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错误代码与安魂曲

哥谭中央银行的穹顶壁画在晨曦中淌血，艾登哼着走调的《天鹅湖》，用激光笔在防弹玻璃上蚀刻莫比乌斯环。昨夜红头罩遗留的弹壳在他指间翻飞，每转一圈就记录一次晨间新闻的声波频率。

“维瑟尔先生！“安保主管的油头在监控屏上反光，“您承诺两小时完成的系统升级……“

“嘘——“艾登将热可可泼向主控台，焦糖色的液体在电路板上蜿蜒成哥谭河道，“我在聆听金库的呼吸节奏。“他突然扯开配电箱，十二枚微型炸弹正随着股市开盘倒计时闪烁。

蝙蝠洞的超声波清洁器发出蜂鸣，提姆从罗宾制服里抖出三公斤追踪器：“解释一下为什么黑面具的保险柜里会有韦恩企业的纳米芯片？“

“艺术赞助。“艾登把玩着从布鲁斯书房顺来的翡翠镇纸，“我帮科波特先生重新设计了藏品分类系统——“全息屏突然弹出地下拍卖会的直播画面，所有古董枪械的标签都改成了“妈妈的爱“。

警报声撕裂空气。神谕的合成音带着罕见的波动：“红头罩在钻石区触发泰坦毒气警报，需要……“

“我去。“艾登抢过提姆的电磁脉冲枪，“毕竟我研发的呼吸过滤器需要活体测试。“他眨眼的频率比平时快0.3秒，这是昨夜在医疗舱注射镇静剂的后遗症。

钻石区第五大道弥漫着诡异的草莓香，艾登的防毒面具滤网显示氰化物浓度正在飙升。他在LV橱窗的残骸中发现杰森的战术匕首，刀柄上新鲜的咬痕与自己的齿模匹配度达92%。

“小红帽需要毒苹果吗？“他朝浓雾中的轮廓抛出解药试管，“友情提示，你现在的代谢速度会……“

霰弹枪的轰鸣打断医嘱。艾登扑倒的瞬间，子弹擦过后颈的旧伤疤，将普拉达广告牌上的超模额头变成数据坟场。他蜷缩在倾覆的警车后，用拆弹钳在手臂刻写毒气成分公式。

“死亡射手在十点钟方向。“杰森的声音混着变声器的电流，“给我创造三点五秒的视野。“

艾登扯开高定西装，露出缝满电磁脉冲片的衬里：“要烟花还是交响乐？“他按下起爆器的动作优雅如钢琴家触键，整条街道的霓虹灯管应声炸裂，在毒雾中拼出但丁《地狱篇》的LED字母。

红头罩的子弹穿过层层光幕，在死亡射手的狙击镜上凿出精准的玫瑰花窗。艾登的瞳孔却突然失焦——飞溅的玻璃碎片在晨曦中呈现完美的八角形，就像小丑囚室地砖的图案。

“你的心跳。“杰森将他拖进掩体时的力度足以留下淤青，“比阿卡姆的疯狗还吵。“

艾登笑着将镇定剂刺入对方颈动脉：“欢迎体验维瑟尔诊所的VIP服务。“他的手指在杰森战术背心上敲出摩斯密码：[十米外有童年应激源]

哥谭大学实验室的质谱仪嗡嗡作响，艾登将沾着毒雾样本的衬衫袖口塞进离心机。当提姆抱着伤亡报告撞门而入时，他正用本生灯烤棉花糖，糖浆在培养皿里形成哥谭湾微缩模型。

“死亡射手交代了新的军火路线。“提姆亮出染血的U盘，“需要你……“

“稍等。“艾登将滴管里的蓖麻毒素滴在棉花糖上，“我正在验证甜蜜指数与犯罪率的反比关系。“他突然翻转显微镜载玻片，昨夜死亡射手的弹道轨迹在糖丝间清晰浮现。

布鲁斯的影子笼罩操作台：“解释你血液中的巴比妥酸盐浓度。“

“睡前故事需要助兴剂。“艾登转动载玻片，让弹道投影覆盖布鲁斯的瞳孔，“顺便问下，您知道红头罩的脑脊液折射率是多少吗？这关系到下次给他做开颅手术时的激光校准。“

警报器骤然尖叫。所有屏幕跳转为阿卡姆实时监控——小丑的囚室里，用血画成的笑脸正在融化。艾登的咖啡杯出现蛛网状裂纹，八分三十七秒前，他刚往警卫系统植入过自毁代码。

犯罪巷安全屋的钨丝灯接触不良，艾登在明灭的光影里拆解第十三个心率监测仪。当杰森踹开锈蚀的铁门时，他正将电磁线圈绕在渗血的手臂上测试导电性。

“你的恶趣味预警系统。“红头罩甩来被捏碎的四枚纳米窃听器，“在冰箱里装摄像头？“

“为了记录牛奶的哲学沉思。“艾登按下电磁开关，冰箱门应声弹开，露出用酸奶盒伪装的神经毒气中和剂，“你的左肺叶毛细血管破裂，建议……“

他被按在医药柜上的力度震落满柜绷带。杰森的面罩裂痕里渗出新鲜血丝：“下次再黑进我的医疗记录，我就把你改造成人工呼吸器。“

艾登的指尖抚过对方战甲裂缝，在纳米级裂纹里植入诊疗芯片：“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肾上腺素水平，刚好够完成三次俄式转体。“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心口的生物监测贴片，“要来验证下我的压力传导模型吗？“

警报器在此时响起。两人同时望向震颤的玻璃窗——韦恩大厦的方位正升起紫色烟雾，在空中凝结成小丑的扑克牌图腾。艾登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在杰森的战术腰带上摸到自己上周“遗失“的加密U盘，里面正是阿卡姆通风系统的后门程序。

“游戏升级了。“他笑着吞下超量抗焦虑药片，舌尖尝到九岁生日蛋糕的铅味，“要组队打BOSS吗，小红帽？“

月光在弹孔累累的墙面上流淌，两个错误的代码在哥谭的硬盘里悄然重组。当布鲁德海文的晨星开始黯淡时，艾登在医疗日志上写下新的公式：

救赎概率=(枪火闪光次数÷心跳异常峰值)×月光折射系数

这个方程式或许永远无解，但至少在今夜，他们的错误程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