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现实
身上总共就900达尔，车费300，一次用掉三分之一，却什么都没干成。
岑音的心情不太美妙。
路过柜台，区三娘见她板着脸，笑了：“哟呵，回来这么早？”
极具表演力的声音打破她周身的低气压，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现。
岑音看着区三娘，表情有点微妙。
收留无处可待的她，给她提供必要的异世货币，现在，当她遇到难题，区三娘又是那个给她灵感的人……如果这是一个游戏，区三娘可谓是新手引导了。
就是这个UE不太好。
“城西被禁，区阿姨应该知道。”城西，就是那“遗址禁地”所在方向。
“嗯，然后？”区三娘不置可否，似乎完全听不出岑音的意思。
早上岑音询问如何出城，区三娘问了她方向后，给她介绍了那个异世版的出租车。如果她早就知道城西被禁，还热情的帮岑音找异世版出租车，着实很像在坑岑音。
“我有些好奇城西。”
区三娘向岑音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
岑音面露疑惑。
区三娘道：“一百达尔，我给你详细说道说道。”
岑音：“……”
她默默掏出一百达尔。
然后，前因后果很快被理顺放在岑音面前了。
前文有言，这个世界的主导力量是各个佣兵团，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佣兵团是不存在的。
那是一个非常先进的时代，科技发达，社会和谐，环境优美，人民生活富足……总之，它几乎是完美无缺的。但是，突然的灾难带来了毁灭，一夕之间，科技倒退，文明消失，那个时代存在的痕迹，也被灾难以迅雷之势毁得一干二净。人类挣扎着存活下来，却丢掉了以往所有文化，除了只言片语的历史。
从此，那个时代，变成了“史前世纪”。
灾难过后，世界大变样，各个变异物种的出现，给人类生存带来了致命危机。为了能存活下去，武力成为了人们最注重的要素。
时间推到今天，佣兵团就是那时人们抱团生存的产物。
而随着各方面的进步，人们不再单纯为求生存，他们渴望恢复从前的荣光。佣兵团也因此开始探寻各个史前的遗迹。
城西之所以被禁，也是因为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墓，一个巨大的、来自史前世纪的地下墓。
如果能将墓地探索完，说不得就能恢复一些史前的文明或科技。
再不济，拿到点如今稀有的材料，也是赚头。
只是那遗址虽然离夜弦城很近，但同时离另外一座城——朝歌——也很近，两个佣兵团都是方圆五百公里最大的佣兵团，墓地后隐藏的巨大利益，让双方都不愿轻易放手。
长久的对峙之后，双方各退一步，决定共同开发这个墓地。
闲杂人等想要进入这个墓地，只能选择加入其中一方。
加入其中一方？
难度很大，岑音暂且把它押后。
先试试那个方法吧，要是不行，再尝试加入佣兵团。
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岑音对区三娘道：“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区三娘见岑音毫无惧色，有些兴味的挑眉。
真不知她是有特殊的进团技巧呢，还是单纯的人傻胆大。
想想朝歌，又想想夜弦，区三娘还是觉得她在作死。这种特殊时期，这样来历不明而目标明显的人，又能得到哪个团的信任呢？
“凌朗，我记得你说过，界钥是天然的时空通道？那它能沟通同一世界不同地点么？”回到房间，岑音立马问。
“连不同世界都能沟通，同一世界的自然不在话下。”虽然很想给岑音甩脸色，凌朗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有什么想法。
“那么……能不能利用界钥让我传送过去？”见凌朗面含嘲讽，她补充道：“不是让你用术法，你教我怎么用界钥穿越就行。”
穿越之法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是一个隐患。所幸现在有个借口让她试探。
“不行！”
岑音心中一紧，以为凌朗发现了她的目的，却听凌朗说：“不同世界之间原本就存在空间通道，穿越只是顺势而行，同一世界内却需要空间能量制作通道，能量问题怎么解决？”
岑音眨眼，想起凌朗说过自己制作身体需要用到大量空间能量。
好吧，看来这个计划要暂时搁浅了……
“说说你的建议？”
“建议？”凌朗很是不屑：“直接加入其中一个佣兵团，秀几次武技，让他们奉你为上宾不就行了？”想当年，类似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岑音：“……”
“你能在众人面前现身？”
凌朗道：“自然不能。”
“……你能让别人陷入幻象？”
“咳……如果人不多的话。”
“你能给人传几十年内力？”
“不能……你到底要说什么？”凌朗不耐烦了。
岑音看着他，说：“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让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瞬间拥有比多年佣兵还厉害的身手？”
凌朗抬抬头，似乎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反问“你自己本事不济，难不成是我的错？”
岑音：“……”她竟无言以对。
凌朗道：“本座可以教你使些无需能量驱动的小术法，也可以为你指明界钥所在，但如何得到界钥，你无法依赖我，至多，若有危险，我保下你的性命。”
“真是谢谢你了。”岑音忍住心中的白眼。
想要掌握穿越之法的计划失败，更不要说直接轻易穿越到界钥所在之处，岑音只能另寻它法。但思来虑去，在没有足够武力的情况下，她的一切设计都是空想。
夜弦团总部就在市中心，低矮的围墙将它牢牢围住，墙内设了几个瞭望台，而墙外一大片空地。别说偷偷溜进去，就是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巡逻的佣兵用枪警告。完全是个城中城。
在这里逗留到把身上600达尔都花完，岑音还是没有找到突破点。
难道真要想办法加入佣兵团？
但她一无武力，二无技术，三无关系，而夜弦又属于那种高端佣兵团，就凭她，怎么加入？
心中烦闷，岑音决定回一趟现实。
她是知道自己的，小聪明不少，谋略却一般。倒是有个人，或许可以给她一点意见……
于是某天下午，岑音向凌朗提出了回现实的要求。
对于这个要求，凌朗不怎么惊讶，入团一事卡着，对她这种不经事的小姑娘来说，内心挫败是正常的，想回现实寻找安慰也是正常的，当然，等灵魂分裂之痛冒头她回异世……也会是正常的。
如此，要回便回吧，等她痛过几次，就知道要紧了。
凌朗抚了抚自己用灵力幻化出来的红色袖袍，望着渐渐转淡的白色光晕，神情一时竟有些薄凉。
龙山温泉村。
夜半时分。某间独立小木屋里。
朦胧的月色透窗而过，洒落一地银辉。散落的月光铺在床上，照着那温润的脸庞，显出一种静谧之美。
突然，那人眉间一颤，随即整个人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只有随着月色流动的清风，透过纱窗，绕在身旁。好一派祥和安宁的氛围。
没有任何异常。
秦山越揉了揉眉。为了一个新项目，他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今天难得早睡，却又无故醒来，看样子，下半夜又会睡不着。
是该放松两天，做项目只是想试试自己能力，若因此伤了身体就落了下乘。
一大早，岑音如约回了医院，没让黄医生难做。
按照凌朗的说法，短时间内空间之力会很稳定，她可以考虑出院的事情。
岑音自然乐意。为了个不知何时活跃的空间通道，没病没灾赖在医院，她的羞耻心还是有点顶不住。
况且，佣兵世界崇尚武力，虽然军训的那些常规训练没什么用，但好歹能增加一下她的体质不是？
当然，申请回校不是说回就回的，在这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
音：在？
那边很快回消息。
A：嗯。
A：现在应该在军训吧，怎么有时间给我发消息？
音：遇上个难题，帮我梳理下思维？
A：乐意之至。
音：一个菜鸟如何从一群武林高手中夺取至宝？
A：大方向走威逼利诱，内外兼攻。
音：天时地利人和，样样没有。
A：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简单粗暴一点，以大利诱之，以隐私威逼之，以心计离分之。
音：嗯。
A：专攻某一点。找个能掌控的，暗地调查也好，无中生有也好，握其把柄，诱骗之，撕开一个口子，然后不断深入。
“这个想法不错。”凌朗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此时突然开口，岑音才发现他。
把屏幕下扣，岑音抬头：“偷看别人聊天很不礼貌。”
凌朗双手拢在袖子里，当做没听到：“我有个主意，要不要听？”
本来以为岑音是想放弃，没想到是回现实寻找帮助，这让他稍有意外。看到她们的聊天内容，他反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