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过境迁
迪拉扎正在门口等他们，看到人了，他赶紧上前来领舒冬看房子。
看了一圈，舒冬还是挺满意的，于是她当即定下住处，让艾尔肯把行李什么的放到一遍。
随后几人坐在炕上聊天。
阿丽耶倒是没什么两样，开口问了舒冬许多问题。
但舒冬却觉得艾尔肯在旁边不太自在，叶子初来乍到与周围人都不熟，表现的更是拘谨。
艾尔肯察觉出几人的尴尬，撩起门帘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抽一下烟。”
说罢便离开了。
舒冬看着那抹背影心里有点矛盾。
她想，艾尔肯在这的时候她心里别扭，等他走了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
阿丽耶给舒冬递了杯水。
“对了舒冬，后天让艾尔肯要带着你俩来我们家吃饭吧，我们家老刘准备晚餐。”
舒冬下意识的答应，而后却感觉那句话有些奇怪。
想了半天她终于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阿丽耶，你结婚了？！”
阿丽耶点头，而后举起手，舒冬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素戒。
“对啊，我连孩子都有了。”
舒冬的视线在望向那枚戒指的时候停滞了。
她没记错的话，阿丽耶似乎只比她大一岁吧？
现在居然就有孩子了？
舒冬无法将女人与记忆里的少女联系起来。
她感觉那些往事都发生在昨天，阿丽耶明明昨天是女孩儿，今天居然就成了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不过想想也对，阿奇塔的人结婚都比较早，只是不知道艾尔肯的情感状态怎么样了。
他是否也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想到这，舒冬心里一空，不自觉的就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结婚了，艾尔肯大概也会发一下朋友圈的吧？
但是艾尔肯的朋友圈是空的。
而且艾尔肯结婚的时候总不至于不邀请她吧，再怎么着他们曾经也算是兄妹。
脑中杂乱成麻，心里也不复之前的兴奋。
舒冬沉默，叶子却和阿丽耶一问一答，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他是哪的人，他不回家吗？”
在叶子眼里，阿丽耶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成为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在京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阿丽耶缓缓开口。
“老刘是南城人，来阿奇塔县的时候我们认识的，他为了我来到这个地方，所以直接在这边工作了，不过我们经常去南城看公公婆婆。”
阿丽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舒冬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觉得并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为爱人离开家乡的勇气，羡慕的同时，又在感叹物是人非。
大概舒冬和叶子都这么觉得，她俩心里想了许多，空气中也不禁沉默起来。
还好叶子又找了个话题，于是她问道：
“阿丽耶姐姐，那艾尔肯是不是也早就结婚了？”
舒冬竖起耳朵听。
阿丽耶本来还挺兴奋的，结果听到这句话她面露愁容，回答道：“还没呢。”
舒冬的心里一口气松了下来。
“连我爸都替他着急，艾尔肯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在阿奇塔县，这都算超大龄了。”
阿丽耶有些发愁，“也不知道艾尔肯怎么想的，我就没见过他和哪个女的亲近过。”
几人看向外面抽烟的男人。
他懒洋洋的斜靠在门边，曲起一只腿，露出一个英俊的侧脸。
先是用指尖捻住烟头，一簇火从打火机上窜出，燃烧烟丝，而后就着那根烟把它放在嘴里，呼出一口烟气在寒冷中徐徐飘散。
整个人如同松般挺拔的立在墙边。
阿丽耶又说道：“不过艾尔肯倒是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没事儿就去猎猎鹰骑骑马，有时候还飞全国各地爬山旅游攀岩什么的。”
“我感觉他还挺喜欢一个人呆着的，之前有好多小姑娘找他，他都不搭理。”
“他之前差点订婚了，听说和那个女生是娃娃亲，是艾尔肯爸妈从小给他订的，那女生人长的也漂亮，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接受，结果艾尔肯还是把她拒绝了，那姑娘哭了三天三夜。”
阿丽耶大倒苦水，把这几年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叶子听的津津有味，就差拿一盘爆米花了，但是舒冬听着心里却不太得劲。
因为她似乎隐隐知道了艾尔肯的情史。
于是她对阿丽耶和叶子说道：“我不太舒服，先出去透透气。”
叶子一听舒冬不舒服立马着急了，问道：“舒前辈，要我给你去买药吗？”
“不用。”
再三强调自己没事，随后舒冬就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门外，艾尔肯远远看见了她。
“你怎么出来了？”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舒冬裹紧白色羽绒服上衣，声音沉沉的。
烟雾模糊了艾尔肯的脸，一阵风吹过，拨开层层迷雾，露出了艾尔肯那双深邃的眼睛。
“艾尔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艾尔肯挑了挑眉，“我十三岁就学会抽烟了，那时你才刚出生。”
他似乎总喜欢用年龄压她一头。
舒冬咳咳几声，艾尔肯把还剩半截的烟丢入雪里，红光一下消失在雪白中。
舒冬挥散了空气中的烟雾，“但是我没见过你抽烟。”
“你那时候那么小，我能教你不学好吗？”艾尔肯笑了，他的眼睛睥睨着舒冬。
“关于我你没见过的事儿多了去了。”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具有侵略性，只不过岁月流过，他英俊的面容上少了些青年的稚嫩，多了些眉眼中的深沉。
时光待他不薄，这并不能磨损他的棱角，反而让他在岁月的流逝中变得成熟。
舒冬仔细的打量着他，眼神过于炽热让艾尔肯都不禁抬头望向了她。
一片落叶掉在艾尔肯肩膀上，她刚要抬手抚去，艾尔肯却先她一步。
舒冬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但是艾尔肯不给面子的拒绝却让舒冬有了些火气。
“艾尔肯，我现在可是女明星，女明星正在给你整理衣服哎！”
“刚刚不是还叫哥吗，现在就开始连名带姓了？”
艾尔肯好笑的看着她，“舒冬小孩，几年过去了，你倒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女明星都是你这样的吗？”
舒冬不置可否。
艾尔肯走到舒冬身边，她闻见一股薄荷的香气，还有独特的木松清香，是属于这片大草原的。
“我很少抽烟。”
艾尔肯低头看舒冬，舒冬这才注意到他耳朵上细小的绿翡翠耳钉。
“走吧，外面太冷了，进屋里暖和暖和。”
说完艾尔肯就先行一步，舒冬看着他的背影，一股熟悉又满足的感觉从心底溢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