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脑工干员
“实验场，是一种依靠特殊深渊道具人为制造的可控微型深渊。
在其发育成熟之后，公司就可以派遣干员进入其中收集物资，如果能够成功将这些物资带回，便能够将其具现，让其成为这个现实中也可以使用的真实物资。
这是公司的主要营业方向之一，而白问员工你之前的工作，就是作为所在实验场的精神基石之一，辅助实验场的形成。
但是由于你在上个实验场中的表现，让整个实验场的资源出现了往你身上集中的现象，因此这一实验场仅仅只是开启了三天时间，就被迫终止了。”
“三天？我明明在里面呆了三十年！”
“那你能描述出这三十年间你所经历人生的所有细节吗？”
“我……”
白问顿时愣住。
是的，直至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回忆不起来多少‘人生细节’……
雷文博士理所当然的道：“白问员工，请记住，深渊中的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哪怕只是实验场这样人为制造的可控微型深渊，也是如此。”
深渊中的时间‘不值钱’？那看来所谓的‘长生’，恐怕也……
“我知道了……我选择继续为公司工作。”
“明智的选择，白问员工，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会因此感到后悔的。
但是，在签订更高一级的员工契约之前，你还需要做一份调查问卷，公司需要确定你的精神状态。”
“哦？说起来，刚刚的交谈中，你似乎有些……紧张？”
“这很正常。”雷文博士坦然道：“你是在我所负责的实验场里觉醒的，我当然会关注你的精神状态。
这关系到我的收入。
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真实的，也全部都是公司明文规定，必须要向新生的超灵个体说明的情况。
如果超灵个体自身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那就只能卖掉了，毕竟，那样的超灵个体，已经算是残次品了。
这些事项同时也是法律规定必须说明的，因为市场上曾出现过以次充好的情况……
所以法律规定，在将觉醒者售卖之前，必须完整说明情况，且在售出时标明觉醒者的具体情况。
如果刚刚的你，因为真相而崩溃，那么毫无疑问就是残次品，卖倒是能卖出去，但价格方面也肯定是无法与正常品质的觉醒者相比的。
公司之所以会给予旗下新生的觉醒者两个选择，主要也是因为，如果新生的觉醒者能在后续的实验场中，变得更强，售价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作为最初负责人的我，也会得到一笔提成。
当然，新生觉醒者在觉醒后，每个实验场中所获得的成长幅度，也是最终售价的评判标准之一。”
“这样啊……还真是残忍呢。”
“残忍？不不不，公司向来遵纪守法，所做的一切完全合乎法律标准。”
“但不道德，不是吗？”
“道德？呵呵，白问员工，你很幽默。”
……
随后，在短短时间中，三观被反复摩擦蹂躏过的白问，看到了那份名为‘超灵个体入职精神状态检测’的问卷。
问卷上的试题中规中矩，基本都是在问自己在一些被他人伤害、迫害，或是遭到不公待遇之时，会怎么做。
他刚经历过大起大落，现在根本没心情看什么试题，好在问卷上全是选择题，而且雷文博士说的是‘稳定的精神状态’……
于是白问一道题没看，全选的‘c’。
“那么，首先恭喜你，白问员工。”
雷文博士看都没看白问在调查问卷上的回答，便将其收起，微笑道：“你的待遇将从底层员工，提升为更高级的干员。
接下来，我会带你前往新的工作岗位，在路上，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向我询问，我都会如实回答。
另外，你也可以为自己取一个代号，作为日后干员行动的称呼……我建议你可以用‘盟主’作为代号，毕竟你觉醒后成长为了武林盟主，而且按照我在刚刚的交谈中对你的了解，这个称呼，可能对你具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意义。
当然，你直接用自己的名字也可以。”
果然。
如白问所料，那份所谓的‘调查问卷’，自己回答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回答’……
他们根本就不是想看自己的答案，他们想要的只是‘稳定’而已……
想着，白问道：“直接用名字吧。”
现实的真相令他几近崩溃，对于此刻的白问来说，在这个以‘次元’为实力评判单位的‘现实’之中，公司要是真想害他，他是无论如何都没能力反抗的。
起码现在不行。
反倒是白问自己，需要用回自己的名字，不仅是与过去所做的一种割舍，也能对白问起到一定的警醒作用。
让他时刻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好的，白问干员，那么现在，我们出发吧。”
随后，雷文博士在一个白问看不到的地方，稍微操作了一些什么，紧接着就用双手抱起白问所在的罐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这个过程中，白问的视野和听力并未受阻，虽然只剩下一个大脑了，但并不影响他观察外界。
离开房间之时，白问认真的看了一下，他原先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相对有些逼仄，光线也比较昏暗的房间。
其内存放有约五十枚大脑，房间外，是一条幽暗且具有一定科技感的长廊，一道道外形相同的房门紧锁，静静的分置长廊两侧。
房门之间间距不到半掌宽，看起来相当拥挤，长廊幽邃，白问受限于视野，难以看清更多，粗略估计起码上百房间，若每个房间内部构造都是一样的，那……类似白问这样的‘脑工’，起码还有五千个？！
只一眼，便让白问毛骨悚然。
虽然雷文博士说，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向他提出，他会如实回答。
但一来白问目前无法确定真伪，二来他现在的情况，了解的太多反而有害。
他的三观本就已经被蹂躏到了几近崩塌的边缘，若是再多了解一些，让自己变得‘不稳定’，那可就不妙了……
雷文博士之所以对自己知无不言，就是为了确保自己的精神状态能足够稳定……简单来说就是有利可图，所以自己起码现在不能，让自己成为‘残次品’！
现在的白问，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既然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辨别真伪，那就想办法尽可能的在这个所谓的‘公司’中爬的更高，尽可能的让提升自己的承受能力，获得更多的信息，小心验证……
当然，这个过程中，重新获取身体，也是必须的。
毕竟他虽然只剩下一个脑子了，从综合数据来看却没有什么变化，可白问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大打折扣——只剩下一个脑子的他，根本无法施展出任何武功！
因此，有一件事白问还是得先确定一下。
“雷文博士，获得身体的前提，需要综合数据达到第二次元吗？”
“不，事实上你现在就能获得身体。”雷文博士的声音从白问身后传来：“只需要综合数据达到1，就能重新获取身体，但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