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村里吃酒席和赶集市
趁着早上天干,白繁去竹林扛了两捆的竹子会院里。又上山挑了柴回家。
休息没多久,杨家两位姐姐就来了,白繁拿了六文钱放在兜里,合上门,三人一起向着办酒席的主家出发。
红绸缎挂着、窗花贴着、桌上摆着瓜子喜糖,人来人往、热闹中透着喜气。
胡枫村里的村民,看到白繁,好奇的打量。秀丽的姑娘,穿着茶色的衣裙,布鞋上绣着紫色的珠花,头发利落的扎好,整个人秀气大方。
但看着后面的杨家姐妹,没人敢上前。杨家老大,凶神恶煞的;杨家老二,说不过,吵不过。
胡阿奶,牵着三宝,看到杨家姐妹和白繁,高兴的上前:“杨家两位姑娘还有白姑娘来了,你们三和我坐一桌吧。”
“谢谢阿奶。”杨蕊和白繁同时道,杨玉梅点头。
“白繁姐姐,你上次送来的枣可甜了,是不是要进深山才有啊。”
还没等白繁说话,杨蕊捏了捏三宝的脸颊,“那可不,林子边外的果子还没熟就被你们这些小馋鬼摘完了。还有我也给你送肉了,你怎么不叫我。”
三宝救回了自己的脸,揉着,叫到:“玉梅姐姐、杨蕊姐姐,肉也好吃。”
白繁看着三宝这样,不由笑了出来。白繁家里以前开着铺子,生活要好很多,白家上下疼着,自是没过苦日子。
除了这段时间的磨难,但人也慢慢养回来了。人也渐渐长开了,越来越漂亮,笑起来更是吸引人。
“我待会要吃三碗饭,下饭呐。”杨蕊捅了捅堂姐道,心想和好看的人吃饭,食欲会更好些。
不明所以的三宝道:“我要吃两碗,要长比二虎高。”
三人是外人,不好去新娘屋里。
院外传来唢呐声,只听着有人喊道,新郎来了。
拦路的、关门的、出题的,新娘的亲眷和新郎的亲眷互相较量着,最后新郎大胜,娶走了新娘,新娘家人落泪。
只是落泪到底是一时还是永久,难说。
新郎张冬柏是外来户的张家,上有父母,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张家一家会些木工活。
白繁听着杨蕊说着,看着新郎,是个精廋的人,中等身高。
张家住在东山脚下的最里头,屋子除了原先的两间屋子和厨房,加盖了两间,养着两只小猪。
张家最小的女孩怯生生的跟在张大婶的身后。新娘被新郎背进婚房,很多人涌进婚房闹洞房。
白繁没进去,自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境。
张家到是比胡春玲家好上一些。胡春玲家作为二房,已分家。胡春玲是家里老二,父母尚在,大哥已成家,还有个小弟。
但胡春玲家里有八亩地,这就比张家强。
外来户通过嫁娶融入进去,无可厚非。
酒席有菜有肉,只是有些冷了,味道也还好。白繁吃了酒席,回家拿了背篓,就上山了。
山上的枣越摘越少,但梨子、拐枣、猕猴桃、板栗还可以摘久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大晴天,厨房、外屋都堆着一筐筐的野果,编织的篮子和竹筐也堆的高高的。
白繁问了杨蕊,胡枫村会木工的是哪几家。拿着钱和一篮子的梨前往。
胡康叔家在村口,白繁去的时间是上午;到了,只有胡康叔在院里忙着。
“胡康叔,我是白繁,东山林脚下的,想找你做一块砧板、两个小木盆、一个大木盆、一个大木桶。定金交多少,多长时间可以来拿。”
胡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眼睛明亮,是个有主意的人。想起昨晚婆娘说起她娘家侄子的事,想给白姑娘做媒。婆娘的算盘怕是不成了,晚上和婆娘说一声,不要在想了,怕结仇。
“料子就用普通的,总共一百二,定金三十文,七天后来取。”
白繁数去三十文,递给胡康叔,“胡康叔数好钱,这梨是给小孩吃的。”
“那叔替夏生谢白姑娘了。”
上山的时候,去地里看了下,地里撒下的菜冒芽了,过段时间就不用完全依赖于山上的野菜了。
今天最后一筐的枣了,想吃新鲜的,要等到明年了。
镇上赶集是十天为一个周期,白繁晚上将篮子收完边,洗漱,早早睡了。
凌晨摸黑起来,挑着东西,赶路。到了镇上,也才不过是店铺刚开门的时间。
依旧去府衙登记,交了两文,抵达五十文,拿了秤。
南街摊子的位置比上回要好一些,靠近路口,买了两个馒头花了两文。
竹制品放中间,果子放右边,碎布缝制的花朵、布偶、挂坠放左边。
布偶就常见的动植物,配上了喜怒哀乐的表情花;朵分有枝桠和没有枝桠的。
曾彭辅昨晚和朋友说着心里的苦闷,喝多了,便歇在了朋友家里。早上匆匆的往家里去。
没想到还没进家门,就被弟弟奚落了一番。作为家中长子,书读不成,生意也做不成,可不就是不敢归家。
曾彭辅气的回屋和妻子说了要外出和朋友做生意去了,又去拜别了父母。
但背着包袱,才发现又被弟弟激了。只好去多味堂吃早饭。
吃完早饭,朋友这个时间还没起,不想回家,只能在街上逛着。
“香甜清脆的枣、解渴的大梨、甜腻的拐枣、新鲜的板栗,走过不要错过。”
“不会凋谢的花朵,新奇的布偶,独一无二的挂坠,不容错过。”白繁喊得嗓子有些干,从背篓里拿出竹杯,喝了两口,休息一会再喊。
曾彭辅刚听到什么不会凋谢的花,想要再听,就找不到了声音。
好像是南街那边传来的,南街多是乡下百姓聚集卖东西的场地,什么都有,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来此逛一逛。
曾彭辅走进南街入口处,前边的摊子大多是卖竹制品、木制品、瓜果蔬菜。
摊主卖的东西都是单一的,但有一个姑娘,卖竹制品、果子,还有一些花朵,应该是布做的一些小玩意,是有点新意。
走近,竹筐里一支支盛开的布花,月季、牡丹、菊花、兰花......
远处看去,还真的难以分辨;类似于绢花,但又区别。还有大小不一的布偶,一串葡萄、两个梨子、一枝枣、还有柿子......
想到女儿应该会喜欢。
“这些小玩意里面填充的是什么,对小孩有害吗。”
“里面填充的是布和稻草,小孩可以随意玩,可以用手摸摸看。”白繁说着,递出一个缝制的小柿子。
曾彭辅接过,揉捏了几下,没有坚硬的东西搁着手。
看着摊子上的东西,想到离家的原因,脱口而出:“姑娘可还会缝制其他的,最好是大一点,可以抱的。”
白繁看向眼前的男子,年龄在二十三岁上下,看穿着,看面容和双手。衣着的布料是绸缎,没有褶皱,脸和手都是白净。姑且不是骗子。
“公子是想和在下谈合作吗,我还会其他的;但我只提供样品。”
曾彭辅只是突发奇想,还没考虑这么多。家里开的布庄和郊外的庄子父亲管着,自己跟在身边学习,每月月初查查账本,到铺子里看看,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姑娘容在下想想,先买一串葡萄和六枝月季。”
白繁将六枝月季用线绑好,把两样递出:“一共六十八文,我会待到日映,每十天一次的市集都会在南街,但位置不定,若公子有意合作,可找来。”
“再拿三斤的枣,篮子也要一个。”曾彭辅打算从后门悄悄的回家,再看一看。如果要做生意,好长时间不见妻儿,怪想的。
“篮子八文,枣十五文,加上六十八文,一共九十一文,送公子一个小柿子,祝公子往后事事如意。”
“接姑娘吉言。”曾彭辅付完钱,拿过东西,往家里走。
后门的婆子,刚听说大公子要出去闯荡,怎么不到半天,就回来了。好在小公子去书院了,不必发生争吵。
钱婆子给大公子开了门后,又把门关上,继续坐在树荫下守着门。
沈悦兰抱着女儿坐在秋千里,想着丈夫。
沈家是开粮铺的,与曾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生了女儿后,伤了身子,大夫说要调理个五、六年再要孩子更为妥帖。
好在丈夫的庇护和沈家的周旋,婆婆、公公虽有微词,也没做出什么难堪的事。
只是小叔的书读的越发好,丈夫在家里也艰难起来。
“悦兰,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不会凋谢的花,好看吗。”曾彭辅拿出花出现在妻子的面前。
沈悦兰接过花,布做的月季花,在镇上还算不错的了。
“好看,怎么还拿着枣,怪重的,快放到桌上。”
曾馨韵看到爹爹手里拿着葡萄和柿子,连忙从秋千上下来,“爹爹,馨馨想吃葡萄和柿子。”
曾彭辅弯腰抱起女儿,“这不是真的,布缝制的,倒是有枣,吃吗。”
馨馨拿起葡萄和柿子,喜爱的抱着,“不吃葡萄和柿子,吃枣。”
曾彭辅摸了摸女儿的头,也坐到秋千上,“等会午后,叫厨房给馨馨做枣糕。”
沈悦兰看着父女,脸上的笑就没落下,看向女儿手里的葡萄和柿子。
“卖东西的是个女子吧,手可真巧。夫君在哪找到的。”
曾彭辅牵起妻子的手,“悦兰真聪明,是个姑娘,但看样子可能是家道中落,为人精明中带着些锋利。”
“夫君是真的要出去做生意了么,我会带好馨馨和照顾好家里的,夫君不用担心。”沈悦兰知道丈夫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我给你拿两百两,出门在外,用钱多。”
曾彭辅握了握妻子的手,“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悦兰首要保重自己,我在外也会保重的。”
四岁的曾馨韵丝毫不知道爹爹要出远门了,还在玩着手里的布偶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