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发，重回渊朝！

周长名的一番话语，无意之间却是让苍鸣千思绪万千。

甚至于身躯之内，原先已然停滞的境界似乎随着这一抹感悟，悄然升华了几分。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境界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特定的划分。

境界之内，尚且大有乾坤。

“贤婿好感悟。”

就在这时，苍合台可汗不知从哪儿端着一壶马奶酒，晃了过来：“今儿早上，要不咱们回一趟渊朝？”

为笼络日益强盛、不断扰掠的蛮族，当时的玄朝政府在永昌城设立了大同马市，厚加接待。

蛮族主要为先前的玄朝，现在的渊朝提供马匹牲畜，以及各种畜牧业副产品和当地如人参木耳等土特产。

渊朝方面，则为蛮族提供茶叶，纺织品以及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与瓷器。

然而，随着近些年来，女帝当政。

各级官员都预感到了势头不妙，不少人直接便开始了最后的狂欢，在岗位上疯狂为自己谋求利益。

再加上近些日子来，女帝六十五岁生日即将到来。

为了庆祝，女帝扬言要大摆宴席，各级官员都需要送出名贵珍惜的寿礼。

甚至于原本用于造船的数十万白银，也被女帝重新收缴回了国库，用于筹备这一次的寿宴。

同时，听信了教派言论的女帝还决定——

要在寿宴之前，在京城之外筑起一尊巨大的释门教神像。

这样一来，大幅度的财力支出再加上这些犹如蝗虫一般的官员不断的贪污。

在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之下，马市之内交易的物品质量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差，价格变得越来越贵。

原先还会有着绸缎等等名贵布匹，用于交换蛮族驯养出来的良马。

但很快就变成了粗布麻衣，不少卖给蛮族的锅碗瓢盆的质量更是肉眼可见的下跌，几乎完全变成了残次品。

而他们交易的对象，依然是蛮族的良马，以及各式各样的优质产品。

毕竟不赚这差价，官员贪污的钱从哪儿来？

孝敬女帝的礼物又从哪儿来？

和蛮族兄弟的生活状况相比，显然是我的仕途平步青云更加重要啊。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苦一苦蛮族兄弟了。

也就是说，蛮族用原先买奢饰品的价格，愣是在渊朝负责管理马市的这群官员里头，买回来了一大堆破铜烂铁。

这换谁也忍不了啊。

于是，当初的苍合台一怒之下，直接便狠狠带人给渊朝的边关痛打了一顿，不仅仅劫掠了一大堆东西回去，甚至还逼迫远在京城的女帝许诺联姻赔款，这才罢了。

而国与国之间，从来就没有永恒的仇恨，只有无尽的利益。

既然赔款联姻，那么这段恩怨自然也算是过去了。

抓住几个贪污的小官斩首示众。马市重开提高品质，双方依旧友好往来。

这事儿也就算是结了。

这一次，苍合台叫上周长名回渊朝，便是为了马市。

不少物资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赔款的钱财银票倒是还在手上，但这玩意儿在草原上也不顶用啊。

一般来说，寻常时候苍合台都会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也算是到汉人的城市里见见世面，玩上一圈。

然后今天看着日子，却好像不太合适。

二儿子苍鸣晚就不用说了，昨天脸都被打肿了，还没消下去呢。

而大哥苍鸣千，似乎又在自己这好贤婿的一句话之下，略有感悟。

既然如此。

心血来潮的可汗干脆直接就找上周长名了。

反正已经早就决定好了，奉天靖难。

正好，也能带着这位太子殿下一同去看看这一座座城池，到时候也好谋划先从哪里下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成，走一趟吧。”

看着草原的远方，周长名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可汗有这好意，周长名自然也不会拒绝。

蛮族人民的民意值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再想要收割得更多就需要触发更大的声望事件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回到渊朝境内，试着割割韭菜似乎也挺不错的。

再说了，他也挺好奇林海楼两人把法鸿的尸体带回朝堂之上后，渊朝境内到底又适合反应的。

“既然如此，那便先去离草原最近的永昌城吧。”

苍合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会骑马不？”

……

两日半后。

永昌城前。

当马蹄踏过最后一道草坡，那巨大的牌匾以及青铜色城墙骤然撞入眼帘时。

周长名勒住枣红色的缰绳，借着天边的残阳，远远地看向了眼前的城池。

不得不说，苍合台似乎极其热衷于骑快马。

蛮族良马脚力本就一日千里，再加上可汗娴熟的技术，一路上基本就是在疯狂加速。

那速度，都快比得上周长名上一世开到一百二十迈的汽车了。

而这也就导致了原本需要整整三日才能到达的永昌城，愣是两天半就到了。

此时此刻，在周长名的肩上，一条小小的白蛇正缠绕着打瞌睡。

没错，苍昙卿也跟了过来。

这小蛇被周长名提溜出去后，显然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在几人准备马匹时，迷迷糊糊就挂上到了周长名的肩上，又睡了过去。

事已至此，周长名倒也不好给苍昙卿强制开机了。

反正一条小蛇倒也不重，那干脆就由着她呗。

只是刚一进城，偌大的大同马市便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里头的青石板早已被马蹄踏得油光发亮，缝隙里渗出几分马尿的腥臊气味来。

只是来来往往的商贾平民们，脸色却是难看无比，就连叫卖的吆喝声都变得虚弱无力。

怎么回事这是？

周长名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微微一皱。

好像……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番景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