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启程，回武当

接下来的事，和倚天故事没有多少出入。

谢逊未死的消息已经传出，宋青书懒得再管，任由事态自行发展。

总不可能将昆仑、崆峒、峨眉和天鹰教之人全都杀了。

其实真要杀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若传出去，对堂堂宋少侠名声不利。

况且这事肯定不会被二叔、五叔允许，总不可能将几位长辈和张无忌都一并杀了，那就本末倒置了。

怎么说，都要让张无忌这个天命之子去江湖闯荡一番，这小子不愿意接的果子，到时本少侠帮他接了就是。

一番争吵，双方倒是没有动手。

武当作为船上的正派领袖，张翠山和殷素素结成了联姻，这架怎么都不可能打起来。

事情在海上解决不了，只得回程。

俞莲舟最后拍了板。

“金毛狮王的事，事关重大，关连到武林各大门派、各大帮会，在下无德无能，不敢妄作主张。这事已扰攘了江湖十年，也不急于十天半月。在下须得和五弟回武当山，禀明恩师和众师兄弟，请恩师示下。”

莽夫西华子冷笑一声：“俞二侠这招‘如封似闭’的推搪功夫，高明得紧。”

如封似闭是武当驰名天下的守御功夫，是张三丰得意之作，宋青书刚刚就用这一招让李天垣知难而退。

西华子这话，不但是在讥讽武当武功，更是再次辱及张三丰。

“牛鼻子，你一再辱及武当、不敬我太师父，真当我不敢杀你不成。”宋青书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发难。

这一下，直吓得西华子脸色煞白，忍不住用求助的眼神向崆峒、峨眉两派投去。

如今武当和天鹰教连了姻，那两派之人，又怎敢发声，况且这事是西华子不对在先。

卫四娘眼看宋青书要发难，背心吓得冷汗直流，忙一把拉过西华子，将姿态摆得极低。

“俞二侠、张五侠、宋少侠。我师兄鲁莽无礼，请几位大侠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饶他一次。回山之后，我定会请师父和掌门师叔责罚于他。四月初九，张仙长百岁寿宴，届时我昆仑给仙尊祝寿之时，会让师兄负荆请罪。”

听了这话，崆峒和峨眉众人眼前一亮，唐文亮和静虚互相对视一眼，如心有灵犀。

事已至此，俞莲舟朝众人拱了拱手，说了些客套话，就准备命令水手启程返航。

西华子死里逃生，却记吃不记打，忍不住低声嘟嚷：“这船好像是咱们昆仑派的吧。”

声音虽轻，在场的俞莲舟、宋青书、李天垣等人内力精湛，听得是一清二楚。

李天垣看出了俞莲舟的尴尬，指着西南方向正在靠近的一艘楼船说道。

“俞二侠，敝教此次出海，还有一艘船。若俞二侠不弃，那艘船送给你们作返程工具。”

见俞莲舟不做声，李天垣笑着拉过泪痕未干的张无忌：“这船算是给无忌孩儿的礼物。千万莫要推辞。”

俞莲舟不是拘泥不化之人，眼看和昆仑的矛盾越来越深，昆仑派的船是坐不得了。

对于天鹰教的礼物，看在张翠山和无忌的份上，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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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过长江口，海船无法继续航行。

宋青书等人改乘江船一路朔江而上。

张翠山一家已换下了褴褛的兽皮衣裳，真是颜值极高的一家人。

几日来，宋青书对张无忌照拂有加，让那小子十分依赖。

这几日听父母、二伯和大哥谈话，他清楚那日自己的言论，泄露了义父谢逊还活着的消息，可能会让义父面临潜在危险。

他心中很后悔，后悔当初要是听了青书大哥的话，怎会如此。

一路西行，张无忌第一次进入内陆，对什么事都十分好奇。

宋青书对这个无忌弟弟不厌其烦地讲解，还变着花样地给他从沿途的城镇买新奇的物事。

什么拨浪鼓、小风车，儿童的玩具，只要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宋青书毫不吝惜。

才十来天，他这番兄友弟恭的爱心，让张无忌彻底依赖上了，甚至于晚上要闹着和宋青书一起睡。

这一日，到了安徽铜陵，天色向晚，船舶停靠在江边一个小镇旁。

宋青书一如往常，亲自上岸去买肉沽酒，这种事他从不假手船夫。

这么做，一是信不过船家，二是要亲自尽孝，展现出武当第一孝悌的孝心。

张翠山夫妇和俞莲舟带着张无忌在船舱中煮茶闲谈。

“青书这孩子，不但武功青出于蓝。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这孝悌之情，我们七兄弟可赶不上。”

其间谈到宋青书，张翠山不由得赞叹。

“大哥真是生得一个好儿子。壮大武当者，必是青书。不知我这无忌孩儿能不能有青书的一半能耐？”

数日来，宋青书的一举一动，令张翠山大为折服和欣慰，甚是生出了一种‘生子当如宋青书’的感慨。

宋青书的行为，尤其是对无忌无微不至的关照，很让殷素素这个五婶感激和认可。

但作为母亲，听见丈夫夸赞别人家孩子、贬低自家孩子，让她脸上忍不住浮现起微愠之色。

俞莲舟何等敏锐，爽朗一笑。

“五弟，不要妄自菲薄。青书固然是武当好儿郎，无忌同样也是。以后他两兄弟并肩进退、行侠仗义、光复河山，扬我武当威名，岂不快哉。”

多年来，俞莲舟潜心武学，无妻无子，对宋青书这侄儿，他视如己出，但无忌又是五弟之子，他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内心深处，他还是认可师父那句话：武林三千年，难出一个宋青书。

“无忌呢。”殷素素突然紧张地问了一句。

原来在几人饮茶之时，无忌闲得无聊，竟然偷跑了出去。

突然，‘啊’的一声低呼，从外面传来。

俞莲舟和张翠山内功精湛，顿时听出是无忌的呼声，两人从船舱中双双抢出，奔到船头。

只见一个老乞丐一只手擒着无忌，另一只手拿着一条黑蛇。

黑蛇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对着张无忌被撕开的背部。

“想要保住孩子性命。二位大侠就不要动，将船划开到离岸十丈的距离，我再跟二位说话。”

这时殷素素也到了船头，看见蛇头正对着儿子细皮嫩肉的背部，忍不住急怒攻心，吓得脸色苍白。

投鼠忌器，三人纵有天大本事，此时也不敢违抗老丐的命令，只得将船只划向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