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中转:我的500年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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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行迷情——高昌情劫

法明自古寺西行,风沙蔽日,足迹遍布荒漠戈壁。他翻越雪山,靴底磨穿,涉过湍流,衣衫湿透,毒蛇噬足,他以草药裹伤,猛兽咆哮,他燃篝火驱赶。饥寒交迫中,手中木杖断裂,佛珠散落,他拾起一颗,低语:“紫铃,待我寻你。”每逢夜深,他倚石而眠,梦中紫铃的身影若隐若现,低语:“我在等你。”这声音如灯,燃尽他疲惫,驱他前行。他不知这漫漫西路是为真经,还是为她,只知不走,便无答案。

数月后,法明瘦骨嶙峋,僧袍褴褛,终至高昌王城。这座绿洲之城,佛塔耸立,梵音袅袅,香火缭绕,佛教为国教,国民虔诚。然而,繁荣背后暗藏隐忧。田间农夫弃锄诵经,市肆商贩闭肆礼佛,街头巷尾,僧侣比比皆是,民众随遇而安,不思进取。法明初入城,见一老农倚佛塔而眠,手中念珠滚落,田地荒芜,他叹道:“佛法普度,怎成怠惰之因?”

高昌王麴文泰闻法明自中原而来,亲率百官出迎。王身披金甲,目光炯炯,见法明虽形容憔悴,却气度不凡,遂邀入宫中,设宴款待。席间,麴文泰豪声道:“法师远涉万里,定有大志。何不留高昌,共弘佛法?”法明低头,木然答:“贫僧西行,为寻真经,普度众生。”麴文泰大笑,拍案而起:“好志向!我高昌敬佛重僧,愿与你结为兄弟,共创盛事!”法明心动,感其诚,遂焚香结拜,自此兄弟相称。

翌日,麴文泰设宴庆贺,宫中歌舞升平。法明独坐一隅,目光游离,忽见一女子步入殿中。她身着碧纱长裙,眉目如画,步态轻盈,手中持一枝莲花,笑靥如春。法明心头一震,手中茶盏落地,碎声清脆。那女子,正是高昌公主麴莲儿。她抬眼与法明对视,目光交汇,法明只觉魂魄飘摇,脑海紫铃的身影与之重叠。他喃喃:“紫铃……是你吗?”

宴罢,麴莲儿寻至法明,柔声道:“法师为何失神?莲儿冒昧,可否一问?”法明回神,声音颤抖:“公主容貌,与我梦中之人相似,贫僧失态,请勿见怪。”麴莲儿轻笑,莲花递至他手:“法师既为佛门中人,怎会梦中有人?此花赠你,愿解烦忧。”法明接花,指尖触及她手,温热如电,他心乱如麻,低语:“或许,她便是你。”

自此,法明常与麴莲儿相见。她聪慧温婉,喜诵佛经,每与他论道,言语投契。法明渐生情愫,夜中抚花,紫铃的低语与麴莲儿的笑声交织,他自问:“若她是紫铃转世,我寻经何用?这千年之约,是否已在此刻兑现?”他忆起观音教诲:“你若执意寻她,便在众生中寻。”心念一动,佛法渐淡,情根深种。

然,高昌国内,佛教分支争斗暗潮涌动。显宗僧侣主张研经明理,密宗僧侣推崇咒术秘法,两派互不相让。显宗长老斥密宗“迷信惑众”,密宗上师反驳显宗“空谈无用”。国民因派系分裂,纷争不断,田地抛荒愈甚,商贸凋敝。法明初见此景,劝麴文泰:“佛法虽善,若执于一偏,国将不国。”麴文泰叹道:“我欲调和,奈何积弊已深。”

一日,麴莲儿邀法明游王城佛寺,二人并肩而行,夕阳染红塔影。她忽道:“法师,你眼中常有哀色,可是心有未了之事?”法明沉默,终吐真言:“我西行,为寻一女子,她魂散众生,我以为……你是她。”麴莲儿一怔,随即浅笑:“若我是她,你愿为我留下?”法明心跳如鼓,低声道:“若你是她,我愿弃一切。”

此言既出,法明如释重负,又如堕深渊。他向麴文泰坦言心意,求娶麴莲儿。麴文泰虽惊,却感法明真诚,笑道:“我妹若愿,法师便是我高昌驸马!”麴莲儿含羞应允,婚事遂定。法明脱下僧袍,换上锦衣,佛珠置于案前,木杖倚墙,他望着镜中俗人模样,低语:“紫铃,我为你而来,此生足矣。”显宗长老闻讯,怒斥他“背弃佛门”,密宗上师却贺他“随缘自在”,法明置若罔闻,心中只有麴莲儿。

婚后,法明与麴莲儿琴瑟和鸣,他在高昌教书育人,修寺弘法,渐成家业。麴文泰赐田宅,封官职,法明似忘前尘,沉醉新生活。然,国民怠惰愈甚,田荒城衰,显密争斗不休,法明渐觉不安。每逢月圆,他独坐庭院,耳边似闻梵音,紫铃的面容在月光中模糊。他自问:“若她不是紫铃,我弃佛何辜?若佛法无用,高昌何衰?”麴莲儿察觉他异,柔声问:“夫君,你可后悔?”法明摇头,抱她入怀:“不悔,只是心有余悸。”

情劫未平,祸起萧墙。高昌贵族不满法明外来身份,又妒其受宠,暗中散布流言:“此僧弃佛入俗,惑乱公主,必祸国!”他们联合显宗长老,指责法明“毁佛根基”,密宗上师却暗助贵族,欲借机夺权。麴文泰力保法明,斥道:“我弟真心待国,尔等何疑?”贵族不服,密谋联合外敌突厥,欲废王另立。

一夜,叛军攻入王城,火光冲天,喊杀震耳。法明携麴莲儿逃至佛寺,藏于塔中。叛军逼近,塔外刀光闪烁,显宗僧侣诵经求佛,密宗僧侣施咒驱敌,却皆无用。麴莲儿握他手,泪眼婆娑:“若我非你所寻,你可悔?”法明苦笑:“你是她也好,不是也罢,此刻我只知护你。”他持断杖迎敌,身中数刀,血染塔壁。

危急之时,麴文泰率军反击,叛乱平息,法明却气若游丝。他倚塔而坐,麴莲儿哭伏他胸前:“夫君,莫弃我!”法明抚她发,低声道:“若有来世,我再寻你……”话未尽,他眼闭,手中莲花落地,似紫铃叹息。

刹那,金光再现,观音现身塔顶,俯视法明残魂。“金蝉子,你弃佛法,陷情劫,然此心未泯。你可知,麴莲儿乃紫铃魂之一片,缘起缘灭,皆是试炼。”法明魂魄颤抖:“菩萨,她若真是紫铃,为何我救不得?”观音叹息:“她魂散众生,非一人可聚。狭隘迷信,误国误己,你若欲救,唯有西行,取经渡世。”法明泪落:“我再无憾,只求她安。”观音拂尘一挥,金光散去,法明魂逝,塔中寂静。

高昌王城,麴莲儿葬法明于佛寺后山,莲花碑前,她低语:“若你是她,我便等你来世。”风起,花瓣飘落,似紫铃的泪,似法明的叹。高昌国民哀叹:“佛法无救,国何存?”显密之争未息,城衰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