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代号‘幽灵’?——初现倪端
暮霭镇的夜晚没有星光，天空像是被厚重的雾气遮蔽，沉闷得让人心生压抑。酒吧的灯光幽暗，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醉态的客人们一边聊着天，一边不时投向角落的魅和帝（卢冀）。
帝（卢冀）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虽然那个笑容给人一种假意的味道，但却足以让人放松警惕。魅低头，心绪不宁。她的思维依旧被那份模糊的记忆和未解的谜团缠绕。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地应对一切。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牵引着她，这股力量正指引她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幽灵……”她心中默念着这个词，记忆里像突然闪现的一抹光亮。每当她试图深入回忆这个名字，脑海中却总是模糊不清。它既陌生又熟悉，仿佛从未离开过，却始终无法触及。
她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帝（卢冀）。他似乎与之前在月澜时的记忆截然不同，眼神的冷静和深沉让人看不透，像一堵无法跨越的墙。而他与自己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像是有种默契，彼此之间明知对方所想，却没有明说。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洛幽幽，她那标志性的红色披肩在灯光下飘动，和她那一头凌乱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她进来时，眼神扫描了一圈，最后落在魅身上。
“哦，怎么又是你。”洛幽幽笑着走到桌边坐下，脸上的神色透着一股挑衅，“怎么，打算跟着这个卢冀好好混一混吗？”
魅一愣，轻轻抬头，眼神有些复杂。她觉自己想多了，他和卢冀的那晚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洛幽幽也不例外。
洛幽幽撇了撇嘴，“谁知道呢，反正你眼中的卢冀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别忘了，你那份好奇心会带你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帝（卢冀）听了洛幽幽的话，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眼中却隐约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直接显露出来。
他轻声回应，“谁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晃了晃酒杯，像是在想什么无聊的事情。“不过，偶尔也挺有趣的，毕竟，能让别人对你感兴趣，也算是个小小的权力吧。”
他看了看魅，继续说道：“但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问东问西，没准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冲进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想，这个游戏大概早就结束了。”他说着，眼神又不自觉地往魅身上扫了扫，像是在对她未曾发觉的东西感到些许无奈。
“好奇心？”他笑了笑，“那可是帝国最需要的东西。至少，对于那些有价值的人的话，所谓的‘不该去的地方’，也许才是真正的‘该去’的地方呢。”
他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只是有时，风格就是风格，哪怕不喜欢，还是得接受。”
魅低下头，思绪却乱成一团。她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卢冀”的传闻，但是她不相信这些传闻，至少现在她不想相信。她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或许她真的应该停下脚步，彻底调查这个人。
“你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吗？”魅看着洛幽幽，突然问道。
洛幽幽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他最近在某个地方办事，具体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你和他在一起，最好小心点。”
魅咬了咬嘴唇，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洛幽幽轻轻一笑：“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可能不会告诉你。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同行，我可不想你走得太快。”她的语气依然带着一丝轻松，但其中却暗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警告。
魅内心苦笑，自己算哪门子的地下交易商，最多是个勉强糊口的苦力，洛幽幽才是真正的地下交易商兼情报贩子。
洛幽幽出生在一个复杂的家庭，家族与多个势力有着利益交织，一直以来都游走在灰色地带，身上充满了神秘感。从小就接触到众多黑市势力、地下组织以及复杂的交易网络，因此她从不表露太多，却在关键时刻总能掌握足够的信息。所以她深知自己所处的环境，也了解其中的规则。
魅虽然身手矫捷，聪明机智，但她的眼界和经历往往局限于一些具体的目标和任务。
洛幽幽盯着墙上的帝的画像，嘴角忍不住一扬，笑得有些得意。“哎呦，这位‘帝’长得，怎么说呢？要不就是一副标准的剧本里走出来的反派角色，要不就是小说里那些‘智勇双全’的坏蛋老板。”
她指着画里的帝，摇了摇头，“你看，居然还微微皱着眉头，眼神深邃，感觉随时准备发号施令似的。真是——震慑力满满啊！”
帝（卢冀）听到她的话，顿时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仿佛想掩饰些什么。“是吗？”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觉得还行，至少……挺有震慑力的。”
洛幽幽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哈哈，我敢说，这脸更像是在劝人不喝酒的广告牌，劝你不该早起跑步，或者不该做不喜欢的工作。”
魅有些附和的打趣：“每次看到都会让人心里发毛。”
帝（卢冀）彻底放弃了辩解，直接沉默。看来，这个话题，哪怕再怎么辩解，也逃不过她们的调侃。
“他现在的身份，恐怕已经超越了你所能想象的任何一位帝王。”洛幽幽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你知道吗？‘帝’这个名字不只是统治者的代号，它背后有着更深的秘密。你千万别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统治者。”
魅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洛幽幽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帝的画像，“看清楚一点，这个男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的真正身份，可能比你所想象的更加危险。”
魅陷入了沉默，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些记忆碎片，心底那个一直未曾完全拼凑出来的谜团，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你是说，帝的身份不只是统治者？”魅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悬在心头的问题。
洛幽幽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她低声说道：“不止是统治者。帝，是一个计划的中心。而且，这个计划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她顿了顿，仿佛在权衡是否要继续说下去，“他可不仅仅是统治者，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比‘幽灵’还要复杂。”
“幽灵？”魅愣住了，这个词让她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她似乎在哪儿听过，但却又想不起来。
洛幽幽没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没人见过帝的真面目。”
魅微微皱眉：“没人见过？”
洛幽幽点头，慢悠悠地说道：“至少，在活着的人当中，没有。”
黑市里流传着各种关于帝的传言。帝的画像只是帝的千人千面里的一面，有的说他是个异能者，可以读取人的思想；有的说他根本不是人，而是某种机械生命体，隐藏在帝国中枢的系统里；更离谱的版本，则说他根本已经死了，现在统治帝国的，只是一具被程序操控的傀儡。
但魅一直以为，这些都是荒诞不经的流言，直到现在，洛幽幽说出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版本——
“其实，‘帝’只是一个代号，一个身份。”洛幽幽缓缓说道，目光沉了下来，“每一任帝，都不是同一个人。”
魅的眼神微微一变。
帝——这个统治着整个天煌都的最高掌权者，不是一个人？
洛幽幽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继续说道：“但最离奇的部分不是这个，而是——没有人知道这个身份是怎么被继承的，也没有人知道‘帝’到底是怎么选出来的。”
魅沉默了。
她曾以为，帝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野心滔天的强者，一个拥有绝对权力的暴君。但如果洛幽幽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身份背后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坐在她们对面的卢冀——或者说，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谈论自己，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笑意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魅忽然意识到，自己早该察觉到异常。
帝（卢冀）的举止……有时候不像是个普通人。他知道太多东西，熟悉帝国的运作方式，对黑市的消息了如指掌。甚至，他比他们这些情报贩子还要清楚帝国的秘密。
而现在，他依旧只是笑着，目光深邃，像是在等待着魅得出结论。
魅抬起头，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帝（卢冀）轻轻扬起嘴角，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缓缓吐出两个字——
“幽灵。”
“幽灵？”魅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微上扬，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的分量。
“怎么，听起来不像？”帝（卢冀）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似乎并不急着解释。
洛幽幽啧了一声：“哟，还真会给自己取名字，幽灵……听着像是夜里吓人的玩意儿。”她耸耸肩，“行吧，反正你本来也不像个好人。”
“多谢夸奖。”帝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魅没有说话，她只是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伪装一点点剥开。
可惜，这家伙的伪装太完美了。
她在心里快速地回忆起所有的细节。
暮霭镇、天煌新城、帝国通行证、黑市……所有的线索像是一条条游走的蛇，盘踞在她的脑海里，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那个牢牢握住蛇的人。
他是幽灵。
这意味着什么？
魅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回答，像是一块落入深水的石头，在她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正是一场棋局之中的一枚棋子，而她对面的人，才是真正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