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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赵太后
面对赵太后的审视,异人的目光也迎了上去,在审视中,也是不由一怔,这位太后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大有出入,只见这位传闻中的赵惠文王之妻,现在的赵王丹之母,虽然脸上多有病气,但却难掩丽色,若病芙蓉,竟然是一个有着成熟风韵,又带着几分柔弱的美妇人。
不过异人却不敢小看了这个看上去过分漂亮的赵太后,在其柔弱的外表下,是不输男儿的英雄气魄,她能够以寡妇的身份将赵国的文武大臣牢牢地把握在手中,权谋,格局,决断,这位太后都不缺,她可是在崩逝后能够拥有‘威’字谥号的奇女子。
“秦国异人见过赵太后。”面对赵太后的审视,异人也不敢拿捏托大。
“公子好风采,当年我曾随先王共赴赵秦两国的渑池之会,也曾见过你的祖父秦王稷,今日见到公子,只觉得当年的渑池之会犹如昨日,见到公子,犹如见到了当年的秦王稷。”赵太后打量着异人,心中颇为意外,此人竟然能够撬动的她的王儿与赵胜之间微妙的平衡,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过,即使不论这些,仅仅只是以外貌气质而言,就足以让人在他的身上驻足目光了。
正所谓相由心生,曾经的异人虽然相貌俊美,但因为身处敌国,求生之道又是以隐忍两字为主,久而久之,使其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毫无风采。
但现在的异人却是不一样了,或许是龙神功属性至刚至阳气血意同修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异人的心态转变,此时的异人却是身材挺拔,相貌在俊美的同时,更是多出了几分英武之气,所谓英姿勃发,正是对此时异人最好的形容。
可以说,现在的异人仅以相貌论,足以吸引任何一个女人的目光,哪怕是赵太后这样的中年寡妇也不例外。
“异人已经多年不见祖父了,也不知道现在祖父的身体如何了。”异人长叹一声,多有伤感之色,至于别的,只当没有听出赵太后话语间的另外一层意思。
这是一个狡猾的女人。这是异人对赵太后的判断。
赵太后说起当年的渑池之会,看似是在拉近与异人的关系,但实则却是在告诉异人,我是与你祖父秦王稷一辈的人,在我的面前,你只是一晚辈而已。
可惜,异人只当是听不懂。
难道他真的是无心之举吗?异人的反应落在赵太后的眼中,让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些许动摇,也许异人真的没有那么深的算计,攀咬赵胜,也只是无心之举。
“秦王稷当然是老当益壮,历代秦王,可无人比他更长寿了。”赵太后道。
当年渑池之会,看似是秦赵双方势均力敌,但当赵王主动去赴会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赵国输了,对秦王稷,赵太后即使谈不上恨之入骨,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好感。
“祖父他毕竟已经年过六十,异人又身在邯郸,此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见到祖父。”异人伤感道。
赵太后闻言怔怔,异人的伤感让她有着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她执政赵国之时,为赵国定下东和齐国,西抗秦国,北蚕食燕国的国策,但齐国却要求赵国将她的小儿子长安君送到临淄。
如今她的小儿子长安君已经在临淄为质数年,想到从小到大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小儿子,赵太后内心中的母性被勾出来了。
不对,我莫不是着了这小子的道不成?赵太后在伤感中猛然一惊,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绪竟然被异人给影响到了。
秦王稷儿孙众多,记不记得自己有异人这么个孙子都是一个问题,又能与异人有多深厚的感情。
心中警惕的赵太后又问道:“据我所知,你杀东城御史时,说剑是由你母亲所赠,但巡城司马再问你谁,你的剑又是秦王稷所赠,不知异人公子到底有几柄剑?”
随着赵太后的问题问出,大殿中的众人也是脸色一变,这是异人的破绽,在剑上,异人既然说了一句假话,那么在别的地方,他会不会说更多的谎言?
“别无长物,只有一剑。”异人面不改色道。
“一剑为何有两人所赠?”赵太后逼问道。
“我的剑有两面,一面是母亲对儿子的思念,一面是祖父给我的尊严,东城御史强索我的宝剑,强索的只是宝剑吗?不是,他是在摧毁一个秦国质子最后的尊严,士可杀而不可辱,更何况我还是堂堂王孙。”异人悲愤道。
“嗯?”大殿众人齐齐看向异人,一句士可杀不可辱,已经足以让他们正视异人了。
“剑是我的母亲所赠,我少年之时离开咸阳,来到邯郸,成为这异乡孤魂,在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是充满敌意的环境中,剑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我每次看到剑,就像是看到了母亲一般,在遥远的咸阳,也有着那么一个妇人,她唯一的儿子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它国成为人质,在一个个日日夜夜,她又该如何度过呢?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就是一切,那柄剑是她对自己儿子仅有的祝福,她在思念儿子的时候,也会想起那柄剑。”
“太后,您说,在面对勒索时,我能将剑交出去吗?那东城御史要的不是剑,要的是我母亲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母亲对我的祝福。”异人的声音低沉,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情绪。
这些话听在赵王、赵胜,甚至是田单这些人的耳中,只觉得寻常,但落在赵太后的耳中,却完全不一样,因为她也是一位母亲,她的小儿子此时也在它国为质。
异人在邯郸如此窘迫,被一小人折辱,她的小儿子人在齐国,是不是也会遭遇相似的状况呢?
在异人的身上,赵太后看到了自己小儿子长安君的影子,异人的话显然触碰到了这个妇女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部分。
赵太后目光流转,方才的睿智与精明,此时已经变成了伤感与思念。
自进入大殿之后,就已经成为全场核心的赵太后有着如此变化,自然逃不过在场众人的眼睛。
赵王因此而尴尬,当年他的幼弟前往齐国为质,背后可是有着他的推定。
赵胜则是在追忆,他的那个侄儿长安君,他也是很喜欢的。
触龙则是心中一惊,当年赵太后拒绝让小儿子前往齐国为质,是他出面才说服了赵太后。
至于赵括,没什么反应,长安君与他没有什么交情。
只有田单好像看出了什么,乐毅对异人的判断此时可谓是帮了他的大忙,要不然他看到的难以让他联想到更多的东西。
异人见气氛已经到了,身为穿越者怎能不借机再添一把火呢?他已经意识到,在这座大殿中,说话分量最重的不是赵胜,也不是赵王,而是这位赵太后。
所以,异人再次开口了,只听异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使其略显沙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