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汹涌恶意，意外奖赏？
学徒之间内斗睁只眼闭只眼，但被切实看到，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孙白踹了一脚还在熟睡的一瘦高学徒柳充，刚被踹醒睡眼还有些惺忪，他揉揉眼打了个哈气：“老大，怎...”
话还没问出口，孙白又是一脚，低声吼道：“你睡你大爷美梦，赶紧去把舱板里那几个家伙带走。”
接连两脚下去，柳充彻底清醒过来，起身瞧见王大麻子，心中暗道不好。
他刚撒丫子奔到船头，却陡然间听到一声呵斥。
“孙白，柳充，你俩怎么干事的！还想装样子？我告诉你们晚了！我可不蠢！”
柳充被吼得一愣，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孙白，还是停住了脚步。
“兴许他们舱板里还有人忙着呢，人嘛，总要是休息的！”
好巧不巧，林霄凑上前解释了句，王大麻子脸色有所缓和，轻哼了一声。
只不过孙白攥的拳头更紧了，手指都有些泛白，他竭力克制着不敢抬头，“麻子哥，这晌午刚过，兄弟们累得不轻，多在休息...”
“休息？还不抓紧干活！”
王大麻子吼了一声，孙白连忙应声，好不容易转移话题，林霄已然自顾自走到舱板向下张望着。
“孙白兄弟，怎么不见我二号房的几人，莫不是偷懒去了？若是如此，我定饶不了他们，三五日都莫想下床！”
孙白猛地咽下一口唾沫，讪讪笑着，也不敢接话，只求没人在此时应话...
“霄爷...霄爷，我...我再也不敢偷懒了...”
舱板底下听到上面有所响动，周泉生有些怯弱的探出头，瞅见林霄的那一刻，哇的痛哭起来。
“哭了？”王大麻子傻眼了。
哭腔悲切不已，孙白，柳充以及一群一号房的学徒，默默将头偏转，或脸色煞白，或面带惶恐。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麻子哥在，好好说清楚！”
林霄探出手，轻手将周泉生扶出舱板，他几乎是踉跄着奔了几步，又跌坐在地上。
眼眶红肿，眼角脸颊淤青，裸露的皮肤几乎都带上点伤痕，跌跌撞撞似乎走路都成问题。
王大麻子打眼一瞧，吓了一跳，他只是让其去搬货卸货，怎么弄成这身模样？
“麻子哥！”
周泉生人虽怯弱了点，这时候也明白该做些什么，连滚带爬涕泪横流，扯住王大麻子裤腿一个劲儿哭诉。
王大麻子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只觉得这孩子哭得惨痛不已，一时着急抽身，“你快说，我替你做主就是！”
“钱一炎他们都躺着了...生死不知...请您为他们做主呐！”
一听到闹出人命，王大麻子真绷不住了，扯开周泉生，三两步就跑向舱板。
打斗？磕磕碰碰才有益于成长！
人命？那可是五脏庙的财产！
“挺住啊！麻子哥来了！”
王大麻子看也不看多深，几步跑到舱板出入口，在林霄身旁纵身跃下，打眼便看到躺板哼唧的几人。
“林霄...”
这一看伤势，他缓了一口气，区区伤筋动骨，但为了展示治理有方的能力...他向上一抛钱袋。
“买上品金疮药！”
......
擦上药，花了大把银子，王大麻子忍着心疼，怒斥着一号房的一众人。
他不时一巴掌扇去，几人皆是鼻青脸肿，敢怒不敢言，死死将头低垂着。
教训一番，赔偿银子，几个人拼拼凑凑才拿出来两三两碎银，还不值王大麻子花钱买得药，他简直觉得心在渗血。
但转头一望，林霄，周小阳等人希冀的目光，他一咬牙，递去银子。
“你们几个，我告诉你们，典礼坏事！这事我要报给金爷！”
孙白几人这下子是真慌了，连声求情，“麻子哥，银子好说...罚我们几个月赏银就是。”
“林...林霄兄弟，我跟你道歉，我跟兄弟们道歉...三个月赏银，不...罚我半年都成！”
“我也是...半年都成！”
他们可不敢去赌谢金的脾气...
“霄爷，不能闹大了...”
这一说话又牵扯到伤口，钱一炎几乎是呲着牙，扯住了林霄的衣角，就连周泉生也连连点头。
能获得赔偿已是不错，若是真闹大了，上面不会始终看着下面，到时候两边都不好过。
林霄只得暂时应下，王大麻子皱着眉头，极不情愿的同意了，这赔偿中可没他的份，那他药钱岂不是打水漂出去了？
两人一路到了谢金的小院，这一路走来，王大麻子想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禀报上去。
“金爷，麻子领着林霄来报事了！”
“何事。”
谢金正端坐在院中，他斜眼一瞅，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这孙白好生不识趣，在这时候闹事...”
夹杂着没有银子的怨气，他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番，听得谢金眉头直皱，不过事情倒是明了。
“我知晓了。”谢金摆摆手，显然兴趣不大，他看向林霄，“林霄，近来修行可有懈怠？”
“仰仗金爷照顾，已经突破。”
林霄拱手，周身气机荡漾开来，谢金乐得一眯眼，直拍手：“好好好，真不愧是天才...我想想...”
“孙白那件事太过不对，不过你做的很好，带着王大麻子很及时去处理，不错！”
“所以金爷决定给你再记两次外派任务功劳，算上渔获一共三次，好好选一门仙术！”
“等着大掌柜，二掌柜寻了祭品而归，你可得好好给我争气！”
谢金小眼睛提溜一转，当即找到奖赏的合适理由，他望着林霄散发的气机，似不经意间喉头鼓动了一下。
“定不负金爷期许！”
林霄再次拱手，将身子深深躬下，眼中始终藏着凶戾的气焰。
天生灵瞳所带来的第六感，竟让他莫名间感知到一股切实的恶意，远比之前谢金的假意来得猛烈。
这是一种对于食物的渴望...
林霄愈发觉得，他更像是一只被圈养的猪羊。
啪嗒！
只见谢金从身旁的小布袋中，取出一枚雕刻着五脏庙真君神像的小木牌，搁置平铺在石桌上，紧接着手指悬空虚画。
木牌的左下角出现了极为潦草的‘林霄’二字，旁边跟着三条杠。
“多谢金爷！”林霄道声谢后取走木牌。
一唱一和间，王大麻子挠挠头，愣住了...
一直到走出小院，王大麻子还没理清其中关系，好像他什么都做了，好像又没做什么...
这件事难道不是他的功劳？
“多谢麻子哥大义！”
“好...没事。”
王大麻子望向身旁的林霄，还没等开口又只得咽下，林霄一道谢转头便去往仙术小楼，准备寻一门适合的杀伐型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