梁飞鹏眼神怪异地看着吴鸥，“一会儿是朽木，一会是孺子。”
吴鸥没有理会。
“融魂教走后门的方式，是吞噬融合【旧灵】与鬼怪，将它们的能力，嫁接到自己的身上。”
“旧灵？”
鬼怪顾名思义，不难理解。
【旧灵】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见吴鸥胃口被吊足，梁飞鹏眉头一挑，得意笑道，“叫一声大哥，我接着给你讲。”
吴鸥眉头一皱，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对，就是这困惑的小眼神，保持住。”梁飞鹏大笑。
“旧时代的神灵。”贾一插话道。
吴鸥一怔。
旧时代的神灵？
城隍蛤蟆，便是旧时代的神灵吗？
“队长！”梁飞鹏有些不满，“你专心开车，抢台词干什么！”
见贾一不再说话，梁飞鹏再次看向吴鸥，“叫声大哥，我再给你科普一下万欲社，融魂教还有玄黄教。”
吴鸥平静的看着梁飞鹏，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你很不错，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梁飞鹏漫不经心道。
“你喜欢困惑的小眼神。”
“你什么意思？”
吴鸥不再回话，既然知道了对方在给自己下套，自然不可能继续往里面钻，而且他已经确定了他最关心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并不着急。
吴鸥闭目养神，调动体内气血之力恢复伤势的同时，开始消化复盘刚才的信息。
贾一从始至终没有反驳过梁飞鹏，说明梁飞鹏没有骗他。
吴鸥现在已经确定，他成为修罗的方式，同所谓的神谕，截然不同！
他自己是一个另类！
108:30:08
难不成，倒计时结束，他又要回到那个鬼地方？
不，绝不回去！
……
……
川宁三江警察局。
潘珅带着陶小渊，气势汹汹冲进大楼。
“我是市局特别行动处处长潘珅，我要找郑寒！”潘珅亮出工作证，态度强势。
黄建急匆匆从办公室跑了出来，看到潘珅的工作证，不由眉头拧紧。
“潘处长？又是处长？”
一个特别行动处，有两个处长？
对于黄建的反应，潘珅有些不满，什么叫又是处长？现在处长这个职务，已经烂大街了吗？不过黄建并未深究，再次重申自己的命令。
“叫郑寒出来。”
“郑寒警官去医院了，潘处长，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黄建笑容圆滑，尽管内心疑惑，却不敢去问，怕得罪潘珅。
“我要提审兰花街杀人案的嫌疑犯吴鸥。”
黄建像见鬼了一样。
“啥？”
“我说，我要提审嫌疑犯吴鸥！”
黄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陶小渊，把文件给他。”潘珅对着身后宛若秘书的陶小渊说道。
陶小渊当即上前，将一份红头文件递到了黄建手中。
黄建低头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关于【特别行动处】接管兰花街杀人案的部署及通知（密）》。
一字不差。
只是，交接人那里，从贾一处长，变成了潘珅处长。
“有什么问题吗？”
“嫌疑犯已经被贾处长接走了。”
“贾处长？哪个贾处长？我们特别行动队，就没有姓贾的处长。”潘珅的脸色变得极不友善，配合那一身腱子肉，一股强大的威压感顿时弥漫在整个办公区。
笼罩在潘珅身影下的黄建，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急忙从文件夹里，翻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递到了陶小渊的手中，同时解释道。
“是贾一，贾一处长！”
“你说什么！”潘珅面色陡变，就像是一只濒临暴怒的黑熊。
“这份文件是假的。”陶小渊指着市局的鲜章，“这个章是假的。”
“怎么会！”黄建急忙点开内网，查看内网上的通知，此刻，电子档的文件已经传上了内网。
仔细翻遍文件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找到贾一的名字后，黄建直接瘫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
一个重案犯，先是被一个冒牌医生接走，后又被一个冒牌处长给接走？
“你们，是怎么看的犯人！”
“我们马上去追！”黄建焦急道。
“你们拿什么去追！”潘珅眼睛都在冒火，不过火气并不在黄建身上，从潘珅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好似岩浆涌动的音节，“贾！一！”
“潘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上调监控录像。”回答黄建的，不是潘珅，而是陶小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