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几百年的谎言
酒足饭饱，尼可勒梅和亚瑟带着一身酒气重新回到客厅，佩雷纳尔夫人把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自己回房休息。
亚瑟取出自己的珍藏，重新冲泡了一壶茶：“请吧，勒梅先生，它有助于消化。”
尼可勒梅醉眼朦胧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所以魔法石的不死药是个骗局对么？”亚瑟的表情有些哀伤。
“嗝，没错，它其实是我和佩雷纳尔的灵魂锚点，使我们摆脱了迷离幻境的召唤。”尼可勒梅自嘲的笑了笑。
“我和佩佩的身体早已腐朽，只是强行把灵魂滞留于体内罢了。
魔法石其实只有关联迷离幻境的功能，炼金的本质是用迷离幻境的力量进行等价交换。
我最初只想通过它拥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构建魔法宫殿。可一旦远离死亡，也就远离了希望。”
老人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亚瑟：“方便和我说说你和格林德沃是如何成功的么？当然如果不方...”
“当然，没有您的设计，我是不会成功的。”他没有辜负老人的期望：“在日历上的半年前，那时候我已经经历了数次时空之旅。
有一次我回到了1452年，我在刚刚开业的三把扫帚遇到了一个人。”
老人陷入回忆，毕竟几百年的记忆太庞大了——1452年，霍格莫德，三把扫帚。
尼可勒梅激动的站了起来：“难道..难道我们在那时候见过！你是谁，你当时是谁！？”
“我还是我，只不过是13岁身体的我，您把我当成了霍格沃茨的学生。
当时我坐在角落里自己喝着摄魂怪酒，您上来把它喝掉，然后请我喝了黄油啤酒。
就像是我们91年在巴黎波利多尔酒馆相遇一模一样。”
亚瑟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苍凉，妮妮安静的飞到他的怀里卧下。
尼可勒梅瞪大了眼睛，醉意全无：“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1991年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你！？”
“因为我要避免产生时间悖论，这在我第一次穿越时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影响。”
亚瑟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而1452年时，我的遗忘咒水平早已经超越吉德罗·洛哈特。”
他接下来的话让尼可勒梅如遭雷殛（jí），直接跌倒在地：“您在那年帮我完善了魔法宫殿的设计，而我在那年帮您完善了魔法石的设计。
事后我抽走了您那些关于我的记忆，至今存放在魔法宫殿之中。”
他重新将老人扶到沙发上，尼可勒梅仍旧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
亚瑟无奈的叹了口气，1452年两人在炼金术上进行了无数次思想碰撞，迸发出了无穷的灵感。
依靠尼可勒梅送给自己的手札上的魔法宫殿构想，两人彻底完成了魔法宫殿全部符文设计，畅想了未来的拓展方向。
但魔法宫殿的构筑极为繁琐，且需要极其高深的灵魂魔法造诣，这让两人当时只能望洋兴叹。
感觉时日无多的尼可勒梅，想通过锚定灵魂，从而完成他的魔法宫殿，亚瑟自然选择全力帮他，而且保留并修改了老人的这一部分记忆。
老人开始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记忆殿堂中，书架上一本封面写着：《炼金大师——尼可·勒梅1452》由精密齿轮构成的书籍，静静树立着。
亚瑟将其从魔法宫殿中取出，漂浮在面前，等待老人的清醒与选择。
妮妮飞到了老人的头顶，落下一滴眼泪，抚平着老人的精神波动。
尼可勒梅忽然释怀的笑了：“还给我吧，臭小子。让你骗了500多年，要请我喝酒才行。”
书籍向老人飞去，重新融入他的脑海。
老人闭上眼睛，梳理着失去500多年的记忆。
而伪装了许久，一直在欺骗的亚瑟忽然想放纵一回：“当然，不如我们还去波利多尔酒馆如何？”
尼可勒梅长吁了一口气，重新睁开充满睿智的双眼：“怕是不方便吧，让邓布利多知道你和格林德沃的关系，你还怎么进行自己的计划。
根据我这些年研究古代魔文，如果不能彻底觉醒天赋符文，怕是你一直都会是时间的囚徒。”
老人上前安慰的抱了一下亚瑟：“别想那么多，孩子。炼金本就是欺骗的技艺，我们一直都从迷离幻境中窃取力量。”
亚瑟静静地抱着老人，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泣不成声。
妮妮用翅膀包裹住他的脖子，给予他温度。
老人轻轻地拍打着亚瑟的后背，给予他力量。
“放心，我这把老骨头会再陪你走一段路。”
情绪崩溃的亚瑟想要彻底的发泄，将心神沉入魔法宫殿。
墙外的黑蛇见到他的身影，嘶鸣着：卑鄙的窃贼！无耻的小偷！胆敢窃取属于汤姆·里德尔的魔力源！你的灵魂，即将属于我！
亚瑟的身影瞬间来到黑蛇头顶，熊熊蓝焰将一人一蛇彻底包裹，看着不断扭曲崩解的黑蛇，他哀痛的情绪才得以缓解。
黑蛇不断的消失，又不断的出现，只是体型越来越小，渐渐变得虚幻。
诅咒不断重复着凄厉的嘶吼：“你杀不死我！只要你还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我就不死不灭！”
亚瑟不屑的笑了笑清醒过来，轻轻拍打了一下尼可·勒梅的后背。
“谢谢您，勒梅先生，我能走到今天离不开您的帮助。请您原谅我之前的失礼。”亚瑟郑重其事的行礼。
老人将他扶起：“你小子可别这么说，是你替我完成了我梦寐以求的终极炼金术。我也谢谢你，替我完成了梦想。”
“你们两个不要谢来谢去了，我给你们买酒回来了。”勒梅夫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客厅。
尼可勒梅喜笑颜开：“有你真好，佩佩。感谢梅林，让我能遇到你。”
“谢谢夫人，真是麻烦您了。”亚瑟也充满敬意的向老妇人行了一礼。
老妇人展颜一笑，依稀能看见年轻时的风采：“这孩子，真有礼貌。我们要是也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