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养母身陨
“呼呼呼……”
方渊瘫坐在家门前，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单单是因为先前遭遇的惊惧，还是因为，他此刻从右臂开始，连带着全身都隐隐发痛。
似乎是身体，在进行着什么蜕变与进化。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拿钥匙打开家门，此时养母已经出去工作了，表弟正在专心的写着作业。
方渊咬着舌尖进入自己的房间，随后再也坚持不住，一股强烈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一下子昏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在他的体内，一道基因链悄然断裂，他的气息也一下子进行了迁跃，迈向了更高一级。
……
窗外的天已经悄悄泛黄，来到了傍晚。
方渊才从意识的黑暗中睁开眼睛，幽幽转醒，站起身活动一下，白天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身轻松的畅快。
握紧拳头，一股力量感充斥在身体内。
他推开房门，发现李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养母此时则并未下班回来。
他走进房间，带着笑意将李云轻轻转移到床上，盖好被子。
回到客厅，方渊看向墙上的挂钟，此时日落西山，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奇怪…妈应该早就下班了才对啊。
不过方渊也并未在意，而是坐在客厅中，等待着养母，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
他摩挲着右臂内侧，那里，胎记已经被三棱形的星芒覆盖，其中两道都是暗淡无光，而另一道却是布满了金色的纹路，显得异常。
他思索了片刻，回到房中找到了一根黑色布条，在手臂上缠绕了几圈，打了个结，遮掩住异常的胎记。
“哥，在做什么呢？”李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嗯…没事。”方渊将袖子撸了下去，遮住了手臂上缠绕的黑布。
好在李云也没有在意，抬头看了看挂钟，奇怪道：“妈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未回来？”
方渊闻言看向挂钟，挂钟之上，指针已经指到了一个“七”字。
他皱了皱眉，心中已是感觉有些不对，对着李云沉声道：你呆家里，我去妈上班的地方看看。”
李云动懂事的点了点头道：“哥你去吧，我肯定不乱跑！”
方渊披上一件衣服，就出门去了。
养母上班的地方，是一处工厂，在做普工。
那工厂，离家里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他走的这条路，便是最近的一条路，平时养母上下班也都会走，因此可保证他们不会错过。
方渊双手插着兜匆匆的走着，此时的道路之上，除了路灯，就只剩下零星的汽车。
很冷清。
据养母那一辈和年长些的人说，以前的城市，可不是这样的。
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到处是汽车与行人，很繁华。
可这一切，都在那场红雨之中，不见了。
人类文明发生倒退，灾后重建也没能恢复以往的盛景。
老人们在说着那些事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副缅怀与唏嘘的样子，仿佛很怀念。
只是方渊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了，大红雨那天，他才刚刚出生，没有丝毫的记忆。
突然，迎面有一道黑影，要从他身边走过，方渊侧开身位，却是从这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血与泥土的腥气。
此时刚好交错着路灯，他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一张极其阴翳的脸——是早上那个…那个“异能者”！
他暂时只想到了这个称呼。
昏暗的灯光下，那人也正好抬起头，与方渊对视上了。
方渊连忙转过头，移开视线，心脏止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这可是个异能者…绝非他所能对抗！
所幸那人似乎没有什么动作，两个人就这样过去，向背而行。
方渊的心这才渐渐放下。
突然，一阵一阵的鸣笛声打断了思绪，有一辆一辆的救护车正从他身旁的道路驰过。
方渊听着远去的，朝着工厂方向驶去的鸣笛声，心中突然多了一股不安之感。
这股不安之感驱使着他跑了起来。
……
当方渊跑到工厂时，那里已经是围满了人。
方渊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的强烈，让他跑步时都依旧平稳的呼吸变得颇为的急促，他挤开人群，冲到最前。
只见地上，竟然铺着十几张白布，摆成一排。
方渊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猜想，他翻过警戒线，就去掀那些白布。
“你要干什么！”边上的警卫瞬间大声呵斥，进行阻止。
方渊此时已经一连掀开好几张白布，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拦住他！”两名警卫从两旁包抄过来，伸手向方渊抓去。
方渊回过头，不知为何，两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算不得快，从没有经过训练的他轻松躲过了两人的擒拿。
没有过多纠缠，方渊抛下两人，去一张张的掀开白布。
不是。
“得罪。”
不是。
“得罪。”
方渊口中默念，终于，在掀开某一张白布的时候，他不动了，他伏跪下来，看着那张陪伴了他十八年的脸。
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让养母的头发都是出现了驳杂的灰白。
明明早上还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现在她却躺在地上，闭上了双眼，与他阴阳两隔。
在他后方，早上出现过的黑衣大叔也在此处，他挥了挥手，让警卫不必上前。
“嗝…咳…“
方渊浑身肌肉绷紧，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竟是连大叫都做不到。
他面容扭曲，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泪水。
“为什么。”方渊低声喃喃。
后方黑衣大叔轻轻走上前，站在方渊身后，眼神中，尽是悲悯。
“是他干的吗。”方渊没有回头，继续说道。
“……”
黑衣大叔明白了他在问什么，没有说话。
方渊最后看了养母一眼，拉上白布，站起身面对着黑衣大叔。
“你们早上，为什么没有抓住他。”
黑衣大叔明白了过来，道：“当时上头另有安排，放走他是为了钓…”
“所以！我！妈！的！死！也！是！计！划！吗！”
方渊突然开口暴喝，双目充血，赤红血丝充斥。
大叔身后，另一道黑衣身影上前来，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跟我们张队说话的，你母亲的死，只是意外，我们…”
大叔摆了摆手，阻止了身后之人继续说下去。
方渊此时的眼神中尽是寒冰，开口道：“抱歉，刚刚情绪有些激动。”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你们现在，能抓他了吗。”
大叔缓慢道：“还不行，因为…”
“因为有“计划”还未收网，计划是死更多的人是吗？”
方渊冷笑，眼神中充满讥讽，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张队，这个少年似乎也不是常人。”大叔身后之人附上前来，说道。“我们不说清楚，怕不是会将他推到红雨教会手中。”
大叔沉吟，摇了摇头：“现在的事最重要，不要另生事，那个拥有S级异能的少年才是关键！”（作者注：主角异能来源。）
“至于这个少年，待此事结束，我自会去找他，此次的事情，确是我们理亏。”
“对了，明天…便先去一趟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