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无法拒绝的提议
胡萝卜+大棒，道理浅显却容易实践。
至于对布吉斯人是否有效……
反正成本不高，姑且试试也无大害。
刘季当即做出了安排。
启明星号返回坤甸休整一周后，再带着种子、种植人员和发展公司业务员，前去望加锡，与当地王室商谈耕作合作事宜。并对其发出警告，严禁所有望加锡的船只未经允许前往香料群岛周边。
之后，启明星号便负责在香料群岛海域巡逻，打击所有走私者。
刘仲押送荷兰俘虏前往新加坡，进行基础建设，同时暗中观察迁往麻坡的华人，标记害群之马。
“拿俘虏威胁荷兰人特别好用。”刘侯提醒道，“把他们留下来，拉到城下，每天杀三个，不出一周他们内部就会出现问题，就会投降了。”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又补了一句：“这一招在香料群岛，无往而不利。”
刘季断然拒绝。
杀俘不祥，这种事他是不会相信的。
如果有必要，他也不介意。
但科恩本人，正坐镇于巴达维亚城。
对科恩这种人，莫说一天杀三个俘虏，就是多翻十倍，也毫无作用。反而还会被他利用，以此激发城内守军战斗意志，使得巴达维亚城内上下一心、宁死不降。如此，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等巡逻岗哨轮换时，烧烤大会结束，刘仲和刘侯一起离开。
李峰带着他的护卫们追了上去，蹭船回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西班牙和葡萄牙代表一同造访军营。
西班牙代表，哈维尔·洛佩斯·马丁内斯，身着军装，腰间佩剑随着走动不断晃动，眼睛不时瞟向四周建筑，不时盯着执勤的哨兵。他隶属于西班牙马尼拉殖民政府，直接听命于德那地城堡指挥官和马尼拉总督。
葡萄牙代表，若昂·佩德罗·席尔瓦·桑托斯，一身黑色镶金修士长袍，笑脸盈盈，见到每个人都微微点头问好。他隶属于葡萄牙圣奥古斯丁修会，仅仅听命于德那地修道院司铎和罗马教宗。马六甲总督和濠镜澳议事会，对他和德那地岛上的修会，影响十分有限。
“很荣幸见到您，将军阁下！”西班牙军官脱帽行礼，“您的军营很漂亮，就像座精心规划的小镇，和您卓越的智慧一样耀眼。”
修士若昂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感谢主的恩典，今日能与您会见。”
刘季起身回礼：“很高兴见到两位，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请随意些。想必你们都知道，这里种不了葡萄，没有葡萄酒。只有椰子酒、米酒、朗姆酒，两位需要哪种？”
“米酒，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士兵为两人倒上酒水，不一会儿，又送来煎牛排、柠檬和香蕉。
“两位可以边吃，边听我的想法，时间还早，不用急于决定。”刘季嘘了一声，制止想要开口的二位使者。
“我有两种建议。”
“第一，贵方放弃在德那地的城堡和驻军。作为补偿，今后的香料贸易中，往西方去的那部分，永远会给你们预留一成，并且是基础价。其余的部分，你们可以和其他商人竞拍。这一成，绝对比你们现在能获得的多。”
二位使者眼中皆是迷茫。
一时间没想明白刘季到底想干什么，也没算清楚，这种建议下比当前是赚了，还是赔了。
不过，他们很明智的没有开口，小口咀嚼牛肉，继续保持倾听姿态。
倾听者，总是很受人喜欢。
刘季也是。
他继续说：“第二，保持现在你们和荷兰人的协议，你们可以维持在德那地的城堡和兵力，只能获得德那地三分之一的丁香，同样的，也不能扩张。”
“你们可以慢慢考虑，也能商量，当然，有问题可以随时提问。”
“我很开明的，你们是知道的。”
闻言，军官看向了修士。
若昂修士知道对方是想借助自己的算术能力，但关键信息缺失，他无奈的晃了晃脑袋，转而向刘季询问：“您说的香料，包含肉豆蔻、肉豆蔻皮和胡椒吗？还有，您说的基础价是多少？”
“不。”刘季笑了笑，“香料当然只有丁香的一成才能享受基础价，毕竟你们并未实际班达群岛和任何胡椒产地，不是吗？”
“而基础价，就是当前香料在南洋的交易价，丁香3.5荷兰盾/磅，肉豆蔻1.3荷兰盾，肉豆蔻皮4.8盾，胡椒还是老样子20里亚尔/包。”
“除了这一成丁香外，其他的部分，你们需要和其他各方，包括濠镜澳、马六甲葡萄牙人，一起竞拍。”
这么一说，两位使者瞬间明白了。
如果选择第一种建议，他们在付出更多成本——大约3万两白银后，能比从前多拿到接近2.5万磅丁香。如果再抛除军事开支，相当于比从前能多赚3000到4000两白银。而且还能竞拍其他份额的香料。
总体来说，总利润更多了，但成本也变高了。
对此，西班牙军官欣喜若狂。
马尼拉殖民政府的钱多的是，缺少的是安全的购买渠道。就算没有这一成基础价，全部都按照竞拍来，对他们也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为了表示和圣奥古斯丁修会同进退，也是为了获得更多收益，军官没有直接答应，静静等待着修士的结果。
刘季见到军官的表情变化，知晓已经拿下一人，注意力也放在了修士身上。
若昂修士眉头紧锁。
多3万两白银，对整个修会来说，不是大问题，但对于德那地分会就不一样了。岛上的军事维护费是一大笔开支，为了传教赠送食物、药品、开设学校、开办医院、建设孤儿院，没有一样花钱少的。多出的成本，很可能导致传教资金减少，传教进度变慢。
修士抬起头，盯着刘季。
他很清楚，刘季不是看在和天主教合作的份上才想要谈判，而是东方香料消费市场有限，但刘季又没有足够力量，将香料卖到阿拉伯、非洲、美洲和欧洲去。
刘季回以微笑，给出了一个修士不能拒绝的条件。
“我不会因为和耶稣会的合作，限制圣奥古斯丁修会传教，只要你们愿意，可以去香料群岛的每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