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繁星音乐和汽水音乐
“我有机会听一听吗？”
司杰露出了期待的小表情。
他只知道韩硕有一首《棉花糖》。
但是显然仅凭这首慢节奏的小情歌，还不足以让DSP娱乐的社长李浩延那么重视韩硕，为他保驾护航。
韩硕手里必然有更多质量上乘的佳作。
司杰很想要看看到底是李浩延慧眼识英雄，事出有因，还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看走了眼。
“等我先把伴奏录出来吧。”
韩硕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
今天已经是二月十八号，投递曲目的截止日期是下个月十号，留给他从容准备的时间可不多了。
司杰难掩失望。
他都怀疑韩硕是在防着他，或者说是防着在座的马学洋和刘周成，不想随便在他们这些外人面前泄露自己的曲子。
这两个夯货。
早知道就不带两人过来了。
害他不但没跟韩硕缓解彼此的关系，反而还让韩硕心里有了新的疙瘩。
“那就期待有机会能在晚会的直播里见到你。”
既然李浩延愿意给韩硕站台，那么说明韩硕还是有料的，他也不是不可以赌一把，赌韩硕能一炮而火。
或许也能让至上励合吸上一点血。
“你的《棉花糖》卖吗？”
韩硕抬起的屁股慢慢坐实：“卖。”
他现在很缺启动资金。
要不是DSP娱乐目前收歌能力有限，他都想给对方抄上两位数以上的歌曲。
马学洋、刘周成侧目。
司杰这是被韩硕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至上励合又不是非他不可，至于上赶着上去热脸贴冷屁股吗？
现在居然还要从他这里买歌！
张元、李矛诧异。
他们其实是看不上这种慢歌。
司杰可不管四人怎么想：“按照业内惯例给你保留词曲版权的话，这首歌你想卖多少？”
“四万。”
韩硕不假思索。
他曾经向国内深市的某家唱片公司的女歌手发出过合作曲的邀约。
对方公司趁机向他约过歌，让他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业内的报价。
别看四万不多，这个报价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词曲作家才能有的收费水准了。
“你开什么玩笑？”
马学洋看韩硕像是看疯子一样。
“就是写了《听着情歌流眼泪》的高近这样的词曲作家，人家一首歌的报价也就才四五万吧。”
“你比高近还火？”
韩硕看都不带看马学洋，眼睛直视着司杰。
“我这个报价其实已经是优惠了，我今天就刚好卖掉了一首韩文歌，报价1500万（约11.41万）。”
差不多快三倍的差价了。
马学洋平时也会创作，眼见司杰这么重视韩硕，他有些泛酸：“随你怎么说了，我还说我刚刚一首卖了十万块呢。”
司杰是信的。
只有这样的报价才能解释李浩延对韩硕的过分青睐，也只有这样的报价才对得起李浩延对韩硕的重视。
既然如此，这首《棉花糖》，他是志在必得了。
低价拿下《棉花糖》，亏不了多少钱。
反而是一旦韩硕能闯出来点样子，至上励合也能多一个宣传热点，能跟韩硕来往打打友情牌。
韩硕能卖掉一首歌，也会记他的人情，可谓是一举三得。
司杰笑着说：“4万太高了，就是我想答应，公司也不会同意，我们是中文歌，得跟国内的行情接轨。”
“也可以。”
如果想谈国内的情况，韩硕表示也有前例可循。
“上个月我接到了深市傲旗音乐的邀歌，人家报价就有2.5万，还承诺了一系列的电台资源。”
司杰脸上的笑容凝固：“傲旗音乐为什么会向你邀歌？”
“因为我想邀请他们旗下的女艺人合作两首歌，他们看歌曲的质量还不错，就向我邀歌，但是被我给拒了。”
“因为价格太低？”
司杰承认他低估了韩硕。
韩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狂傲，两万五一首歌居然还不满足。
“其实价格低上一两万无所谓，我也知道国内的行情就这样。”
司杰惊醒：“你还有另外的条件？”
韩硕点头，图穷匕见：“当我想要拿一部分增值业务的分成时，他们没有答应，这桩合作也就黄了。”
至上励合：？？？
司杰：？？？
谁踏马的会给你分增值业务的收入啊？
如今唱片业萎缩，国内唱片公司主要的收入就是增值收入和商演，谁会从自己碗里给你扒拉出一份饭？
“你别告诉我，你这首歌也想要拿增值业务的分成？”
“是的！”
韩硕言简意赅。
不会吧，不会吧，司杰不会认为他会贱卖这首《棉花糖》吧？
“你疯了吧？”
马学洋忍不住开腔：“还真……”
“学洋，”司杰打断了马学洋，递过去车钥匙：“你去车里待着。”
马学洋咂咂嘴。
他感觉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癫了，要不然就是他在做梦。
这种条件，司杰都能接受？
司杰当然接受不了。
不过李浩延也就罢了，泡菜国的音乐版权市场相对健全，会给出一个较高的报价和支持版权分成模式很正常。
为什么国内的傲旗音乐也会给韩硕这么高的报价？
“能给我听听你们合作的两首歌吗？”
“这两首歌正在加紧录制中，不过司总监要是好奇我的音乐成绩，可以去查一查繁星音乐和汽水音乐。”
韩硕看了眼时间。
“这么说吧，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首给外人写的歌，以后除非是还人情，我不可能再贱卖歌。”
“希望司总监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韩硕确实是真心诚意想卖掉《棉花糖》。
这首歌能火过至上励合同专辑的主打歌《降临》，出乎了天宇传媒的意料，但是也不是说这首歌就是凭空火的。
这同样离不开天宇传媒的宣传渠道发力。
对于这首歌最好的诠释是：
天宇传媒在全国布局签售会，联合网络媒体和电视媒体力推至上励合时，这首歌出人意料地火过了备受期待的《降临》。
这就是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棉花糖》留在他手里，可能依旧会火，但是势必要投入一些资源。
他手里的资源和资金都会投到一些大概率会成为金曲的项目上，不会在《棉花糖》上浪费太多精力。
《棉花糖》留在他手里，大概会成为走量的歌曲。
不如眼下直接卖掉的好，既能拿到一笔钱，还能分到后续的一部分分成。
司杰人傻了。
他掏出电话，打给了国内的朋友，了解所谓的繁星音乐和汽水音乐。
或许韩硕为什么能这么自傲的底气应该就出在这两家公司里了。
“不用查了，我刚好了解。”
“这两家公司的名气这么大吗？”
司杰仔细回忆。
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两个音乐公司？
朋友告诉他：“繁星音乐是公司，汽水音乐是其旗下的一家在线音乐网站，主要用来发布网络歌手‘Loong’创作的曲目。”
直觉告诉司杰，这个“Loong”就是韩硕的艺名。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歌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印象，人家去年十一月才开始陆续发布歌曲，你当时不是刚带队去泡菜国吗？”
“怎么你们公司也想签这个歌手？别费力气了，听说人家正在国外留学，暂时没空回国。”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韩硕就读于首尔艺中，怎么不算是留学呢？
司杰让马学洋把车里的笔记本拿来。
“那歌卖了多少钱？”
马学洋小声问刘周成。
刘周成摇头。
他也有点摸不清韩硕的能力了。
这小子难道还是一个隐藏的大拿？
对面。
司杰点开浏览器，查找到汽水音乐。
张元、李矛、刘周成都围了过去。
马学洋不明所以，也跟着凑上去。
网页布局简洁，色调清丽，有种小清新的感觉。
首页整整齐齐码着十五首歌。
---2007.11。
1.《如果当时》；2.《清明雨上》；3.《苦笑》；4.《风度》；5.《爱殇》（小时姑娘）。
---2007.12。
6.《有何不可》。
7.《分手季节》。
8.《不分手的恋爱》。
---2008.1。
9.《海绵宝宝》。
10.《小星星》。
11.《某人》。
12.《我的歌声里》（阿杰）。
13.《没有什么不同》（阿杰）。
---2008.2。
14.《万有引力》。
15.《背对背拥抱》。
十五首歌里全部由Loong作词作曲，除了三首给别人唱的歌，也全部都由Loong演唱。
发布时间上还很有规律。
除了十一月一口气发布了五首歌外，剩下每个月都是1号，11号，和21号发布新歌。
撇开阿杰的两首歌，Loong几乎是保持每个月发布三首歌的节奏，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创作才华在炫耀。
是的，炫耀！
谁家好人能特么每个月都发三首歌，似乎还打算一直发下去？
这不是炫耀，是什么？
司杰心惊。
张元、李矛不敢相信。
刘周成目瞪口呆。
马学洋上窜下跳。
不是，看啥呢？
司杰点开最近的一首《背对背拥抱》。
“这歌前奏不错啊，要我说买这首歌可比《棉花糖》强……”
一阵熟悉的声音让马学洋一时间失语。
不是，哥们，这踏马的全是韩硕唱的？
他声音颤抖地问：“这些全是韩硕的歌？”
刘周成很不想说话。
他感觉自己和马学洋好像两个小丑，在韩硕面前上蹿又下跳。
结果人家已经跟他们不是一个Level了。
就是一堆垃圾，光是这种数量都足够让人高看一眼。
何况歌曲的听感貌似比《棉花糖》还要好上不少。
司杰瘫靠在椅背上。
这创作能力，这曲库储备……
你以为他是偶有灵光，结果人家是才思如尿崩，创作才华挡都挡不住。
你以为他是有几首歌的储备，结果人家拥有一个不弱于大公司的曲库。
李浩延的看重合理，韩硕的自傲合情！
怪不得人家能提出那种不常见的合作模式，敢夸下海口说能让天宇赚钱，敢情是真的有所依仗。
马学洋不服输。
他不信每首歌的质量都很高。
他往上点击了一首阿杰的《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天黑时我们仰望同一片星空，
没有追求和付出，哪来的成功，
谁说我们一定要走别人的路~”
女人浑厚有力的中音让这首歌充满了力量感，给人以向上的力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学洋不信邪，翻到顶端。
他觉得最初的作品一定会有很多的瑕疵。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马学洋这才意识到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深深的失落席卷了他，也席卷了至上励合的另外三名成员。
司杰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天才唱作歌手。
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使是现在，他也不可能答应只签韩硕三年，只签他的团体唱片约。
他得上报国内，让高层们讨论一下。
至少未来韩硕闯出什么名堂，“不识人”这个荣光，他不会独享。
与此同一时间。
魔都。
《八仙全传》剧组。
导演罗富被助理带到了休息室。
屋内坐着两名制片人，一名副导演以及两名监制，阵容齐整到一看就是有什么大事。
“出什么事了？”
制片人示意他过去：“是好事，我们收到了三份歌曲的投稿，你先来听听看。”
罗富坐到笔记本前：“什么时候约的歌，跟谁约的，不是说预算不够了吗？”
1.《献天缘》。
2.《逍遥无穷》。
3.《九张机》。
点击，播放。
罗富的表情很精彩。
“不错，这词有点味道，有点仙气。”
“这歌，是按照八仙每人一句写的？！很棒诶。”
“你们觉不觉得这首歌很适合花龙的故事线，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悲剧宿命的无奈感，这三首歌写的不错，是谁写的？”
……
……
韩硕坐车回去。
这两天抄歌，得顺便把投稿给奥运会组委会的几首歌弄出来。
他的资历还太浅，要是想拿到演唱权，最好直接将完整版本的歌曲录制下来，一并递过去，争取先入为主。
否则的话，就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妆。
加上奥运会推荐曲目，他手里已经积攒了三个金曲项目了。
要是之前海投给电视剧剧组、游戏制作方的作品也能被采用几首，今年一炮而火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强。
回到家里。
申允珠和姜汉娜正坐在工作室的电脑前，大眼瞪小眼地不知道在干嘛，都没有出来迎接他。
直到他找过来，两人才回过神。
“里快看，有邮件，但是我看不懂，好像是象形文字~”
（PS：歌曲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