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个固化天赋（九天）
“公子。”
花木兰忽然伸手，轻轻扯住季青临的衣袖。
季青临手持翠竹行山杖，停下脚步，回首望向花木兰，疑惑道：“咋了？”
“有书灵正快速接近。”
花木兰指了指地面，神色凝重。
书灵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感应。
一旦进入彼此的感应范围，便很难不被察觉。
这种感应，无关品级，除非一方刻意遮掩自身气息。
“在地下穿行？”
季青临眉头微蹙，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瞳孔中金芒流转，眨眼间，一双黑眸已然蜕变为粹然金色。
祖龙领域，开！
无形的威压以季青临为中心，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瞬间笼罩了方圆九丈之地。
这股威压，并非单纯的力量压迫，而是蕴含着古老，尊贵，至高无上的气息，仿佛一位沉睡万古的帝皇苏醒，俯瞰芸芸众生。
轰！
方圆九丈内的地面，仿佛被巨人重重踏下，尘土飞扬。
山道上细碎的石子顷刻间化为齑粉，较大的岩石也在领域威压下崩裂成块。
花草低伏，蚊虫飞蚁爆成血雾。
一条原本潜藏在灌木丛中，想伺机偷袭的毒蛇，瞬间被碾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洗娘等四女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皆惊得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身量颀长的青衫公子。
“木，木兰姐姐，刚，刚才，是公，公子在施展本命技吗？”
花木兰微微一笑，安抚四女道：“我家公子觉醒的是王道书灵，本命技自然有些威势。”
有些威势？
洗娘四女环顾四周，发现连六七丈高的大树都弯折了腰。
这，这……当真只是“有些”威势？
祖龙领域内，花木兰等人言行自如，行动亦不受影响。
季青临如今对【祖龙领域】的操控已然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自然不会出现误伤自己人的情况。
地底深处，如同白色闪电般快速穿梭的白毛小狗，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山岳压住，四肢一软，“啪叽”一声，以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跪趴在泥土之中。
“这……这就是王道威压吗？”
白毛小狗浑身颤抖，原本灵动狡黠的狗眼，此刻充满了惊恐与敬畏。
“太……太强了……狗爷我……我好像看到了传说中的妖族帝君！”
帝君如日当空，高踞王座。
王座之下，是一条绵延不知多少里的雄伟城墙。
它与许多同族，正顶着烈日搬运巨石，修筑缺口，不时有同族力竭倒下，再也没能醒来。
四周皆是累累白骨，很快，它也倒下了，血肉在日光下逐渐消融，同族将它的白骨嵌入城墙，成了一块垫脚石。
妖帝之路，就是白骨路么？
不，狗爷我不要做垫脚石！
狗爷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
白毛猎犬拼命挣扎，却纹丝不动。
它想开口呼喊，然而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祖龙领域内，季青临洞悉一切，自然看到了被祖龙威压死死压制在地底的白毛小狗。
他嘴唇微动，声音通过领域，清晰地传入白毛小狗的耳中：
“你是哪家的小白狗，为何接近我等？”
声音平淡，却蕴含威严，给白毛狗的感觉，就像，就像在直面一位妖族帝君。
“我……我没有恶意……我……我是来报信的……”
白毛小狗心头一颤，结结巴巴地说，生怕这位拥有王道书灵的读书人一个不高兴，就将它碾成齑粉。
同时，它隐隐觉得，此人的王道威压非比寻常，似乎比书上记载的，还要强大许多。
“报信？”
季青临眉头一挑，眸中金光褪去。
方圆九丈内祖龙威压，如同退潮一般渐消，无形的威压逐渐散去。
周遭弯折的花草，灌木，树丛等等重新挺直了身板。
白毛猎犬只觉身上一轻，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它小心翼翼地从泥土中跃出，落地时，身子一阵发软，想站稳，却连摔了好几跤，显得颇为狼狈。
季青临目光如炬，在【祖龙之眼】的注视下，白毛小狗的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书灵：白云神犬】
【品级：四阶（野史传说）】
【肉身：铁竹为筋骨，流云瓷土为血肉】
“流云瓷土，啧啧啧，这可是比铁竹还要贵上十倍的宝材啊，这白毛小狗的主人，当真是财大气粗。”
【境界：妖兽巅峰】
“妖兽巅峰，境界与木兰的淬体巅峰相当。”
【嗅气：嗅万气，追踪寻觅】
【土遁：地下穿行，速度倍增】
【守山：自成守山领域，可牵制敌人】
【弱点：喜食鸡，或可在鸡肉，鸡汤中下药，毒杀，迷晕】
【白云县县志记载，白云山一老翁养有一只白色神犬……】
“这一路，就是你在带头追踪我们？”季青临声音低沉，面色不善。
“是……不过……狗爷我都是被逼的，季公子……”
白毛小狗摇晃着尾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接着，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追兵的情况和盘托出。
它详细描述了吴大郎，艳娘，老童生等人的武学与修为，甚至连一些不为人知的弱点也毫不保留。
此外，还说了自己差点被阉割的遭遇。
它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季青临的表情，希望能得到一些正反馈。
“江湖捉刀人，还有牛妖么？”
季青临重新审视白毛小狗。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只小狗，竟是个“反骨仔”。
不过也能理解，不受主人尊重，缔结的又是平等契，书灵反水，倒也情有可原。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什么？”季青临淡淡道。
“季公子，我，我啥也不要，只求公子能给我一个在您座下当狗的机会。”
白毛小狗抬起毛茸茸的爪子，小心翼翼地从腋下取出一篇皱巴巴的祭文。
祭文纸泛黄，字迹却异常清晰，上面散发着淡淡的文气波动。
“这是唤我真灵烙印的祭文，恳请公子在我死后召唤我！”
白毛小狗话毕，跪趴在地，两只前爪高高举起祭文。
看着眼前这条极力推销自己的白毛小狗，季青临有些无语：
“你在历史评价中，不过四阶野史传说，我为何要选择你一条狗？”
他顿了顿，看了眼花木兰，“选个美人，岂不更香？”
“啊！”
白毛小狗惊了，狗眼瞪得溜圆：“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品级的？”
季青临：“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四阶野史传说的品级，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白毛小狗顿时急了，它急忙道：“季公子，您可别看我历史品级低，我生前的主人，可是退隐江湖的金身境武夫！”
生前主人是金身境武夫？
真的假的？
“主人一身的武学功法，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此外，我还会带娃，会洗衣做饭，我鼻子灵，爪子锋利，只要品级提升上来，便可帮公子您寻觅天材地宝，采摘珍稀灵草……”
“公，公子若是想玩新鲜的，等我修炼有成，化形之后……我，我也是可以暖，暖床的……”
说到最后，白毛小狗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季青临：“……”
“大可不必！”
母狗还好说，你特么一只公狗，呕……不能想那画面，太特么恶心了。
“真的，季公子，您要是选了我，绝对不亏的！”
白毛小狗再次强调。
“他们快到了，季公子，请您收下祭文，看我接下来的表现。”
“我绝对是诚心诚意，想来您座下当狗的。”
白毛小狗急匆匆地说道，朝季青临疯狂使眼色。
“行吧，祭文我先收着。”
季青临接过祭文。
下一刻，白毛小狗便化作一道白光，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远处，尘土飞扬。
一只半人高的白毛猎犬在前头狂奔。
“停！块停下！莫要接近了，小心王道威压！”
老童生在后头大声提醒。
白毛猎犬依言停步，在牛妖、老童生等人看不到的地方，朝季青临挑了挑眉，眨了眨狗眼。
哼，王道威压？
狗爷我已经提前体验过了。
确实够王道！
“公子！”
花木兰腰间点钢剑出鞘，将季青临护在身后。
长腿女，饮酒女也持刀上前。
双方人马在山道小径上，相隔十数丈对峙。
吴大郎：“奶奶的，终于见到这季青临了。”
老童生看了眼高坐在牛妖肩头上的艳娘，吃味道：“是啊，真不容易。”
“你们五个给我上，活捉季青临！”
牛妖放下艳娘，指着季青临，对五个江湖厮杀汉吼道。
声音粗犷而暴躁，如同闷雷般，震得人耳膜发麻。
“牛爷爷……我，我等实力低微，实在是……”
五个江湖厮杀汉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他们虽是亡命之徒，但也不是傻子。
拥有王道书灵的读书人，即便这王道书灵刚觉醒不久，也不是他们这些底层江湖人能够招惹的。
“不上就死！”
牛妖眼中凶光毕露，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其中一个江湖厮杀汉，撕扯布娃娃般，将他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鲜血喷溅，脏器横飞，那倒霉汉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命呜呼。
“啊——”
余下四个江湖厮杀汉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悔恨。
牛妖随手将两截残躯丢在路旁，淡淡道：“上！不上就死！”
“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误我啊！”
一个江湖厮杀汉仰天长啸，声音中满是悲凉与悔恨。
在牛妖的注视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抽出刀剑，冲向季青临。
“公子，木兰姐姐，无需你们出手，让我们来。”
当过镖师的长腿女和混过江湖的饮酒女，如同两只矫健的雌豹，飞身而出，迎向四个江湖厮杀汉。
她们身手敏捷，招式凌厉，虽是两个女子，却挡住了四个江湖厮杀汉的亡命攻杀，并逐渐占据上风。
季青临发动【祖龙之眼】，查看对面敌人信息。
白毛小狗虽然给他提供了一些信息，但他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尤其是那体型巨大的牛妖，白毛小狗只说了它神力无双，其他便没了。
神力无双？
看体型就看得出来，这算什么信息？
在季青临的印象中，寻常半化形的牛妖，也就两米出头高。
眼前这头牛妖，却足有丈八高。
如此违反常理，要么是体内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血脉天赋，要么就是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
【妖物：大力铁牛】
【境界：八级妖兵】
【大力：天生神力，近战破坏力极强】
【铁躯：皮肤硬化如铁，刀剑难伤】
【巨化：巨化后，力量、防御、爆发力暴涨三倍，战力可达准妖将层次】
【弱点：喜人族美女，可使用美人计诱杀之】
“竟然是大力铁牛！”
季青临心下暗惊。
大力铁牛在牛妖族群中，属于上位血脉，谈不上稀有，但也不常见。
没想到，在这牛头岭中，竟让他碰上了一头。
天赋巨化。
巨化后，力量、防御、爆发力暴涨三倍，战力可达准妖将层次。
准妖将！
换成文道境界，相当于一位得赐进士出身的文心境读书人，再往前一步，便是进士及第。
是块硬骨头！
季青临这边计算着双方的实力与底牌。
那边，长腿女，饮酒女已顺利将四个江湖厮杀汉斩于刀下。
“女子书灵，武道实力马马虎虎。”
牛妖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面露轻蔑之色。
艳娘看了眼前夫与姘头，道：“郎君，要不让我们三个去试探一番？”
“无需你们试探！”
牛妖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深吸一口气，体内妖力疯狂运转，浑身上下虬结的肌肉进一步膨胀、鼓起，在阳光下泛出淡淡的金属光泽，仿佛钢铁浇筑而成。
牛妖扭了扭脖子，狞笑道：“传说中的王道威压，我早就想领教领教了！”
话音未落，他便迈开大步，如同一辆重型战车，向季青临冲撞而去。
“木兰，你们退开，这家伙实力极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季青临上前一步，灿若星辰的黑眸，再次变粹然金色。
【祖龙领域】再次发动，无形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向牛妖笼罩而去。
牛妖一个踉跄，在祖龙领域的威压下，身形只是微微一晃，行动变得有些迟缓。
等他熟悉了祖龙领域后，更是直接站稳了身形。
“王道威压，不过如此！”
“想让你牛爷爷下跪，除非你立马金榜题名，进士及第，晋入文心境！”
牛妖哈哈大笑，大步狂奔，每一步踏出，都让地面震颤不已。
“公子！”
花木兰大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无视王道威压，在王道领域中大步奔行。
季青临轻轻拍了拍花木兰的肩膀，笑道：“木兰，你该不会以为，你家公子我就只有一个本命技吧？”
“本命技？呵呵，你就是再多的本命技也无用！”
“今日，牛爷爷我就要做这大燕王朝，第一个击杀王道书灵拥有者的妖怪！”
“只要杀了你，接收了你的王道气运，牛爷爷我此生便有机会去摸一摸妖王境！”
牛妖狂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就妖王之境，称霸一方的景象。
“妖王？”
“你想的倒是挺美。”
季青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念一动，本命技【予夺】发动！
一道无形光芒从季青临身上迸出，瞬间没入牛妖体内。
牛妖奔行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只觉得，体内某种重要的东西，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夺走。
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咻——”
无形光芒去得快，回来也快。
几乎同时，牛妖那原本如同小山般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扭曲，而后迅速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两米三四的牛头壮汉。
身高体型，几乎缩水了一大半。
【予夺成功，你获得天赋巨化】
【你文胆九重的修为，可固化此天赋在体内驻留九天】
【固化成功，你融合天赋巨化】
【巨化（九天）：巨化后，力量、防御、爆发力暴涨三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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