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行相生之法
苏寻不觉得自己是天才，但确实有普通人没有的天赋。
比如在制符时，只要成功一次，那就能在相同条件下必然成功。
如果失败，那一定在尝试新东西。
这种天赋的本质，就是对法力的控制和感知。
其中一个外在表现，就是捕捉法力对冲。
意识到自己独特的天赋后，苏寻心中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尝试修炼“后天地灵根”。
同时吸收两种属性，会在体内出现冲突，那我避免它们的冲突不就行了吗？
苏寻认为，这是存在可能的。
或许后天地灵根，就是这么修成的。
他的灵根是水木火三属性，比万小千好很多，但能更进一步，修成地灵根，苏寻也不愿意放弃。
可他很快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你可曾想过，为何练气期修成双属性功法，会被当做地灵根，地位超过单灵根，但是筑基期修成双属性功法，就没有这般重视？”苏寻首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青阳县由于风气原因，很多修仙知识，都可以在青阳观书阁中借阅。
罗真人没留下高等功法，但基础知识和见闻，却保留下来不少。
后人奉罗真人为祖师，一言一行都认真记录。
因此，哪怕苏寻只是个练气期，知道这些知识也不算奇怪。
万小千想了一下：“因为筑基期经脉开拓，体质强大，身体的包容能力太高，容纳两种属性不成问题，可兼容并非相生。”
苏寻点头：“对，用流光纸制作四级灵符，和用价值半个灵钱的千星草符纸，难度能一样吗？”
“当然不同。”万小千脱口而出。
两种符纸的价格，可是差了一百倍。
他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想用画符的思维，去推演功法的运行路线？”
联想到苏寻制符的离谱成功率，他觉得不是不可能。
他要是有苏寻的天赋，未必不敢尝试。
“有何不可？”苏寻指着桌子上的运行法诀，“人体经络穴位虽然多如繁星，但主要经脉却有限，只要尝试次数够多，这种事情并不算难。”
就好像制符的时候，用价值半钱的符纸制作四级灵符，也并非不可能做到。
可是，别人用这种灵符制作二级灵符，失败的次数都比成功的多。
制作四级？连尝试都没必要。
也就苏寻艺高人胆大，自恃天赋敢于尝试。
制符失败会爆炸，功法运行失误……也可能会爆炸。
“怎么会？”
万小千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颠覆了，“可是，如果地灵根有必然成功的道路，为什么会这么稀少？还有，为什么你不去修炼？”
苏寻能够找到路线，自己却没修炼，这才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
他不觉得，苏寻能经受得起地灵根的诱惑。
苏寻轻叹一声：“我尝试了一个并行经脉路线，然后经脉受伤，花了一个月才修复。想要推演完毕，我需要从几千个思路中寻找正确路线。”
万小千被泼了一盆冷水。
修炼是很谨慎的。
练气期经脉和身体脆弱，一次经脉受伤，花一个月修复已经算幸运的了。
若是走火入魔，暴毙都不奇怪。
“也就是说，如果有足够的修复灵药，再加上足够多的尝试，是不是必然成地灵根？”万小千又问，只是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期待。
既然苏寻说这不是秘密，那就代表这种想法，应该也早就被人想到了。
果然，苏寻点头：“理论是这样没错，可是经脉若破而后立十次，纵使不想筑基，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筑基期，终究是能靠丹药堆的。
前期不用丹药，也只是为了降低突破天堑的难度，毕竟欲速则不达。
万小千：……
他也是被前后强烈的反差冲击糊涂了，就连思维都有些混乱了。
苏寻又补充道：“人家古老宗门重视的，是修炼成后天地灵根者的天赋，是对五行相生的悟性，而不是一个，修炼成双属性功法的人。
所以我才说，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资深的筑基期应该都能领悟。就算你靠运气勉强并行双属性，真到了测试资质悟性那一步，一样会被打回原形。”
青阳县修仙者虽多，毕竟历史太短。
放眼整个江陵郡，天才就多了。
地灵根之说流传甚广，自然有人成功。
也是这次的失败，让苏寻意识到，自己和真正天才之间的差距。
能修成后天地灵根的，都是何等悟性？
万小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说：“也就是说，我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当然是没天赋的。
如果有天赋，也不至于做出这个选择，更不会看着苏寻写下的燃木功运行图震惊。
他连五行相生的本质，都看不清楚。
难道自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大起大落，几乎抽空了他的精气神。
“并非如此。”
苏寻摇头，“地灵根修炼不成，可是借助五行相生的原理，打破原有瓶颈，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和风险相比，这点收益不值一提。
万家不缺钱，也不缺基础恢复灵药，你不缺勇气，而我不缺想法，既然这些因素都凑齐了，未必不能帮你走出一条筑基之路。
只要……你不怕死。”
这种想法是可行的。
苏寻没说的是，自己已经有了成果。
木生火的燃木功虽然危险，但水生木的《萌芽功》风险就低了许多，苏寻对水系和木系功法的契合度，也比火系要高一些。
在水生木的钻研上，苏寻有了一点成果，可以在修行《木元诀》的同时，加入两条细小的《水元诀》运行路线，在打破瓶颈的时候，比原功法多出一点额外助力。
修仙之路越来越难，苏寻却在练气四层后，一年连破两境，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可他若不知足，想更进一步……十死无生。
“好，我修炼了。”万小千咬牙，眼睛里带着决然，“而且我会把所有修炼成果反馈给你。”
他意思很明显，只要苏寻愿意帮助他，他可以自愿当苏寻的试验品，帮他排除一些错误的经验。
可他还是同意了。
若是修炼有成，他也不怕欠苏寻的人情，若是修炼失败，他必然身死，将失败的经验反馈给苏寻，或许能让他欠下一点人情。
若是苏寻修行有成，或许就能随手照拂一下万家。
怎么看都不亏。
况且苏寻的要价，也非常巧妙。
拓印个功法和典籍而已，万家没有实质性损失，只是减少一些未来可能的收益而已。
可这些典籍，也不是只有万家才有卖。
他没有理由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