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行不易
这么贵？
严望扯了扯嘴角，略微有几分肉疼。
严格来说，他是带“艺”入门的。
那株【黄玉蔗】，他事后才知晓是一株八十年药龄的灵药，大概值四五百枚下品灵石。
买一个万毒宗的亲传弟子名额，算是绰绰有余了。
蚁道人借着“弟子礼”的名义，给他返了一百枚下品灵石。
五分之一的利率，还算有良心。
他如今的身家——100枚下品灵石，加上月初弟子津贴发放的7枚灵石，
总共也就是107枚下品灵石。
然而，光是这一个月，他就已经花掉了不少——
修炼消耗1枚（体验了一把用灵石修炼的感觉）。
选取功法3枚（今日在【天一殿】的花费）。
百毒药方6枚（若再加上这一笔，便是10枚）。
还不谈接下来，还得去买点防身用的符箓。
“真是花钱如流水……”
严望心中暗叹，久违地感受到了手头拮据的滋味。
必须尽快学一门赚灵石的手艺！
虽进了仙门，但他并未与世俗断了联系。
在了解过那【黄玉蔗】的价值后，他已命严家加派人手，四处搜寻类似灵药。
至于能否找到，那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毕竟，那株【黄玉蔗】，他也是运气使然才得手的——
当初寻得时，那灵药附近，可是有一条身长数米，凶悍无比的花纹大蟒看守的。
如果不是他调集精锐，又是下毒，又是调来数架经改制，可伐城破墙的军用巨弩。
能否拿下，还是个未知之数。
现在看来，那蟒妖估计还是炼气初中期的境界，仅有微弱灵智，不知趋利避害，才被被他一介凡人轻易得手。
也不知道，那枚蛇胆还在不在严家的秘库中。
“师弟？师弟！”
严望思绪飘远，直至听到耳边的呼喊声，他回过神来，面露几分歉意说道：
“师兄见谅，年龄大了精神不济，除了那百毒外，我还需其他的几味毒药。”
陈明看着面前这位年过四十的师弟，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计较。
他低头扫了一眼第二张毒方，眉头微皱——
这次，他竟没能推断出严望要这几味毒药有何用处。
“一阶火尘毒蜥的鳞壳断货了。”
陈明叹了口气，解释道：
“近几日真华宗那边好像又研发出了一张炼气期可用的精进法力的丹方，这鳞壳是其中的一味主药，现在市面上的原料已涨至10枚下品灵石1两了。”
严望罕见地皱了皱眉。
每位新入门弟子都会获赠一枚记载北域地图的玉筒，内含各大宗门信息。
真华宗，他略有耳闻——
整个北域唯二以炼丹出名的正道宗门，位于北域南部的车骑国。
实力远超万毒宗，
门内据传更是有多位元婴真君坐镇。
“师弟若实在想要，不妨去【天一殿】找几位同门，组队去地下火窟狩猎火尘毒蜥。”
陈明建议道：
“市面上大部分鳞壳本就产自我万毒宗。”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
“不过……我劝师弟最好别碰那本《毒人经》。”
“免得灵石打了水漂，还断送筑基之望。”
“敢问师兄，这【毒人经】有何不妥吗？”
严望眸光一闪，脸上笑意不减，丝毫不介意两者之间的年龄差距，姿态摆的极低，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这位陈师兄是罕见的在初次见面，察觉他的年龄与修为后，眼神中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
怜悯。
鄙夷。
嘲笑......
什么情绪也不存在，
就是正常的目光。
身上也没有那些商人的市会气，倒有几分实诚，有几分君子之风。
严望对修仙界了解甚少，唯有的信息，也是从玉筒和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得来。
这些不完整的片段为他描绘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不够细节，不够深入。
进入万毒宗这一个月来，他最大的感触便是——
修仙之人，比凡俗更冷漠、更利己、更尔虞我诈。
温情？
只存在于血脉至亲之间。
余下的，唯有对长生的渴望，以及对修炼资源的争夺。
所以，难得遇上一个“诚实”之人，他必须得抓住机会，不耻下问。
“情报，关乎生死。”
这是严望在凡俗征战半生，得出的铁律。
“这......”
陈明听闻此言有几分犹豫，
【毒人经】有缺陷这一点，他也是付出了一定代价才偶然自其他同门处得知的，但见严望态度诚恳，他叹了口气，终于松口：
“罢了，这等秘闻，陈某一般不轻易告诉他人的，但师弟你想知道，那我便破例一次。”
“不过——”
他指了指那两张毒方，语气认真：
“这两副方子，师弟须得一并买下。”
“另一副，四枚下品灵石，合计十枚。”
严望笑了笑，毫不犹豫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十枚灵石，递了过去。
见到严望出手如此干脆，陈明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终于开口讲述道：
“这【毒人经】据传已在我万毒宗的【天一殿】存放百年之久，其出处来源早已不可考究。”
“如果能按照功法中所记载的，服百毒，安然无恙的炼出那【腐毒】，那在炼气期确实不失为一道强而有力的后手，曾经有位炼气初期的师兄，凭借此毒毒杀了一位他宗炼气圆满的弟子。”
“但问题是，功法中记载的【缃芸丹】，根本没法完全拔除沉积于经络中的积毒，长久之下，还没炼出腐毒，自己便要化作累累白骨。”
“这种混合之毒，就连以解毒著称，十枚灵石一粒的上品【景明丹】，都不起作用。”
居然是这样，严望眉头紧锁。
“最关键的是，凝聚【腐毒】，根本不像功法中记载的那般，只服用一次百毒便万事大吉，次数多少，似是跟个人体质有关。”
“根据我所知，最快凝聚出【腐毒】的那位师兄，足足服用了三次百毒，方才堪堪凝聚出【腐毒】。”
“虽借助家族之力，保住了性命，但从此筑基无望，寿元大损。”
“后来没活多久便压制不住体内毒素，匆匆坐化了。”
“至于更多的......连【腐毒】都没凝聚出，便毒气攻心，横死当场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