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 满月宴
难道……有人抓走了那头鼍龙!?
沈元内心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黑水潭的凶险是出了名的,且当时那鼍龙已经拖着渔网游向黑水潭深处。
寻常人谁敢深入其中去捕捉一头力大无穷的鼍龙?
这玩意在水中可比在岸上厉害多了,恐怖的咬合力,再加一个死亡翻滚,耕牛都不是对手。
沈元摇了摇头,估摸着手中的渔网已经没有多少修复价值了,便将破烂的渔网丢在牛车上,继续朝云水镇赶去。
等其采购了新的渔网回到家时,胡玉芬已经将阿奴接了回来。
小家伙正向母亲哭诉今天挨打的事情。
沈元在一旁没有插嘴,想要看看妻子会怎么处理。
“夫子只打了你三下?”
胡玉芬听后反问道。
小家伙似乎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还伸着红肿的小手讨安慰道:“阿娘,我就是贪玩……”
“啊!”
他的话没说完,耳朵就被拎住了。
“娘!娘!轻点!”
“我错了!”
小家伙痛的大喊,胡玉芬板着脸道:“拜入夫子门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娘今天就告诉你,若是日后调皮捣蛋惹夫子生气,被赶出来了,就让你爹把你的腿打断!”
从没见过母亲生气的沈文焰顿时被吓住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着。
“娘,阿奴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胡玉芬脸上的愠色稍稍缓和,起身朝厨屋走去。
沈元慌忙追上来安慰道:“教训过了,就别生气了,还没出月子,别气坏身体。”
胡玉芬听后微微叹息:“这臭小子,远不如石头让人放心。”
“好在夫子严厉,但愿能够磨磨他的性子。”
沈元应着将她推到厨屋外:“说好的,没出月子别进厨屋,我来,你去看着孩子吧。”
……
镇上武馆。
沈文煋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苦修炼。
这些时日,他总觉得自己好似感受到了气血的气息,但始终无法抓住。
辰时,苦练许久,有些烦躁的沈文煋收了功,简单洗漱后便来到武馆后院。
后院是黄轻舟一家居住的地方。
平日里,沈文煋很少踏足。
敲响后院的院门后,听到黄轻舟的声音,他才推门而入。
此时的院中,黄轻舟正光着膀子在站桩,沈文煋一眼就看出,黄轻舟的桩功并非是他们平日里所学的那种。
“世伯,这么晚来打扰您,实在抱歉。”
黄轻舟收了桩功,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笑道:“臭小子,你爹将你交给世伯,就不要见外。”
“修炼遇到问题了?”
他了解沈文煋,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踏足后院。
沈文煋点了点头:“侄儿最近站桩,隐约能够感受到一股气血之力在体内流转。”
“但想要抓住时,却好似又忽然消失了,此来是想请教一下世伯,这到底是侄儿的错觉,还是……”
听了他的描述,黄轻舟有些惊讶。
“老夫没记错,你还不到十岁吧?”
沈文煋拱手:“还差两个月。”
得到确定,黄轻舟神色复杂的让其坐在一旁:“手给我。”
抓住沈文煋的手掌,他仔细感受了一下道:“果然是气感。”
“你的天赋比世伯想象的还要好啊。”
沈文煋不解:“世伯,什么叫气感?”
黄轻舟披上一件衣衫解释道:“吾等武者,练的就是气血。”
“气血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但普通人的气血之力十分微弱。”
“武者通过桩功熬练,药膳和一些药物滋补,不断壮大自身的气血,直到能够感受并控制气血的力量。”
“你现在的阶段,就是即将要突破后天武者的阶段,也被称为气感。”
“这不是错觉,好好修炼,世伯回头让人每月给你加三副药膳,争取早日突破后天武者。”
加药膳?
沈文煋听后有些为难。
三幅药膳就是十两银子,他深知家里现在已经够困难的了,实在不想再多花银子。
“世伯,不加药膳也不影响侄儿突破吧?”
在他看来,不加药膳顶多就是晚一些时日突破,自己现在还不到十岁,不急一时。
“臭小子,世伯知道你家困难,这药膳算世伯赠与你的,不用多想。”
黄轻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忍不住笑骂道。
见识到沈文煋的天赋,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和沈家的关系是该续上了。
三副药膳就算是第一步的投资吧。
“对了,之前听说你娘快要生了,现在如何了?”
沈文煋微微一愣,想到了这次来时,父亲交代的话,慌忙拱手。
“世伯见谅,侄儿最近练武练傻了,世伯稍等。”
他说着,便慌忙跑回自己的住所,从枕下将那请帖取来。
“此次来时,父亲没见到世伯,便托侄儿将这份请帖给您,侄儿疏忽,竟然给忘记了,差点误了大事。”
黄轻舟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笑道:
“还有些时日,不晚不晚。”
沈文煋舒了一口气微微拱手:“那侄儿就不打扰世伯了。”
待他离开,黄轻舟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请帖,笑着摇了摇头。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是父子二人演的一场戏?
只是这场戏却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相反,黄轻舟很喜欢沈元的自知之明。
这请帖若是他直接送来,到时候自己拒绝了,面子上不好看,但若是答应了,心里还会不舒服。
如今,他刚想着和沈家续上这段交情,这请帖就送到手上了。
可谓是恰当好处。
“和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啊。”黄轻舟笑着收起请帖,朝屋内走去。
……
时间一晃,转眼就临近沈文萍和沈文安的满月宴。
这段时日,沈元又去了几次黑水潭,但却没有捕到一条鱼。
只因为潭中的鼍龙不知为何都爬上了岸,整个黑水潭周围,随处可见狰狞的鼍龙,他根本不敢靠近。
而那垂钓的老头不知是不是也惧怕这些鼍龙,沈元并没有再见到他。
十月底。
家中小院喜气洋洋。
由于不是嫡长子的满月宴,所请的人并不多,算上陆致远二人和黄轻舟一家,总共也就三桌饭。
酒菜简单,找来村中擅长厨艺的黎庶帮忙,沈元在门口迎接着到来的客人。
远处,哑伯一手拎着木盒,另一只手牵着毛驴缓步走来,陆致远坐在毛驴背上。
“爹,夫子来了。”石头提醒,沈元连忙迎了上去。
“夫子,哑伯。”
陆致远翻身下来,拱手笑道:“恭喜了,沈小兄弟。”
哑伯趁势将木盒递了过来,笑呵呵拱手。
“夫子里面请。”沈元笑着接过木盒,转而便看到远处的村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后面还跟着两名骑着战马的身影。
“石头,先带夫子进去吧,你黄世伯来了,爹去迎一下。”
“夫子,失陪了。”
陆致远微微点头,跟着石头朝院内走去。
而这时,马车已经缓缓逼近,沈元这才看到,马车后面跟着的正是黄云萧和另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