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爸，你当前求沈家的时候，跪的比我标准吧
林飒抓着手枪使劲的向着顾沉舟的太阳穴压去，
“我在等你说话！”
顾沉舟眯着双眼。
“你威胁我。”
林飒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我就是在威胁你。
顾沉舟的指尖划过她腰间枪套：
“上个月15号，”
“你私吞的那批俄制RPG…够判林老爷子十次死刑了吧？”
林飒瞳孔骤缩，
这件事情顾沉舟怎么会知道！
“你在诈我，是吗？”
顾沉舟不说话只是笑笑，
忽然握住枪管，
带着她的手压向自己左胸。
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衬衫纽扣崩开，
锁骨上的红色血痕暴露在月光下，
蜿蜒如毒蛇。
“开枪啊。”
他仰头露出咽喉，笑意淬着疯劲儿，
“看看明天林家祖坟会不会被导弹轰平。”
林飒眯起眼。
枪口顺着胸膛碾过那道疤。
她食指勾住扳机环转了半圈，
突然咬住顾沉舟耳垂，
铁锈味在唇齿间炸开。
血珠顺着脖颈滑进衬衫，在锁骨凹处积成一小汪。
她舌尖卷走那滴温热的红，
枪管暧昧地蹭过他大腿动脉。
“让我看看你都能对沈家做出什么事。”
悍马的引擎声突然轰鸣起来，
林飒一脚踹开车门，
咸腥海风灌入车厢。
她回到自己的驾驶位置，
甩给顾沉舟半包绷带，
“下车。”
顾沉舟干笑了两声，
拿着绷带下了悍马。
林飒一脚油门下去，
悍马如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去。
顾沉舟摸了摸破掉的耳垂，
随手将那半包绷带丢到漆黑海面之中。
他摸了摸裤兜内的U盘，
他现在很好奇，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猩红色的系统光幕唰的出现在了顾沉舟的眼前。
【警告！】
【警告！】
【警告！】
【立即销毁证据！】
后颈汗毛突然炸起。
脑内炸开机械音的爆鸣，比指甲刮黑板更刺耳。
他嗤笑一声，从裤兜摸出半瘪的烟盒，
海风卷着咸腥灌进领口，
想要摸火机，
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镀金打火机刚才已经丢了。
【倒数三秒，3——】
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
云层深处泛起诡异的青紫色电光。
烟头将将点燃的瞬间，雷暴撕裂天际。
水桶粗的电蟒直劈天灵盖，
顾沉舟却像预演过千百遍般侧身半步。
雷电擦着鼻尖轰入地面，
水泥炸裂的焦糊味混着臭氧窜进鼻腔。
举着烟的手恰好停在雷径上。
三万度高温掠过烟丝，
橘红火点骤然膨胀成蓝白色火球，
又坍缩成正常红光。
“谢了。”
他猛吸一口对着天空吐烟圈，
灰烬在电离子场中悬浮成诡异的环状，
“比Z i p p o好用。”
【你违反第1 7条修正案！】
系统声音夹杂电流杂音。
第二道雷劈下时，
顾沉舟反手将烟蒂弹向集装箱顶的铁架。
金属导电的嗡鸣震得牙根发酸。
“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给我滚！”
“有本事就继续劈！”
顾沉舟晃了晃完好无损的U盘将其揣进兜中，
若无其事的向着码头外走去。
系统气急败坏的警告声不断的在脑海中响起，
但顾沉舟却是置若罔闻，
警告声和轰击的海浪的声混在一起，
像首荒诞的交响乐。
凌晨三点，
暴雨如瀑。
顾沉舟迈着步伐走进了顾家祖宅当中，
平日里他和沈清璃住在自家别墅当中，
父母则是在顾家祖宅住着。
顾沉舟推开书房雕花木门的瞬间，
一道闪电劈亮天际，
映出顾父佝偻在太师椅上的剪影。
老人枯瘦的手攥着今日晨报，
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仿佛攥着的不是纸，
而是一把淬毒的匕首。
顾父的声音像是从肺叶里挤出来的，混着窗外隆隆雷声，字字带血。
“跪下。”
顾沉舟反手合上门，
慢条斯理地解开浸透雨水的红色丝绒外套。
龙涎香燃尽的铜炉里腾起最后一缕残烟，
在他眉骨间投下阴翳：
“您该换个香了，这味道……”
他指尖抚过檀木桌上积灰的全家福，
“像棺材铺。”
报纸裹挟着腥风迎面砸来。
锋利的边角割破他颧骨，
血珠顺着下颌线滚落，
在雪白衬衫领口晕开一朵红梅。
头条标题《顾少夜会七女，沈氏震怒封杀》被飞溅的茶渍浸透，
“沈”字模糊成一团溃烂的疮。
头条照片里，
他仰头饮尽香槟，七名女模的裙摆像绽放的毒花。
“看看你干的好事！”
顾父猛地起身，太师椅在地面刮出刺耳锐响。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暴起青筋，下眼睑神经质地抽搐，
嘴角向一侧歪斜，
那是二十年来对沈家赔笑烙下的肌肉记忆，
“沈家断了所有资金链！顾氏完了……全完了！”
顾沉舟舌尖顶了顶腮帮，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他弯腰捡起报纸，
指腹抹过唇角血迹，
低笑一声：
“爸，你当年求沈家注资的时候，”
“跪得比我标准吧？”
暴怒的巴掌挟风而至。
苍老的手掌在离他脸颊三寸处僵住。
顾沉舟五指如铁钳扣住父亲手腕，拇指精准压在跳动的脉门上。
闪电划过时，他瞳仁泛起冷金属般的光泽：
“这一巴掌下去，”
“明天头条就是《顾氏家主狂躁症发作，当众殴打亲子》。”
话音未落，掌心骤然发力。
“喀嚓”一声轻响。
顾父踉跄跌回太师椅，腕骨浮现五道泛白的指痕。
博古架上的翡翠貔貅被撞得摇摇欲坠，
映出老人扭曲的面容，
涨紫的脖颈爬满蚯蚓状血管，
嘴角白沫混着威士忌酒气喷溅：
“逆子！你…你竟敢……”
“我敢的多了。”
顾沉舟慢悠悠系紧领带，
顾父的手杖劈头砸下。
他侧身避开，红木杖身擦着耳廓砸碎青瓷花瓶。
瓷片飞溅中，
顾父的咆哮混着雨声扎进耳膜，
“你知不知道，”
“沈清璃冻结了顾家所有资金！”
“银行今早就要来查封祖宅！”
顾沉舟慢条斯理展开褶皱的报纸。
泛黄的《财经日报》从夹层飘落，
二十年前的头条是《顾氏资金链断裂，沈氏千金下嫁救市》。
照片里年轻的顾父躬身给沈老爷子点烟，
领带垂得像条摇尾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