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门庆只想搞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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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赚来个虎背熊腰络腮胡小萝莉

潘家酒楼上,鲁达早把两条板凳拼作大椅,踞坐北首。

西门庆推让不过坐了东席,史进、李忠分坐左右。

酒保刚端来旋蒸羊肉,鲁达便扯着嗓子喊:“先打四角酒来!”

转头对李忠冷笑:“卖膏药的,今日倒叫你白吃白喝。”

鲁大师的话听得西门庆冷汗直流啊,

难怪这厮上应天孤星呢,这话让谁听了谁不和他绝交啊。

也就是鲁大师能打,不然包死的。

李忠面皮紫涨,正待开口,西门庆已笑着解围:“江湖儿女何必计较。听闻提辖曾在延安府与西夏人厮杀?”

这话搔着鲁达痒处,顿时眉飞色舞说起当年阵斩敌将的往事。

史进听得兴起,解衣展示背上纹龙顺带耍拳,引得鲁达连声叫好。

“当年在...…”鲁达正说得兴起,忽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

这莽汉子焦躁起来,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酒保慌忙来看时,但见鲁提辖虬须倒竖,眼似铜铃。

“官人要甚东西?”

“洒家要甚么!”鲁达拍案而起:“你却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震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

酒保苦着脸解释,原是绰酒座儿唱的金氏父女在此啼哭。

待唤来那对父女,但见妇人十八九岁年纪,虽荆钗布裙,眉眼间自有一段风流。

金老汉战战兢兢、妇人满眼含泪诉说了原委:

“那镇关西郑大官人,自从见了奴家容颜,便使强媒硬保,定要纳我为妾。

谁料竟立下三千贯的典身契书,分明是虚钱实契的勾当,却强行占了我的身子。

不到三月光景,他家正室娘子妒性大发,棍棒相加将我逐出,连件齐整衣裳都不许带走。

更可恨那郑屠竟仗势逼迫店家,日日催讨这凭空捏造的三千贯债银!老父生性怯懦,怎敌得过他财雄势大?当初半枚铜钱都不曾收过,如今却要变出三千贯来!

万般无奈,只得靠着幼时父亲教的小曲儿,在这酒楼卖唱糊口。每日挣得几钱碎银,倒要分七成填那无底债窟,余下三成勉强果腹。

近日酒客稀落,眼见又要误了还债期限,只怕那恶仆再来羞辱。

我们父女这般凄楚冤屈,竟似六月飞霜,无处申诉,唯有对坐垂泪!”

随后又将镇关西身份一一道来。

鲁达听得豹眼圆睁:“呸!原来是个杀猪的郑屠,也敢称镇关西!”

西门庆也听得咬牙切齿。

又遇到这种玩白嫖的狗东西,

这哪里是在欺负金翠莲,

这分明是在打他纯爱老祖的脸!

“提辖说的是极!这腌臜泼才,一个卖肉的屠户,居然敢做出这等勾当!”

西门庆作势便要起身,对史进、李忠道:

“你等就坐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打死那厮便来!”

西门庆表现得比鲁智深还要气愤,倒是让鲁达有些始料不及。

这镇关西也没镇到你西门大官人头上啊,怎的看起来比洒家还要气恼?

但是这番急公好义的行为倒是颇对鲁达的胃口,大笑道:“同去!同去!”

史进、李忠都看呆了,连忙抱住二人劝阻。

鲁达转念想了想,要给这对父女银钱让他们回老家,从兜里掏摸半天放在桌上,却只有五两。

他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桌上五两碎银,正要转头问史进讨借,却见西门庆把织锦包裹在桌上重重一磕。

包袱皮抖开,十两蒜头金闪着金光。

“且住!”

西门庆按住史进正要掏钱袋的手,指尖在金锭上轻轻一推,“何须弟兄们费心,自有我在。”

他说话时面露正色,颇有副老大哥的豪气,

“莫说三千贯,便是三万贯,今日也要安顿好这小娘子。”

这钱对西门老爷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却能赚得个鲁大师的好感。

稳赚不赔啊!

史进讪讪缩回手,暗叹自己这义兄的豪气。

李忠悄悄抹了把额角,粗布头巾下的冷汗沾湿了掌心,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方才鲁提辖扫过来的那眼,简直比猛虎还让他忧心。

鲁达看得分明,这金子成色十足,少不了价钱。

他虬须颤动,忽然放声大笑,震得桌上酒盏叮当乱响。

“好!好!好个西门大官人!”

他蒲扇大的巴掌拍在西门庆肩头,震得西门庆直咳嗽。

“这般遮奢手段,这般爽利心肠,合该与洒家烧黄纸做兄弟!”

西门庆心中暗暗叫好,

终究是被西门老爷把鲁大师赚来了!

这桌饭菜不用打包了,因为西门老爷已经装起来了。

金老儿颤巍巍要跪,却被西门庆用折扇托住肘弯。

既然要显圣,那自然要显圣到底了,

西门庆接着道:“老丈莫慌,明日辰时三刻,我请人驾车送你们出渭州西门。”

金翠莲盈盈下拜,偷眼瞧这白衣郎君眉目如画,心下暗动。

西门庆说着瞥向酒保,“郑屠若来聒噪...…”

话音未落,鲁达已用脚在地板上一顿,青砖应声裂开三寸:“叫他来寻俺鲁达说话!”

史进年轻气盛,见不得风头被抢,霍然起身道:“算我一个!“

李忠望着站立起身的三人,想起昨日街头卖艺时,这西门大官人递进怀里的那锭雪花银,心里一横,江湖儿女最怕欠人情,可这情分,怕是躲不过了。

他也索性站了起来,“西门大官人遮奢人物,也算我一个!”

“你这卖膏药的这次倒是不孬!”鲁达拍着李忠肩膀大笑,“早这般爽利,何至于被洒家看轻?”

他转头抓起酒坛猛灌一口,抹嘴道:“西门兄弟,咱们这就结拜!”

酒保慌忙摆上香炉,

鲁达扯过黄纸按在桌上,咬破手指画了个血圈。

西门庆嘴角微抽,这怕不是有点痛啊!

仍利落割开掌心按上手印。

两人对着窗外残阳拜了三拜,鲁达声如洪钟:“从今往后,洒家的拳头便是兄弟的拳头!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年死!”

史进解了袍子露出九纹龙:“这般热闹怎能少了我华阴史大郎!”

李忠犹豫时,鲁达铜铃眼一瞪:“卖膏药的且候着,待洒家与西门兄弟饮过三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