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歌是觉得秦哥烦吗~
“快起来啦，快来吃早餐，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秦寒钰瞧见从楼上下来的林歌，一边把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稳稳放在餐桌上，一边抬手利落地解下身上可爱的Hello Kitty围裙。
他抬眸，俊美脸庞上满是温和笑意，目光始终追随着走向自己的小姑娘。
“好的，秦哥。”
林歌乖巧回应，轻轻拉开椅子坐下。
她看着秦寒钰也在对面落座，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到了学校，要是有什么需要，千万别自己扛着，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在学校可得好好吃饭，要是课间肚子饿了，就吃点零食垫垫。别操心钱的事儿，不够花就跟哥说。还有啊，别老是闷在座位上，多去校园里逛逛，放松放松。”
秦寒钰不厌其烦地细细叮嘱着，目光中满是关切。
“周末放假就在校门口乖乖等我，可别一个人偷偷回家。要是真想自己回去，一定提前跟我说，到家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林歌静静听着，思绪不由自主飘回了上一世。
在末世降临之前，秦哥也是这般无微不至地关怀着自己。那时十八岁的自己，满心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需要被事事操心的小孩子，还总嫌弃秦哥唠叨，不想让他把自己当小孩看待。
回想起曾经，处于青春懵懂时期的自己，心底还藏着对眼前这个处处关心自己的俊美青年的暗恋。
不过现在，经历过末世生死考验的林歌，心智已然成熟，她清楚地知道，秦哥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疼爱，并没有其他感情。
听着秦寒钰的叮嘱，林歌突然想起上一世秦哥为了保护身为预言中救世主的自己，在三十二岁那年英勇牺牲。
刹那间，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怕被对面的秦寒钰察觉，赶忙低下头，拿起勺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喝着小米粥，试图掩盖眼中的哀伤。
从秦哥离世那天起，自己悲痛欲绝，一夜白头。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深切体会到，自己从此孤身一人，再无亲人。
好在如今，末世不会再发生，一切都能重新来过，能再次见到秦哥，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对林歌来说，这就足够了。
秦寒钰看着乖乖听自己唠叨，不再像往常一样反驳说自己已经长大的林歌，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但很快，林歌放下勺子，嘴角上扬，甜甜地说“知道了”，那乖巧的模样让秦寒钰心里的疑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满足。
他心想，看来自己一直照顾的小姑娘，不知不觉间真的长大了，一种欣慰之感油然而生。
“吃完了。”
林歌轻轻点头，动作优雅地抽出一旁的纸巾，缓缓擦拭嘴角沾上的油渍。
“那吃完咱就出发，我送你去学校报到，顺便帮你把行李箱提到宿舍。”
秦寒钰看着林歌，眼中满是宠溺。
林歌再次点头，真诚说道：“谢谢，秦哥。”
听到这话，秦寒钰愈发笃定，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
别墅外，阳光洒在地面上，映出一片金黄。
秦寒钰动作娴熟地帮林歌把行李箱稳稳搬到车子的后备箱，轻轻关上箱盖后，才绕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秦哥，你每天这么照顾我，工作又那么忙……”
林歌坐在后座，犹豫着开口，她本想表达希望秦寒钰能多些自己的休息时间，不必这么辛苦地照顾自己，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寒钰打断。
“林歌，是觉得秦哥烦了吗？”
秦寒钰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声音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林歌一听，急忙否认：“我从来没有觉得秦哥烦，我只是心疼你太辛苦，希望你能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好好放松放松。”
“可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照顾好你啊。”
秦寒钰微微偏头，目光温柔地看向后视镜里的林歌。
其实他心里清楚，林歌不会嫌自己烦，只是今天看到林歌的样子，莫名就想逗逗她，想看看那双总是藏在黑框眼镜下、淡然得有些过分的眼眸，能不能露出别样的情绪。
甚至，他心底还涌起一丝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怀念。
意识到自己这些奇怪的想法后，秦寒钰不禁哑然失笑，暗自思忖，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脑子都糊涂了，不过才出差三天，怎么对着坐在后座的小姑娘就生出怀念之情了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
车子稳稳停在学校停车场，秦寒钰下车，动作利落地从后备箱拿出林歌的行李，关上后备箱后，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朝着已经下车在外等候的林歌走去。
秦寒钰陪着林歌先去教务处报了到，而后提着行李箱，一路来到女生寝室楼。
大部分学校开学时，考虑到学生行李沉重，爬楼梯不便，都会允许家长进入寝室帮忙。
但也有小部分学校，格外注重学生隐私，不仅在每栋寝室楼安装了电梯，还为保障学生安全，规定家长只能送到寝室楼门口，林歌所在的学校恰好就是后者。
“你们学校寝室不让家长进去，林歌。要是缺啥东西，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秦寒钰说着，把行李箱轻轻递到林歌手中，下意识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掌，温柔地落在林歌的发丝上，轻轻摩挲着，话语里满是担忧与不舍。
若是从前没经历过末世的林歌，定会贪恋秦哥这充满宠溺的摸头杀，可如今从生死困境中走出来的她，对这般亲昵举动竟有些不适应，心里慌乱，身体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秦寒钰手掌下，清晰地感觉到林歌的不自在，他愣了一瞬，缓缓收回手。
看来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以前，林歌可最喜欢自己摸她的头，还说这是给自己的鼓励呢。
此刻，秦寒钰心里滋味复杂，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欣喜。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小姑娘已经出落成少女，以后自己确实得注意和她之间的距离了。
林歌见秦寒钰收回手，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那个……秦哥你去忙吧。”
林歌实在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只好找了个借口，“我回寝室收拾一下床铺和卫生。”
“去吧。”秦寒钰轻声应道。
话音刚落，林歌便匆匆与秦寒钰告别，拖着行李箱快步走进寝室大楼。
她心里满是歉意，不是不想和秦哥多聊会儿，只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是放在以前，面对秦哥，她肯定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会像现在这样。
另一头，秦寒钰站在寝室楼门口，望着林歌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怅然，俊美脸庞上也染上一丝伤感。
阳光倾洒在他笔挺的西装上，严谨气质中夹杂着淡淡的落寞，引得路过的家长和同学纷纷侧目。
秦寒钰在原地静静站了一分钟，才转身缓缓离开。
离开学校的路上，他再次感慨，那个被自己一路呵护长大的少女，真的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从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撒娇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