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之喜
“浮竹队长？”
涅茧利回过头，声音里带着被打断的不悦。
“记录正到关键时刻。”
在他身后，浮竹十四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的神情却不容辩驳。
“涅队长，根据中央四十六室颁布的《特殊实习适格者选拔规则》第三十七条补充细则。”
他语气平缓，却字字清晰。
“对于毕业考核中评价达到【超规格】、即强制参加特殊实习的死神，技术开发局仅需记录其始解效果与灵压增幅数据即可。”
“至于后续任何非必要的实战压榨与极限测试，都在禁止之列。”
站在一旁的蓝染惣右介开口道。
“浮竹队长言重了。”
“我和涅队长只是在调查先前出现的异常波动，凑巧发现百里君的灵压有些特殊，才想多观察一下。”
这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浮竹笑容不变，将目光转向蓝染。
“哦？是吗？”
“那么在刚才的‘记录’中，你们有发现什么吗？蓝染队长。”
“现在看来，确实没有。”
蓝染坦然承认，语气轻松。
“无论是始解前还是始解后，百里君的灵压波长，都与我们追踪的那股异常灵压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
浮竹不再多言，而是绕过涅茧利，径直走向控制台。
然后伸出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标示着“紧急停止”的按钮。
嗡——
模拟虚的能量供应被瞬间切断，房间内的景象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原本冰冷的模样。
拿起控制台上的麦克风，浮竹对着房内说道。
“百里君，记录已经完成。你做得很好，可以出来了。”
片刻后，金属门无声滑开。
挎着恢复成浅打的万形，百里晨从门内走出，没有丝毫疲惫。
环顾四周，发现吉良和其他参加记录摸底的死神已经全都不见。
只有三位队长正站在不远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等等？为什么有三位？
百里晨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脸不爽的涅茧利他知道，毕竟刚才坑了自己一把的就是他。
但旁边那个笑眯眯的眼镜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Boss蓝染惣右介也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他怎么也在？还对自己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等等？难道说刚才让自己出来的就是他？
“咳咳……”
看在场没人说话，浮竹又轻咳了几声，随即开口道。
“按照规定，对于表现优异、特别是达到【超规格】评价的队员，技术开发局需要提供一定的‘奖励’。”
他将目光转向涅茧利。
“涅队长，你看……有什么适合百里君的灵具吗？”
涅茧利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极不情愿。
但他似乎也知道无法违逆规则，只能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索了片刻，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没好气地扔了过来。
“拿着！”
百里晨下意识地接住。
“这东西叫【赝肤】。”
“滴在身上，可以短时间内改变自身灵子的反射性质，与周围环境同化，用处嘛……大概能让你避开一些不长眼的攻击。”
看着那瓶子，浮竹笑着摇了摇头。
“涅队长，这似乎不太够吧？”
“不够？”
涅茧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
“浮竹！你们十三番队这些年从技术开发局薅了多少羊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别的不说，就说你那个副队长志波海燕，前几天才刚从我这骗走一瓶补肉剂！”
浮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微笑地看着他。
涅茧利无奈，只得再次伸手入怀，又掏出了一个布满了细密纹路的金属圆球。
“【灵子固定装置】！”
他快步走了过来，将东西重重拍在百里晨的手里。
“理论上，接触到这个装置的灵子都会被强制固定一到两秒。”
“具体怎么用，会造成什么后果，我还没想好，你自己拿去实验吧！出了问题别找我！”
看着涅茧利那副肉痛又嫌弃的表情，百里晨心中暗笑。
这个科学狂魔，虽然疯起来是真的疯，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嘛。
就在这时，蓝染也微笑着上前一步。
“这次测试，我也有一定责任。”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卷轴，递向百里晨。
“这是一枚记录了鬼道的卷轴，里面封存了我改良过的破道之七十八·斩华轮。”
“希望对你十天后的实习能有所帮助。”
百里晨连忙双手接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受宠若惊。
“多谢涅队长，多谢蓝染队长！”
涅茧利的东西还好说，但蓝染的卷轴，他却觉得很有些烫手。
毕竟【镜花水月】的大名如雷贯耳，谁知道这卷轴上有没有问题？留在身边，无异于抱着一颗定时炸弹。
万一不知不觉就中了招……
他心念电转，几乎是在将卷轴揣进怀里的同时，便立刻打开了聊天群。
【群成员“死神百里晨”向你传送了一件物品，是否接收？】
型月百里晨：？
死神百里晨：来不及解释了，总之是好东西。
型月百里晨：熊猫人OK.jpg
感受到怀中一轻，百里晨如释重负。
“多谢三位队长的厚爱！”
朝着眼前三人深深鞠躬，他姿态恭谨。
拿到了意料之外的好处，这次记录摸底，倒也不算亏。
……
跟在浮竹十四郎身后，百里晨离开了技术开发局。
“浮竹队长，您怎么会……”
他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
浮竹则侧过头，温和地笑了笑。
“是海燕。”
“他担心你会被涅队长那个古怪的家伙刁难，所以拜托我过来看看。”
原来是海燕哥。
百里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劳烦您两位费心了。”
“不用客气。”
浮竹轻轻摆了摆手。
“说起来，真没想到，百里君你竟然也是双刀型的斩魄刀。”
“而且看你刚才的战斗，似乎还将《护庭斩术讲义·真解》练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
百里晨闻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很少见到像你这样出色的苗子了。”
浮竹的视线落在百里晨的浅打上，又似乎透过他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感慨。
“走吧，跟我来。正好有件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穿过十三番队的营区，周遭的喧嚣渐行渐远，空气也仿佛变得温润。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浮竹十四郎的私人居所，一处僻静的院落门前。
走进院门，只见流水轻响，翠竹摇曳，一派清幽雅致的景象，浮竹引着百里晨到溪边石凳坐下，自己则步向庭院中央那片空地。
然后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双鱼理。
紧接着，只见他足尖在青石板上一点，便如同在水面上滑行一般，以手中的双刀划出一道道优雅而玄奥的轨迹。
时而迅疾如电，刀光凛冽，仿佛要斩断空气。
时而舒缓如云，刀势连绵，带着一种圆融的意境。
但更让百里晨惊讶的是，随着浮竹的舞动，点点灵光开始在他周身凝聚。
这些灵光并非单纯的灵压外放，而是……鬼道！
刀光过处，时而有赤色的火焰爆裂，时而有白色的雷光闪耀，时而又有青色的风刃环绕。
一些基础的缚道与破道，竟被他巧妙地融入了斩术之中，形成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兼具威力与美感的武技！
不，那已经不仅仅是武技，而更像是一场华丽的舞蹈！
一套演示完毕，浮竹收刀而立，气息有些急促，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看向百里晨，微笑着解释道。
“这一招，名为【阴阳斩舞】。”
“是我年轻时，和京乐一起开发出来的，将斩术与鬼道相结合的战斗技巧。”
“虽然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绝技，但在某些时候，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有些陈旧的本子，递给百里晨。
“这里面记载了【阴阳斩舞】的修炼技巧和一些心得体会。我听海燕说，你对灵子操控也颇有天赋，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百里晨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本子。
入手微沉，因为其中承载的不仅仅是墨迹与纸张，还包括一位前辈队长毫无保留的经验与信任。
他低下头，郑重地行了一礼。
“谢谢您，浮竹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