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所求二族算计
猴子摆宴的地方是水帘洞旁边的巨大草地。
李敬和凤元就好似散步，在周围漫步而行。
花果山从空中看钟灵敏秀，落地而行又处处是造化玄奇。
“不曾想，凤凰与麒麟一族会隐居在这里。”
二族虽然没有龙族这么子嗣兴旺，在四大部洲却都能偶尔见到。
李敬知道花果山有麒麟和凤凰，却不知这几乎就是三界最大的二族族群所在地。
“凤族长倒是低调。
“不过吾乃天庭所属，族长莫非是想通了，欲要入天庭？”
李敬左手轻点宝塔底座。
哪吒不在这里，按说他不用拖着这东西。
但现在他不能使用宝塔，也无法缩小，就只能这么托着。
别说，这可怕的肉身记忆，丝毫不觉尴尬——
天庭凤凰不多，只有寥寥几位地位超然的女仙有青鸢坐骑。
青鸢就是一种特殊的凤凰。
其他神仙似乎根本抓不到，还是没资格用凤凰作坐骑？
就像也没几个神仙用龙作坐骑的。
毕竟龙族全体都是公务员。
在天庭，龙大多数是盘在柱子上，作为看守大殿的护卫和半个装饰。
还有些特殊职务由长得不怎么像龙的龙子龙孙来做。
比如蹲房角。
至于那什么好似颇为常见的龙肝凤髓，听听就好。
龙是蛟龙，凤是凤鸟。
算不得虚假宣传，的确是有龙凤血脉。
天庭的彩凤装饰之类，也是选择血脉较为浓厚的凤鸟。
至于麒麟——
除了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他老人家的坐骑墨麒麟，就没见过其他的。
炳灵公有只玉麒麟，但他道场在凡间，不在天庭常驻。
“天庭神兽，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凤元自是不知道李敬思维那么活跃。
他还端着酒樽，闻言苦笑着抬手示意：
“方才只是在那猴子面前硬撑罢了。
“我凤凰一族，哪里还有上古时期赫赫威名。
“吾二族得人道圣德庇佑，却终究不如应龙大神目光长远，成为人族图腾。”
凤元叹息一声，虚空而行：
“天王知晓，选择成为神兽几乎就是站在了妖族对立面。
“除非花果山这玄奇之地，四大部洲福地洞天，哪个又没有仙佛妖魔占据。
“我二族名义上为两虫之长，但五虫之内，圣人为尊啊。”
“嗯……”
李敬眼角抽搐，盯着凤元脚下——
这厮从化成人形开始，就始终离地三寸飘着。
【还真非梧桐不栖吗！】
【这种执拗性子，去了天庭恐怕真得被抽髓上桌吧！】
暗暗吐槽，李敬略加思忖，接着凤元的话道：
“所以，凤元族长询问人道圣德之事，是想要进一步倾向人族？”
他见凤元欲言又止，便自顾自继续：
“吾虽为武官，无四大天师之谋略，无太白金星之博闻。
“然毕竟在天庭多年，略通兵道，又是人族出身，还是看得出来一些。”
“当今三界，势力大小虽有小改，儒释道三方格局已定。
“可比文王孔圣之圣人，尔等怕是等不到第三位了。”
释为佛门，道为道门，这儒，却是玉帝为首的天庭架构。
“……”
凤元沉默，面色变幻，许久才似下定决心。
“天王以为，其中缘由，为何？”
他认真地盯着李敬双目，又似乎有些紧张。
“……无非三教收割信仰，令得人族之天变为天庭。
“人族敬天礼地本为感恩天地馈赠，上古人祖披荆斩棘开辟盛世靠的是自己的双手——
“而现在，神圣仙佛共天庭，降下些许恩赐便可得信仰香火修长生大道。
“长此以往，人族气运都供养高高在上的他、嗯，我们。
“就如那田中韭菜，割掉一茬又一茬，却始终达不到供养出自家圣人的程度！”
李敬看着老凤凰震惊的双眼，风轻云淡：
“人族虽为人间正统，在天庭眼中与寻常妖灵精怪也没什么区别。
“啊，区别还是有的——
“万灵之长嘛，数量又多，信仰又纯净，收割起来效率最高。”
“你——”
凤元惊得合不拢嘴。
他是万万没想到，李敬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逆天之言！
李敬来自后世，对此看得无比透彻。
本来成为李天王，作为食利阶层，既得利益者。
长生大道不是唾手可得，而是已经在手。
西游宇宙的尽头是编制。
而李天王什么编制？
至少也是个正二品大员！
但千不该万不该，这个身份表面光鲜，却是一颗儒释道三方大佬博弈的重要棋子！
甚至一家人全部都是！
长子金吒为如来前部护法，侍奉佛祖。
次子木吒为南海观音坐下，护法行者。
三子哪吒，不仅是佛、道、天庭三方战斗工具，甚至还是和李天王互相制约的人形法宝！
而天王发妻殷夫人与幼女贞英，常住天庭云楼宫。
看似天王受恩宠无边，三界独一份的拖家带口还能得享天庭神宫。
实际上却是妥妥的人质！
天王本人呢？
道门大罗出身，却受佛门佛祖节制，玉帝恩宠之下却是以佛门牵制道门的帝王权术——
没有人会天真地以为，帝王权术之下，会有真正能全身而退的棋子吧！
既然短短时日，三族并大圣都和自己有了因果。
那不妨以此为基，搞一把大的。
“凤族长不必担心。”
李敬松开捏决的手：
“一些接收绝密情报的防护手段。
“方才那些，天地不知，唯你知我知。”
凤元松了口气。
“我方才真以为，天劫就要降下来。”
抹了把额头汗水，这老凤凰也不卖关子了，
“真真想象不到，天王降妖伏魔无数。
“却不仅看得最清，还难得对妖没有偏见。
“如此，我与麒玉有一事所求——
“天王是否身具人道法宝？”
“正是。”
李敬抽出天王剑，挽了个剑花：
“此乃前日北海龙宫所得，为人祖帝王佩剑。
“此外，人皇陛下的乾坤弓与震天箭，自封神之时便在吾处。”
照妖镜也是，就不提了。
凤元听闻，再无迟疑，当即拱手施礼：
“好教天王得知，凤凰与麒麟一族得两位人道圣人之助，得人族信仰香火，无灾无劫。
“但我二族繁衍却愈发困难——
“数百年间，只有寥寥几只纯血后裔。
“我与麒玉商讨后，认为有一法可试。
“不意李天王今日来此，身具人道圣德，又有方才之言……
“正当我二族血脉不该绝！”
凤元深深拜下：
“还望李天王收下小女与麒玉之子，权作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