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卡塞尔之门
次日早晨。
房东大妈果然一早就来敲门，顾然打开门的时候，她铁青着一张脸，手里拿着手电筒，一寸一寸地看房门上的脚印。
是昨晚讨债的人踹的。
顾然局促地站在一旁。
这种铁皮防盗门的表面其实很脆弱，被踹了几脚后，上面已经有了好几个凹陷的坑。
“押金扣200！我不管你惹了什么人，再有下次，押金和预付租金不退，你直接给我搬走！”
房东大妈关掉电筒，对顾然下了最后通牒，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顾然也理解她的担忧，讨债上门这种事，传出去影响很不好。
这还只是踹门，要是淋红油，那影响更坏了。
只是他现在银行卡里就剩不到1000块钱，要真被赶出去，他根本无处落脚。
“要想办法采集更多的血样，获得更多的力量。”
……
半小时后，丽晶酒店。
不愧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酒店，顾然才走进酒店高大的玻璃门，就看到有个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向他微笑问好。
“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是来面试卡塞尔学院的。”
听到顾然的话后，这位穿着套裙和十厘米高跟鞋的服务员姐姐，带着顾然往里走。
到了行政层，服务员姐姐将他带到了行政层会议厅外面，里面放了18把椅子。
顾然记得，这次面试应该只有17个人。
最后那把椅子，应该是专门为他临时加的。
看到有人进来，等待面试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顾然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坐在最后的那个男生。
他低着头，刘海刚过额头，眼角微微下垂，眉目算得上清秀，只是垂头丧气的，蔫得就像一根干黄瓜。
不用问，那一定就是路明非。
为了度过诸神黄昏，路明非这个大腿他是一定要抱的。
而且路明非其实是个单纯的人。
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好。
所以后来楚子航失踪了，他会与全世界为敌，一定要找到那位失踪的师兄。
顾然走过去，自来熟地打招呼：“嗨，是路明非么？”
路明非的眼神，一直瞥向身旁那位穿着深蓝色套裙的女生，见有人叫他，吓了一跳。
他怂怂地看向顾然，有些意外地回应：“是是是，我是路明非，你是……”
“哦，我是隔壁班的顾然，经常在网吧里看你打游戏。”顾然随便扯了个谎。
他又夸了一句：“路明非你星际打得很好，有空能不能教我两手？我包你网费！”
路明非见有人夸他，心中有些得意：“好啊，好啊，大家互相交流交流。”
“那我加你QQ吧！”顾然拿出自己的N96，路明非愣了一下，他好像还不知道N96能上QQ，所以这两天忘了上‘夕阳的刻痕’调戏路鸣泽了……
顾然看了一眼路明非的QQ号，是叫“明明”的大号，不是“夕阳的刻痕”。
“柳淼淼到了么？”
里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穿着卡塞尔学院院服的叶胜走了出来。
“到！”
柳淼淼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娇俏的小脸微微有点紧张。
她皮肤白皙，气质高雅，光看颜值，顾然觉得她是排第一的。
比陈雯雯和混血儿苏晓樯要好看。
“我是考官叶胜，请跟我来。”叶胜对柳淼淼露齿微笑。
面试很快开始，也很快结束。
柳淼淼不到十分钟就红着眼睛离开了。
剩下的面试者，都被那经典三问，问得猝不及防。
不过，面试者们觉得卡塞尔学院是研究古代爬行生物的高端学校，问题刁钻是预料之内的。
陈雯雯的面试时间最长，她跟面试官扯了十多分钟的飞碟。
至于路明非，进去后90秒，就怂怂地放弃了面试机会。
顾然没有和路明非搭话，来日方长，现在这死小孩的心思，都在陈雯雯的身上。
“顾然！”
叶胜把最后一个面试者叫了进来。
顾然跟着叶胜走了进去，会议室很大，宽大的会议桌上只坐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
“我叫酒德亚纪，和叶胜一样也是考官。”
女生站起身，对顾然行鞠躬礼。
“你好。”顾然平静回应，心里在盘算如何收集二人的血样。
叶胜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那我们开始面试吧。”
顾然点点头。
酒德亚纪轻声问：“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外星人吗？”
“相信。”
与别的考生不同，顾然听到问题，没有错愕，回答得非常坚定。
叶胜见他笃定的模样，立刻追问：“为什么？”
“宇宙这么大，只有人类不觉得太孤独了吗？”
顾然采用了和路明非差不多的回答思路。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了一眼，叶胜微微摇头，意思是顾然和路明非没有来得及对答案。
酒德亚纪接着问：“那你相信世上有超能力吗？”
“当然相信。”顾然依然肯定地回应，“因为我就有超能力。”
这一次，叶胜和酒德亚纪的神情都变得严肃。
混血种很少没经过引导，就自己觉醒的。
上一个自己觉醒的，叫楚子航。
他的言灵，破坏力惊人！
“能说说你的超能力吗？”酒德亚纪故作平淡地问。
“我可以给你们演示一下。”顾然站起来，自然地走向两位面试官。
“等等！”
叶胜制止了他。
顾然愣了一下。
只见叶胜走到窗边，把窗户和窗帘都拉上，又把会议室的门反锁。
而酒德亚纪，则检查屋内的通风口、电话线等地方，看看有没有偷拍或窃听的设备。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做好了准备。
酒德亚纪对顾然说：“你可以开始了，但如果破坏力太大，要提前说，我们可以换一个场所！”
“破坏力不大。”顾然看向酒德亚纪：“能给我一张纸吗？”
酒德亚纪把一张用于面试记录的A4纸，递了过来。
顾然把纸撕开，撕成扑克牌大小，抽了两张出来。
他一手捏着一张纸，对叶胜二人说：“请二位把手伸出来。”
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依言而动。
顾然把两张纸放在他们得掌心上，用纸张的一个角，在二人掌心处滑动：
“你们看看，这只是两张普通的纸，对么？”
“嗯。”
两人轻轻点点头，继续看向顾然，就像配合街头魔术的观众一样。
“然后呢？”叶胜问。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