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河敕令
“神谕者！”山童如临大敌，不断环顾周围，若神谕者小队赶到，他们今天怕是难以善终。
“他是一个人。”徐老沉声道。
“一个人？”山童诧异道，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目光冰寒地看向梁飞鹏，“一个人包围我们三个，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梁飞鹏没有答话，手腕一转，挽出一道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出，身形顿下时，出现在了巫女茯苓的身边。
那朵铮亮的剑花，随着锋利的剑身，没入了茯苓体内。
一剑穿心。
“好…快！”
绿色的雾气从茯苓胸前两指宽的伤口溢出，茯苓身体瘫软，倒了下去。
“现在是一对二了。”
梁飞鹏缓缓抬头，双目泛起红芒。
额头上，一道繁琐而粗狂的纹路渐渐显露。
“修罗纹！”山童眼神冰冷，“你不过是修罗二阶罢了，要不是巫女有伤在身，你以为你能杀得了她？”
“那你呢？连一阶都算不上的初级融魂者？杀你，应该比杀她容易。”梁飞鹏毫不客气回道。
“你！”山童被梁飞鹏的蔑视所激怒。
梁飞鹏并未理会，视线缓缓挪动，落到了徐老身上。
“鬼道神谕。”梁飞鹏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入融魂教？”
“一个二阶修罗，还不配问我。”徐老厉声道。
“徐老！杀了他！”山童大吼道。
“话真多。”
灿亮的剑光化作一条白色光带，裹挟着破风声，向着山童激射而去。
徐老咳嗽一声，身形变幻，挡在了山童面前，两根手指钳住长剑，语气淡漠：“尽管我受了伤，无法再动用钟馗之力，但杀你一个二阶修罗，不难。”
“年纪大了，少吹牛。”梁飞鹏开始与徐老角力。
徐老的身体开始虚化，好似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雾人，或者说一只漂浮的厉鬼，指间的力道越来越大。
尽管梁飞鹏用尽了全力，剑身却纹丝不动。
“鬼化是真难缠。”梁飞鹏叹气。
徐老的身体里传出澎湃水声，好似有一条大江在他的身躯中汹涌穿行，阴冷的黑色雾气从徐老周身毛孔渗出，凝成数十条寸长的黑色冰锥。
“你对黄泉水雾的控制，比起我们队长，太逊色了。”看着那泛着金属质感的冰锥，梁飞鹏撇了撇嘴，露出些许嫌弃。
面对梁飞鹏的挑衅，徐老不气不恼，“但杀你，够了。”
“是吗？”梁飞鹏仰头，双目之中，似有火焰燃烧。
顿时，他的气息不断攀升，胸腔出传出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强大的气血之力灌注下，他的皮肤毛孔张开，体表升腾起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
梁飞鹏剑身一抖，直接震开了徐老。
“修罗三阶！这怎么可能！”
徐老神色一惊，数十道冰锥朝着梁飞鹏激射而去。
梁飞鹏一跃而起，剑身舞动，奔逸的剑光在他的血气之力浸染下，在空中凝成一根根火红色的羽毛，在空中留下焰尾后，与冰锥对撞。
“【凰灵剑羽】，你是【白龙】小队的人！”
“恭喜你，答对了！”
冰锥与红色剑羽对撞，冰与火的交锋，接连起伏的声响后，空气中留下了一片滚烫的雾气与漫天烟尘。
烟尘刚散。
徐老携带着山童，已经遁出百米的距离。
“想跑？”梁飞鹏刚欲动身追赶，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去。
吴鸥正依靠在一棵大树上。
见梁飞鹏投来不善目光，吴鸥顿时神色一紧，这家伙难道也打算杀了自己吗？
原以为是救兵，真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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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杀我吗？”吴鸥开门见山，格外虚弱。
“那倒不是。”梁飞鹏摇头，“只是确认一下，你的伤势。”
“我即便没受伤，也打不过你。”
“还用你说？”梁飞鹏认真道，“我只是确认你会不会逃走，虽然我不杀普通人，可我也不能放任一个杀人犯从我眼皮底下溜走。”
吴鸥沉默不语，死死攥住藏在身后的“黄色包裹”。
“你伤得很重，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落下，梁飞鹏扭头追了出去。
待梁飞鹏走远后，吴鸥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经过接连的打击，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茹茹！”
忍着全身刺骨疼痛，吴鸥挣扎爬行，来到了茹茹身边。
“醒醒，茹茹！”
“醒醒！”
晕倒在地的茹茹似有感知，眼皮艰难睁开。
“吴鸥…哥哥。”
“你还好吗？我怎么才能帮你！”吴鸥急切问道。
茹茹没有答话。
“这个，这个可以帮你吗？”吴鸥拿出黄色包裹，拆开红绳，扯下了黄布。
一个四四方方的墨色宝玺显露而出，散发着淡淡荧光，宝玺内部，数不清的橘红色光点忽明忽暗，就像是打铁时溅射而开的无数火星。
玉玺上，精致的刀工雕刻着山水草木，栩栩如生，唯一的不足，就是缺了一个角。
断面光滑，应该是被什么截断的。
宝玺的印章面，写着四个繁体大字。
“山河敕令”。
吴鸥急忙将山河印放到茹茹身边。
见茹茹的神色稍稍缓和，吴鸥这才松下一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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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5:16
……
……
川宁市三江区，警察局。
郑寒在办公位上收拾东西。
一旁，一个嘴角长着痣的胖子警员翘着二郎腿，不断翻看资料。
“黄建，案子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郑寒道。
“休息，就好好休息，案子放心交给我。”胖警员黄建点点头，“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惹所长干什么！”
郑寒停下手上动作，直直看着黄建。
“行，我打住。”黄建换了一个话题，“三天假期，准备去干嘛？我有个表妹，要不要我介绍……”
“茹茹病了，我要去医院。”
“哥，不是我说你，这都多少年了，别在一棵树上……”
郑寒再度停下手上动作，目光泛寒。
“行，不说，不说。”黄建识趣闭嘴。
“好了，我走了。”收拾完毕，郑寒准备离开。
“寒哥！”晓丽突然冲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测验报告，气喘吁吁来到郑寒面前。
“晓丽，寒哥休假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黄建率先开口。
郑寒停了下来，“没事，你说。”
“针管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是ASS-3。”
“啥？你再说一遍？”黄建目光一凝，耳朵几乎都束了起来。
郑寒神色一变，急忙将测验报告拿了过来。
“ASS-3，就是一个月前，刚流入我市的新型毒品，目前来源不明，具有强效的镇痛和致幻作用。”
郑寒与黄建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氛围顿时有些压抑。
“还有，刚技术部对兰花街的录像进行了高清还原。”晓丽打开电脑，点开了一段录像视频。
视频中。
吴鸥手持一把西瓜刀，从一个巷子里冲了出来。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冲到被害人身后，连捅三刀，随后，化身一个嗜血屠夫，将被害人压在身下，一刀接着一刀。
直至剖开了被害人的胸膛，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给挖了出来。
“这段录像不是看过好多次了吗？”黄建不理解。
“你们看这！”
晓丽将视频局部放大，在街道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矮个子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
在所有路人都惊恐逃离的时候，男人却没有丝毫慌乱，视线始终停留在吴鸥身上。
“这是……徐医生！”
“草！”郑寒大骂一句。
“救护车去哪了？”郑寒问道。
“我调过监控了，最后出现的地方，是C24国道73号路口。”晓丽道。
“马上准备出警，请求飞虎队空中支援。”郑寒道。
“飞虎队需要所长同意。”黄建嘀咕了一句。
“我去请示所长。”郑寒道。
“要不，我去吧，你才被所长……”
不待黄建说完，郑寒已经拿起测验报告，朝着所长办公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