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0章 火龙?
空教室内的火烛一点点燃烧,驱逐笼罩在两人脸上的黑暗,但却照不透那被身体遮盖的影子。
安霍福斯静静地看着邓布利多,想要知道这个傲慢的老头又该怎么来哄骗一个已经长出羽翼的小鹰。
不过在天目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就算老魔杖能改易未来,隐形衣能遮蔽天机又如何,万事万物都有那么一份因果,握住了这份因果,就等于握住了树的干,除非有什么别的先知横插一手,否则树能长成什么样,都是可以预见的。
天目中的迷雾有些波动,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发生重叠,但最终归于寂静。
安霍福斯撇撇嘴,只觉得格林德沃老爷子的教导方针有问题。
在保持平常心的情况下,看水杯看出第二个可能性?
要不是老魔杖在邓布利多手里,导致安霍福斯三天两头看到变动的未来,估计他得花好久才能意识到所有因为人而存在的未来都有一种共性,而这种共性就是人的性格。
时间是一条线,永远在向前走;命运是是一张网,网上所有的波动都会让其他的部位发生变动。
邓布利多的高傲和仁慈造就了他无论如何都会对小巫师抱有容忍,哈利波特的善良与正义让他面对同伴的分歧会尽可能去选择弥合,而不是放弃。
无论未来怎么改变,他们做出的选择都会基于他们性格的底色,于是无限铺展的未来也就有了可供归纳的途径。
安霍福斯的天目已经到了蜕变的边缘,等什么时候他推演出某人最可能做出的第二种未来,做出预言并引导他走上去,被归纳在某个区间的复数未来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先上车后补票和先买票后上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预言的魔法眼中是一样的。
真是混沌。
‘邓布利多会接受他自己的不堪,但却会希望我能不能介意这份不堪。’
“哦,或许我真的有些顽固了,但,安霍,我想你得原谅一个百岁老人的无奈。”
看,如今的邓布利多就是这样。
爱囚禁了他的野心,也让他变得口是心非,异常脆弱。
‘所以您才会被曾经不屑的死亡圣器杀死。’
安霍福斯推演着邓布利多可能会说出的一切言辞,慢慢将之归纳,但越来越觉得邓布利多可悲与可怕。
“所以您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呢?哈利波特应该不需要我来照顾,即使您为了钓鱼真的会离开霍格沃兹,但凤凰会让一切都在可供管控的范围内。”
“只是旁观,安霍。”邓布利多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盯了安霍福斯变出的异色瞳好一会儿,突然坚定,“然后杀了汤姆。”
“我想我会的。”
“不,我想对你们有些了解,别看你现在义正言辞地想杀了汤姆,但当你们真的抓到了汤姆,我想你们不会选择杀死他,而是选择把他当成素材,仔细研究魂器与灵魂的奥秘。”
安霍福斯刚想反驳,却突然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这真可能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虽然学校里就有一个魂器,但单纯研究一个魂器哪有主魂和魂器一起研究有意思。
在永生的道路上安霍福斯可贪心的很。
邓布利多看着安霍福斯逐渐难看的脸色,眨眨眼睛。
“哦,预知未来可不是先知专有的本事,就像你揣测我一样,我也能揣测你,而在这方面,100多岁的老头子,阅历总是丰富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您绕了那么一大圈就是想告诉我别那么自傲?”
安霍福斯拍拍衣服,最后看了眼凤凰投出的画面,攥住魔杖。
既然这种谈话邓布利多都能知道,那他和其他人捣鼓出的一些小玩意,邓布利多会知道吗?
想来估计是知道的,毕竟那些小玩意里,有几个搭配出来是可以囚禁幽灵的。
“别把一个老人想的那么坏,孩子,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会做出什么。”
“……明白了,教授。”
……
从那次谈话后已经过了好几周,奇洛的脸色在一点点变得惨白,就连给他们开小课,都开的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还会像羊癫疯一样直接倒在地上抽搐。
不过这种抽搐其实有几分哈利波特的功劳,毕竟,这小子自从认定奇洛是好人以后,每次路过奇洛身边就会露出一个鼓励性的微笑。
而众所周知,在一些心理不健康的人看来,就连对他笑都是一种过错,更别说伏地魔还是因为哈利才落得这个下场的。
所以,每次哈利一对奇洛笑,伏地魔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狠狠惩罚奇洛,以此树立自己作为主人的威势。
哦,可怜的哈利,他恐怕还不知道,原本对他感官平平无奇的奇洛教授现在可恨透了他,就连给安霍福斯他们上小课,都要暗戳戳地挑起他们和哈利的对立。
不过没什么意义,一个老好人,一个心里有数的,还有两个开黑庄的,老好人不会出手,而剩下三个目标全是把伏地魔弄死,怎么会听区区一个奇洛的话呢?
大家最多偶尔在背后给哈利使点绊子,好让伏地魔觉得“优势在我”“区区哈利不过跳梁小丑”,进一步猖狂。
“所以那颗火龙蛋是怎么回事?”
纳威挠挠脑袋,敲了下怀里不知道在蠕动的什么东西。
绿色的叶子,估计是护树罗锅吧,这些小家伙可不少见,也不知道纳威什么时候和它们搞到一块去了。
而且……
安霍福斯疑惑地看了眼同样紧张的卡珊德拉,低下头继续和赫敏讨论幽灵抓捕器的构造问题。
“我听哈利说海格想要养一只火龙,估计是拿来……嗯,你懂的。”
“所以他们还是不知道三头犬听音乐就犯困,哦,天呐,这真的是黑魔王?”
“黑魔王只知道黑魔法不是很合理吗?就像我们现在,要不是先前想要试试动物版魔咒发射器,谁会专门去重新翻一遍教科书,然后把纽特当成趣闻写的东西当真?”
站得高的人或许看得远,但脚下却总是最容易被忘记的东西。
特别是武斗派的巫师们,他们去找打败三头犬的办法,驯服三头犬的办法,但很少会去找三头犬的习性与由来。
这也是为什么安霍福斯选择让同行者自由发挥的原因。
因为没有全能的人,但有全能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