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祀桃树，暗波涌

“确实只有一颗善果......”

桃瓣簌簌地落，陈家众人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此次祭祀桃树不仅结下的善果只有一颗，而且还小了许多。

“仙缘本就难得，我等岂可贪得无厌？”

陈守山见众人皆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出口训斥，

“昔年桃树能予三颗善果于我陈家已是大恩，否则我等至今还沦落红尘之中！”

陈守山一席话使得众人神情一肃。

随后皆朝桃树行礼赔罪。

陈嶂阙修为最高且是水木灵根与灵植最是亲切。

他轻轻一摘，善果便如多年以前那般落入手中。

当年逃荒的几人俱是有些恍惚。

“应该是我等积攒的功德不够便匆匆祈求善果，最终才使得这果子显得青涩。”

陈嶂阙叹了一口气，

“往后要是祈求善果恐怕得多积攒些年月。”

陈守山点了点头：

“我陈家如今人丁尚少，恐怕待家族壮大后不能使人人分得善果。”

他沉思了一会儿，有些迟疑：

“家族之祸往往自内部始，这善果虽是神物，却也可使得我陈家败亡。”

几人对视一眼。

齐齐沉默。

陈家的这一代人虽然彼此亲睦，但他们却不能保证后人也会如他们这般。

越是大的家族内部隔阂往往越深。

“桃树之事，事关重大。

孩儿回去后必定想出章程进行约束。”

作为长子的陈嶂阙站了出来。

陈守山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那以嶂阙之见，这颗善果该如何分配？”

陈嶂阙没有半分犹豫：

“自然该分与四弟！”

他又朝四周拱了拱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在来时之前我虽抱着使我的孩儿得一颗善果改善天赋的想法。

但既然善果只有一颗，就不该落下四弟！”

他随后将这颗新的善果递给陈漱渊：

“更何况修行之后我可观得这颗善果内部隐隐浮现一道奏章，

此果应该是救叶姑娘时种下的因果，

自然该归属四弟所有。”

陈守山视线仍是不动：

“你也知能得这颗善果大概源自叶怯棠实属偶然，

若新的善果经年积累方得成熟，

你待何如？”

陈漱渊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那是我儿自己的功德不够。”

“善！”

陈守山终于欣慰地笑了，

“嶂阙有此想法，我无忧矣。”

陈守山又看向陈漱渊：

“渊儿又作何感想？”

陈漱渊只是拱手：

“万象宗内门弟子选拔仅剩五年。”

此言一出，众人叹气。

万象宗对宗门弟子约束并不严格。

为宗门弟子后亦可时时照拂家中。

如若想要脱离甚至不会刻意阻拦，只需上缴一定量资源即可。

金家和王家的成功珠玉在前，陈家想要壮大也得走这条路。

若是错过五年后的选拔，下一位陈家适龄子弟不知又要何年何月。

按照陈小宝如今的资质，他是绝对够不上入选标准的。

最终还是陈守山看向陈漱渊：

“你又欲如何？”

陈漱渊坚定地回答：

“我愿分果。”

——

分果的想法是陈漱渊早就计划好的。

善果对他的不仅无用还会浪费一个积攒功德的位置。

只是一方面他需要明面上的善果遮掩他异常的修行速度。

他至今在家人眼中虽剑法和阵法强大却还是炼气三层。

另一方面则是他完全可以暗中将自己的半颗果子交给陈小宝。

让他获得完整的天赋提升。

——

最终还是依了陈漱渊的想法。

陈漱渊和陈小宝在屋内吸收善果带来的好处，其余几人则来到桃树下祭祀。

今日不仅是祈求善果的日子，亦是陈家定辈之日。

陈守山本是乱世孤儿，陈家也是自他开宗。

他整衣正冠，朝着桃树祭拜。

“陈氏起于微末，幸得仙树垂怜。”

“今开宗立谱，愿年年祭祀仙树，承春秋香火。”

他从怀中郑重取出一张纸：

“琼柯承天罡，灼华映紫房。

素蕤结璿玑，玄根溯云章。

瑶霰渡劫波，青霙守真常。

枯荣参太始，春脉即道疆。”

他又看向两子一女：

“自今日起，凡我陈氏子嗣，皆以此诗定辈。

一句诗即代表一辈。

每一辈择其中任意二字，周而复始，代代相传。”

顿了顿：

“这第一辈我欲定‘琼’‘柯’二字，男为‘柯’，女为‘琼’，何如？”

三人尽皆垂首。

陈守山笑了：

“小宝的大名就定为陈柯然，以纪念仙树恩泽吧。”

——

陈漱渊出来得很快。

在屋内他先是将手中半颗善果化作精纯灵气融入陈柯然丹田。

等待一炷香时间后就出了房屋，告诉众人自己已提升为双属性灵根。

众人自是欢喜。

然而陈柯然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众人担心出什么问题遂至观内守侯。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陈柯然身上才传来一阵玄妙的波动。

“这是......风灵根的波动？”

陈嶂阙格外惊喜。

风灵根和王念之的冰灵根一样属于异灵根。

虽然比不上单属性天灵根，但相比于双属性灵根已经强上不少。

天灵根的好处在于在结丹之前都不会有任何的瓶颈。

各大宗门都会疯抢。

异灵根虽没有此等好处，但在术法威力方面往往更胜一筹。

冰属性的王念之当年参加万象宗内门选拔时轻易通过。

不出意外的话陈柯然也会如此。

“真是仙树保佑。”

陈守山提醒陈砚秋不要忘了给陈柯然一颗忘忧丹让他忘了今天的事。

陈柯然年纪尚小，如今只让他认为觉醒了风灵根就好。

此间秘辛还是等以后再告知。

并且他已被屏蔽五感，识海中的记忆也绝不会记下与善果相关之事。

——

待得陈家一行人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

叶怯棠识趣地没有多问。

只是默默端来热茶后又无声地退下。

月华如水，陈漱渊独坐东厢。

他早在半年前就凭借品质提升后的治安疏善果在炼气五层晋升为了二阶阵法师。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

一直在钻研一套自创阵法。

这阵法乃是他根据桃树气息以桃枝为核心炼制的。

阵法并无什么杀伤力。

唯一的作用是加速他体内功法推衍的速度。

“只是终究缺了什么东西......”

自创阵法乃是四阶以上的阵法师才会考虑的事，陈漱渊以二阶行此壮举实在勉强。

“我在家中已枯坐一年，神秘功法进展缓慢，并且我也差一门炼气之法......”

大哥陈嶂阙和二哥陈烈钧的炼气法已经是顶级。

但陈漱渊却隐隐觉得这两门炼气法并不是他的好选择。

他修行速度虽然是家中最快的但他归根结底还是木水火土四属性灵根。

若是能得一包罗万象的炼气法方为上佳。

“恐怕还得出门去闯闯......”

陈漱渊刚做下计较，陈烈钧的传信接踵而至：

“四弟，宋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