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成叛徒了？
蝎的双手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复杂的印式瞬间完成。
查克拉在喉间凝聚，猛地向前喷吐。
“风遁·大突破！”
并非什么高深莫测的秘术，仅仅是寻常的C级风遁，但在蝎这位影级强者手中，最基础的术也能爆发出骇人的威力。
沙暴所过之处，那些体型普遍不大的傀儡瞬间失去了控制。
“嘎吱……噼啪……”它们脆弱的关节在风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零件四散，被狂风裹挟着撞向远处的岩石或沙丘，摔得七零八落。
有些甚至在半空中就被撕扯成了碎片，彻底报废。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如同被顽童随意丢弃的玩具。
唯有半人高的木头骑士，顶着几乎要将它掀飞的风压，艰难地冲破了沙幕的阻碍。
它空洞的眼眶直视着蝎，手中闪烁着寒芒的长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蝎的本体。
长枪的尖端即将触及蝎的衣袍。
就在此时，“砰！”一声巨响，伴随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白烟猛地炸开。
并非爆炸，而是某种大型物体被强制召唤至此的冲击。
烟雾中传来沉闷的机括转动和粗重的金属摩擦声，一个庞大厚重的轮廓若隐若现。
风力渐歇，烟雾也随之缓缓散去。
出现在蝎面前，挡住木头骑士去路的，正是他早年间最为得意的杰作之一，以防御力而闻名的傀儡——山椒鱼。
只是此刻，这具以防御著称的傀儡状态算不上完好，甲壳上布满了深刻的划痕与凹陷，甚至连肢体都少了一半。
木头骑士的长枪狠狠刺中山椒鱼的正面甲壳，发出“铛”的一声闷响，火星四溅。
枪尖甚至未能撼动其分毫。
山椒鱼那庞大的身躯只是微微一震，随即，其覆盖着甲片的巨大尾巴猛地一甩，“砰”！
木头骑士应声倒飞出去，在沙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散落了一地铁架零件，彻底没了动静。
蝎的目光越过山椒鱼残破的身躯，投向远处那依旧敞开着门的店铺。
视野所及，店铺深处隐约可见层层叠叠的货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密密麻麻。
他清楚记得，与那内部的“收藏”相比，眼前这几个七零八落的家伙，简直不值一提。
这甚至算不上试探，更像是在……清理滞销品？
这个念头让蝎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一种被轻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然，想法刚落定，更多的“玩具”便摇摇晃晃地从莫泽的店铺里涌了出来。
这一次种类更加繁杂，有缺胳膊少腿的锡兵，嘎吱作响地迈着正步；有掉了发条的铁皮青蛙，一蹦一跳地前进；甚至还有几只色彩斑斓但明显掉漆的木制陀螺，旋转着冲出门口，歪歪扭扭地滚过沙地。场面混乱又透着一股廉价感，像是一场无人问津的劣质马戏。
就在蝎分神打量这群新增的“杂兵”时，脚下的沙地毫无征兆地猛然爆开！
沙土飞溅中，一个庞大的、环节状的阴影破土而出。
那是一个只露出上半截身躯的巨型蠕虫，木质的表皮粗糙不堪，环状的大口猛地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利齿，带着腥风，朝着蝎的立足之处凶狠地吞噬而来！
偷袭来得又快又急。
蝎的反应几乎是身体的本能。
脚尖在即将塌陷的沙地上一触即分，查克拉瞬间集中于足底，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向后方横移数米。
沙土与碎石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爆开，巨虫的利齿狠狠咬合，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只嚼碎了一口沙子。
险之又险。
“虽然单个傀儡几乎都没有威胁，但傀儡的数量太多了，以我现在所剩的查克拉，几乎不可能赢，要撤退了……”身体腾至半空的蝎思绪飞转。
他能感觉到查克拉的消耗正在加速，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而且，蝎可不相信，莫泽手中就只有这些实力孱弱的傀儡。
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面。
正如蝎所预料，方才那些袭击，确实只是莫泽在清理积压的库存。
锡兵、青蛙、陀螺，甚至那只看起来唬人的巨型蠕虫，都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后者更只是个徒有其表的木头脑袋。
正当蝎权衡着撤退时机，一直躲在店铺里的莫泽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热身结束了，蝎大人。”莫泽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蝎的耳中，带着几分挑衅，“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战斗。您要是现在想走，恐怕有点晚了。”
蝎没有回应，只是沉默不语。
莫泽毫不在意对方的沉默，自顾自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卷轴。
卷轴材质普通，边缘却有些磨损，显然经常被他拿出来摩挲把玩。
这卷轴里封印的，并非什么古老的秘术，而是他倾注了无数个日夜心血，一点一滴亲手打磨、拼凑、上色而成的“大家伙”——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手办”。
放在以前，这东西做得再精致，细节再还原，终究也只是个死物，是他用以怀念和自我满足的摆设。
与蝎那些冰冷、高效、为杀戮而生的艺术品相比，这东西简直幼稚得可笑。
但是现在……
“来吧，蝎大人，”莫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狂热，“让您见识一下，我的‘艺术’！”
这件凝聚了他昔日心血的“大玩具”，将在鼠之神力的加持下，展现出它作为战争兵器的真正形态！
随着他的宣告，卷轴上的光芒骤然炽盛，一股庞大而沉重的气息开始弥漫，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要将这片沙地彻底化作战场！
就在这时，沙尘弥漫的战场边缘，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他们身着砂隐标准的暗部制服，无声无息地占据了有利位置，将混乱的中心围拢起来。
为首的暗部向前一步，面具下的声音沉稳而恭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蝎大人，侦测到此处有异常查克拉波动。是外敌入侵吗？”
蝎的目光从莫泽和他手中那即将完全展开目的卷轴上挪开，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算计。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名暗部，只是微微侧过脸，抬手，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了正一脸狂热、即将完成某种仪式的莫泽，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此人是木叶派来的奸细，潜入村子，意图偷学我们砂隐的傀儡秘术。绝不能让他逃了！”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莫泽满脸问号。
没想到蝎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会是这种人。
这下，我成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