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中观察，忍不了了
三日后，傍晚。
粥厂附近。
“观察好几天了，听风楼确实有一手，情报完全正确。
就差个好机会动手了，张执身边护卫中还有两个后天初期的武者，有点难搞。
难不成要等到突破后天中期吗？不过也快了。”
程运躲在暗处，偷偷盯向一间不起眼的木屋。
……
木屋，二楼。
张执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街道上随处可见席地而睡的灾民。
这是他近些日子的晚间必备活动，他就喜欢这种俯视芸芸众生，看着别人受苦的感觉。
一想到这些人是因为吃不上饭而沦为灾民，张执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满足表情，自语道：
“好啊，好啊，好啊。这群贱民就该如此，想必他们都被我们几家榨干了钱袋。我张家这一次赚的可不少。”
当初张执提出收粮主意时，张家最先收购满了几个粮仓，之后才告诉李、王两家。
“希望这场大旱再久些，今年一年就抵原来好几年了。
明天联系他们两家，再提些粟米的售价，把剩下那些人的钱袋也给狠狠榨干。
穷人，是不配活着的，这些人就如虫豸，死活与我何干？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供我取乐。”
想到白花花的银两，张执大笑出声。
“钱啊，怎么都不嫌多，钱越多越好！
这群贱民都是活该，我稍微提点价，就争先恐后前来卖米。
真是些蠢货，没脑子的人饿死刚好，省下些粮食还能拿去喂狗。”
“这次和粥厂联手贪了那么多赈灾的粮食，转手又能卖个高价，一举两得啊。”
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张执走出房门，几个护卫自行跟上。
“走，打道回府。”
……
看着张执走出木屋，程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出手。
两个后天初期的护卫，现在出手实在是太不稳妥了。
一辆马车从路旁经过，程运好似听到了呼救声。
“什么声音？听错了吗？”
天色昏暗，马车疾驰，程运转头看去，尘土扬起，马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街头。
没等程运多想，张执这边吵吵闹闹，又生了事端。
程运再一回头，看到不少灾民在张执旁边使劲磕头，应当是认出张执的身份了。
“张执大少爷，行行好吧，施舍点吃的吧。”
“大少爷，求您发发善心，我孩子要饿死了。”
“我给大爷磕头了，求大爷赏口饭吃吧。”
张执看着周围一圈灾民，只觉得吵闹，伸出脚想要踢他们，又嫌弃收回。
“穷人真脏，踢你们我还嫌脏了我的鞋。”
张执看看身旁护卫，护卫顷刻会意，一脚踢开离得最近的一个灾民。
“别挡着我家少爷的路。”
灾民反而哀求得更加卖力。
都快饿死了，还花大把力气哭喊求人，灾民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能活着的灾民没几个蠢人。
其实这已经不是灾民第一次这么求张执了，灾民心里清楚：
这样能让张执开心，只要张执开心，就很可能会得到赏赐。
说白了，就是拿尊严换活命的机会。
尊严和性命哪个更重要？眼前这些灾民的选择是性命。
张执看着这些灾民苦苦恳求模样，心里更加满意：
看到这些贱畜受苦受难，我就开心，想到张家赚了他们的钱，我就高兴，再想到那主意是我出的，我就更兴奋了！
“真是一群贱民啊！有够贱的！”
张执拍拍手，旁边另一个护卫掏出个小钱袋。
只要张执一挥手，护卫就会如往常一样开始撒钱，但是张执今天准备玩点新游戏。
张执指向路边一坨五谷轮回之物，阴森森笑道：
“谁吃了那玩意儿，赏他一两。”
几个灾民顿时窜出，冲向那……
程运看得一脸拧巴，骂道：“这张执，比以前更加畜生了，真恶心！”
程运忽然看向一个方向：嗯？这是……
张执一脸贱笑，道：
“好狗，真是几条好狗！”
“但你们好几条狗，怎么分呢？”
“这样吧，只要最后剩一条狗，我再多他一两。”
几个灾民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分说，各自出手。
隐藏着的程运深呼吸一口气，道：“畜生东西！我再忍！”
看着不择手段相互殴打，最后只剩一个身受重伤的灾民，张执反而对之前在一旁没有动作的其他灾民说道：
“谁把那人杀了，我把给他的钱都你，还额外再加一两，总共三两了。”
听到这番话语，身受重伤的灾民一下疯了，脸上又哭又笑，又是自嘲又是辱骂：
“张执！我干你娘的！我真他娘的蠢，信了你的鬼话！
你们还没看清楚吗？张执今天就没打算施舍任何人！”
难道其他灾民真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或许是，又或许只是为了活着。
不论如何，他们根本不听这些话，只是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随后都在大喊。
“我杀的！是我杀的！”
“放你妈的屁，最后一下是我动的手！”
“张执大少爷，是我做的，三两银子是我的！”
张执看着眼前场景，脸上露出个莫名的表情，心里是难以形容的畅快。
“好啊，好啊，好啊。
都是好狗啊，来人，当赏。
银子？我什么时候说是三两银子了，拿三贯钱过来，这些铜板肯定超过三两了，多的算赏狗的了。”
张执从一旁护卫手中接过三贯铜钱，一下扔入人群中。
灾民顿时炸锅，也不管究竟多少钱，先抢了再说。
这一下让程运呼吸加快几分，道：“忍不了了！真忍不了了！今晚必须杀了张执！”
程运已经打算出手了。
就在这时，张执带着护卫耀武扬威从一群灾民旁边经过时，意外突生。
一个身形健硕看着不像灾民的人突然低着头挤出人群。
他手往背后一摸，拔出一把开山刀劈向张执。
张执身旁两个护卫反应倒是极快，只可惜手上却慢了一些。
仓促之间，一护卫勇猛上前，迎头抵上，大喊道：
“快保护少爷回府！”
虽说后天武者身体强度超出常人，但依旧还是肉体凡胎。
凡人肉身怎能与刀剑之利相比？
更何况现在是被人偷袭，为保护张执又不能闪躲。
只见刀光一闪，一条手臂飞起。
开山刀仍未停下，顺势横斩向护卫脖颈。
这一刀，势大力沉，只叫那护卫身首分离，血溅三尺！
只留下一句话：“帮我照顾好家人……”
头颅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下，双眼仍怒视偷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