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手术刀:开局给张居正割痔疮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2章 医术天下第一?

“这……太多了吧。”贺悬惊讶道。这次的银子太多,他装不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老爷,自古道,无功不受禄,卑职还未将老爷痔疮医好,怎敢收您如此大礼,这些银子,还是等医好老爷你的痔疮再说吧。”贺悬连忙从刚才一幅高手的样子中恢复过来,躬身行礼道。

“诶,不要紧,收下吧。”张敬修笑着说道。“我父亲曾许下千两银,只求有一医师能治好他的病,可惜多年来这银子都未有人拿走,如今贺大夫既有能力去掉我父亲两颗小痔,便理当拥有这银子的一部分,收下吧,这是您应得的。”

“既如此,多谢老爷。”听到此话,贺悬不好拒绝,拱手答谢道。

之后,贺悬便随着下人领路离开了张大人的府邸。

在看到贺悬的身影消失之后,张敬修忍不住好奇问道:

“父亲,您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年轻的大夫呢?就算他有小法能去掉父亲的两颗小痔,但也不值得父亲如此在意吧,能为父亲割痔疮的,不是有赵裕赵医师就够了吗?”

“敬修啊,你不懂。”张居正叹了一口气,挥手道:“去把昨天说话的那个人喊来。”

“是。”听了他的话,一个侍女行礼道。不一会,一个穿黑衣的下人走了进来。

“老爷,您叫我?”他行礼道。

“是,你把昨天说过的事,在这再说一遍。”张居正点了点头。

“是,老爷。”那人看了一下在这里的许多人,于是提高了嗓子,用众人都能听清的音量说道:“昨天早上,小人上街买油盐,正遇见一个小孩爬到高树上去掏鸟窝……”

他说着,把贺悬昨天救治福宝的整个过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小人见那小孩的妈妈离开了,就赶紧也回了府,一想到那位贺大夫应该就是之前给老爷诊治的大夫,于是连忙就来汇报给老爷了。”他最后说道。

张居正见他说完,补充道:“老夫也才刚知道不久,没想到那位贺大夫竟做成了这么大一件事。”

“这……”张敬修沉思着,抬头问站在一旁的另一位老者道:“马大夫,您听说过的,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有多少?”

那被称为马大夫的老者看了看周围,有些为难地说道:“若是,若是此事是真的,从臂膀喷血,能喷到别人脸上,则人数息之间就会丧命,只怕抬不到医馆就会无可救了,如何治疗……而且,就算如贺大夫般就在附近,纵有神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施……?”

“有几人能做到?”张敬修见他东拉西扯,不由皱起了眉头,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这……只怕……无人能做到。”马大夫摊手说道。

“整个太医院都无人能做到吗?”旁边那老妈子惊讶地问道。

“不仅是太医院,包括各位老爷府上以及卑职认识的所有医生在内,估计也只有那位贺大夫有如此神术了。”马大夫说道。

“哦,这样。”见他回答,张居正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太医院的医生不如贺悬,张居正并不奇怪。

因为给皇宫内院看病风险太大,且不说诊治过程中步步惊心,诊疗之后还要将包括诊脉、处方、修合御药,均要在专门的“历簿”上详细记录,以凭稽考。

御医写下的每一份药方,都有可能在之后成为杀头的凭据,所以宫中御医为了求稳,只会开各种补药,不求治好疾病,只求祸不及自身。

在这种情况下,御医们水平不高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各位官员府上的医生,竟然也不如他。

这些医生,可都是他们遍寻民间,找来各地行医数十年,颇有名望的医师。除了一些性情孤僻,不愿为官的医师之外,他们府上的这些大夫,几乎可以算是天下最好的一批大夫。

连他们,竟然也不如这位贺大夫?

那,难道……

张居正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刚才那位贺大夫所说的,并非是大话不成?

“敬修啊,你说……那贺大夫难道真有他说的这么厉害吗?”他敲着椅背问道。

“这。”张敬修也被自己爹的话问住了,他思虑了一会,回道:“父亲,耳听为虚,此事恐怕不能全信,那贺大夫虽说昨天是应该救了一个孩子,但孩子的伤势应该是谣传,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罢了。”

他看了一下汇报的那个下人,那下人慌忙低下了头。

“只是,那贺大夫应该确是有一些本事,他吹嘘自己医术天下第一,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依仗。”他说道。

“但是,若他真有世上一等的神术,为何之前他在惠民药局,数年间也都默默无闻呢?”张敬修话锋一转,又说道。

张居正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在疑惑的一个问题。

早在贺悬还未进到张居正府上大门的时候,他的家底就已经被张老爷调查个底朝天了。

这位贺大夫的父亲也是一名太医,在镇夷关惠军药局负责培训“毒药将”,五年前其父染疫病死,其母数月后亦病死,贺悬守孝之后便顶了父亲的缺。

因念其年幼,尚未娶妻,为防断其香火,故未曾远派,于是平调到了京城惠民药局当一名医师。

其家数代都是一脉单传,并无亲戚,祖父母亦早死,祖母及母方亲戚也都死在贺悬前面。

他形单影只,举世再无一个亲人。自从他到了惠民药局后,每日只是默默无闻的点卯、放班,也不曾提起婚娶之事,一直到如今。

单看身世,除了亲戚全部亡故之外,并无奇异。近年在惠民药局上班,也并无奇妙举动。

“若非是昨日小儿失足,不知贺大夫这手医术多久才能为人知晓呢。”张居正说道。

张敬修问父亲道:“那,父亲,您是打算让那位贺大夫来为您割去病根吗?”

“他的术确有些神异,但毕竟年轻,赵裕医师乃是吾师府上名医,我想,请他来是不是更合适一点。”张居正思考着说道。

不管张老爷权势再大,他也只有一个屁股,不可能由两个医师同时主刀,正因如此他才有些纠结。

毕竟,他今年已有五十八岁,在他剩余不多的寿命里,这恐怕就是他要做的最重大的一个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