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董重现？
“老董？”
司命惊愕出声，声音在阴霾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你怎么……”
老董惨白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张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破锣一般的笑声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恍若能穿透人的灵魂。
在空中与亚兹塔・古斯缠斗的王命，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形打乱了阵脚，眼神不住地朝“老董”所出现的地方瞄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翠玉刀的挥出伴随着璀璨的光芒，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刃，但那异域神祗却拥有无尽的再生能力，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超人的想象。
王命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召唤者，切断这股力量的源头，否则局势将更加危急。
“老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命紧握长鞭，质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心。
虽然裁决院与调查局一向不怎么对付，而且作为整个刻印世界的监管部门，裁决院出身的人，难免会带着几分倨傲。
但是对于董宁这个调查局的常青树，经历了好几任天榜猎杀者的清洁工，司命是打心底的佩服。
所以，当看到自己敬佩的对象，此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总觉得不太真实，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别跟他废话！”
冬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连滚带爬地快速躲进长生剑构建的屏障之中，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紧张。
“这人不是老董！千万别被他骗了！”
冬至话音未落，“老董”腐烂的右臂突然扭曲成尖锐的骨刺，裹挟着腥臭黏液直刺司命咽喉，那黏液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仿佛有生命一般。
司命的长鞭在千钧一发之际卷住对方手腕，却发现触感黏腻如腐肉，令人作呕。
“桀桀桀……”
“老董”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笑声，浑浊的眼球突然爆裂，取而代之的是两团跳动的幽绿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以为时空乱流里消失的人，还能完整回来？”
王命瞳孔骤缩，翠玉刀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刀柄上那颗暗红宝石骤然亮起，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这……难道和那些与我模样一般的家伙，是一个路子？”
王命心底腹诽，赫然暴喝，放弃与那亚兹塔・古斯的纠缠，身形如炮弹般俯冲而下。
翠玉刀在坠落过程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墨绿色光芒，刀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代符文。
当刀刃刺入“老董”天灵盖的瞬间，无数黑色黏液从伤口喷涌而出，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衔尾蛇图腾，那图腾在空中盘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终于发现了？”
黏液组成的蛇首发出沙哑的嘲笑，整片战场的地面突然浮现出暗红色脉络，仿佛被鲜血浸染，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可惜太迟了，当你们选择重建队伍时，新的轮回就已经——”
刀光如惊雷炸裂，王命双手握刀狠狠劈下，符文顺着刀锋流淌，竟将黏液图腾冻结成翡翠般的晶体，那晶体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亚兹塔・古斯突然发出痛苦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召唤者在黏液里！”
司命突然醒悟，长鞭卷起散落的晶簇射向神祗胸口，鞭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轨迹。
“这些黏液是活的！”
冬至挣扎着爬起，十指在虚空中飞速划动，残破的机车碎片突然悬浮重组，化作七十二枚刻满符文的银梭，在空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给我三秒钟！”
他嘴角溢血，双眸疯狂转动计算弹道，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
“三……”
“二……”
“一！”
无数刻印圆盘如同下饺子一般从那些残破的机车碎片中蜂拥而出，落在满地狼藉的人黏液上，“噼里啪啦”一顿混响，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禹岩突然扯下胸前的吊坠捏碎，暗金色液体顺着手臂蔓延全身。
当液体覆盖双眼的刹那，他看到了——在亚兹塔・古斯心脏位置，有个与“老董”面容相同的黑影正在操纵黏液，那黑影在心脏中若隐若现，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
“王队！”
禹岩将双环拼成长弓，暗金液体在弓弦上凝聚成箭，箭身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射它的心！”
王命踏着坠落的晶簇腾空而起，翠玉刀突然解体成漫天光点，在空中洒下一片璀璨的光辉。
在他身后，湛蓝武器箱轰然洞开，七种武器虚影交织成璀璨的星河，那星河如同梦幻泡影，却又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当星河没入体内的瞬间，他指尖亮起一点比太阳更刺目的白光，那白光如同一颗新生的恒星，照亮了整个战场。
“第七权柄・天工。”
白光无声地穿透时空，亚兹塔・古斯的身躯突然定格，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你竟敢唤醒天工阁的……”
“聒噪。”
王命抬手虚握，流光毫不犹豫贯穿了整个世界，那流光如同一道无情的审判之光，所过之处，一切化为虚无。
黏液炸裂的瞬间，露出一张布满缝合线的苍老面孔，那面孔在炸裂的黏液中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司命的银鞭趁机缠住其脖颈，却听到王命的厉喝。
“留活口！”
迟了半步。
面孔突然自爆成血雾，以心脏为起点，密密麻麻的裂痕瞬间爬满整个神躯，那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躲在其中的黑影发出凄厉尖叫，却随着崩塌的黏液图腾一同碎成齑粉，那齑粉在空中飘散，仿佛一场黑色的雪。
地面残留的黑色黏液组成一行扭曲文字：
【你逃不过宿命】
战场突然陷入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司命的长鞭还卷着半截晶簇，冬至的银梭悬停在距目标半米处，禹岩保持着张弓的姿势，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的一击震撼，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咳咳……”
王命单膝跪地，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在他掌心，翠玉刀重新凝聚，只是刀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珍宝。
“王哥！”
冬至正要上前，地面突然剧烈震颤，那震颤如同地震一般，让人站立不稳。
那些暗红脉络如同苏醒的血管般鼓动，将神祗残骸吞噬殆尽，仿佛一张巨大的嘴巴，将一切吞噬。
更远处的因果之壁碎片开始重组，逐渐显现出一座青铜宫殿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神秘。
司命突然捂住胸口，裁决院徽章烫得惊人，仿佛一块烧红的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