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沈枝意不解,脑海中回想着那黑影人那句话:“原来是你…”
凌云将沈枝意扶起:“果真如此,那些士兵就是他杀的太可恶了,你怎么样?”
沈枝意从地上艰难爬起,用鲜血中带有泥泞的手擦去嘴上的血迹:“没事,只是我与那人交手时,发现他耳后有一个形似冥字的印记,而且他的武力强的可怕,可他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几许的样子啊。”
凌云若有所思片刻:“冥字?寓意为何?”
沈枝意:“也许没有寓意,可能单纯是一个记号,他武力高强还有记号,指不定是给谁当傀儡!”
凌云:“武艺高强,也许是天赋呢?”
沈枝意:“不,我同他交手时,偶然注意到他用了失传百年的武艺招数,若是天赋,我想可能性不大。”
凌云:“先别谈这些了,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赶紧先回营中医治。”
沈枝意忍着疼痛:“嗯!”
凌云扶着一瘸一拐的沈枝意走到军医所。沈父着急道:“来人啊,如大夫呢?你看看你说别让我担心,这下出了事,我如何向沈府交代,你娘又该说我了。”
沈枝意:“爹爹,你别担心,我不会将你供出来的…”
一声洋洋盈耳的声音传入房中:“小姐别乱动,坐下…”
沈枝意看得入迷,不自觉的说道:“如此沉鱼落雁,貌若天仙的美人,竟在军营中当女大夫!”
如安沐听完后仿佛紧张的氛围变得阳光,提着药箱走到她跟前笑道:“伤成这样还有心情说胡话?你好,我叫如安沐!”
沈枝意的嗓音添了几分温柔:“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所以我叫沈枝意,你好!”
如安沐将沈枝意的右臂轻放在桌上,右手感受着听脉搏的跳动:“沈、枝、意,这名字寓意挺好的。”
沈枝意骄傲看着沈父:“当然!这是我爹爹取的名字。”
如安沐把脉完呼出一口气:“沈将军,枝意小姐虽然是受了内伤,但我能看出来伤她之人并未下狠手,说明他未曾想过真的去伤枝意。所以小姐只需休息三天,在这期间喝上我配的药便能痊愈,切记不要随意走动。”
“未下狠手?”她失神片刻,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他认识我!”
沈父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如大夫你这几天也好好休息,最近事情太多你都没好好休息,赶紧去睡一觉。”
如安沐诧异道:“沈将军,平时在营中一丝不苟,今日倒是关心起人了~”说完她就笑着走出屋子。
沈父尴尬的笑了笑。
如安沐走后沈父满脸急切的问:“闺女啊,你可曾看清那黑影人的脸?”
沈枝意眉头微皱低下头去:“并没有,他戴着面具也不知他是谁,可他说的那些话…似乎是认识我,”
沈父便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这事明天再说。小云呢就先和我走了,今晚便在我房间住下吧。”
凌云:“那您住哪?”
沈父笑着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忙活了一天都累了,去休息吧,小云啊,明日我就要去出征了,替我照顾好小枝。”
沈枝意此时目光清澈带着些伤感:“爹,你一定平安回来!”
沈父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脯:“当然!你爹我啊,厉害着呢!”
凌云站起身来:“那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枝意:“嗯,快去吧。”
其他人走后,沈枝意便沉沉的睡了下去,很快天就亮了。
沈父一大早便去了,不敢去和沈枝意告别就匆匆走开。
不久的战场上,灰暗的苍穹下漂浮着一朵朵浓重的乌云,几只秃鹫,从参差的云层后悄然飞来,在低空盘旋,阵阵高昂刺耳的叫声。
时而俯冲向下落在半浮的尸骸之间,时而又受惊飞起,伴随着渐渐远去的鸣叫声,眨眼间消失在了云霄深处。
五千骑兵为前军,清一色的铁田白马背挂强弓。
将军一人一马,手握蛟龙般的剑,光线照在剑上,反射出刺眼而又危险的光芒。
在在铁盾般的重骑兵中来回冲杀。战场上忽然听到一声声长笛的声音,旋律悲惨而又不失优雅。
战场上所有人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丢了魂一般,将手中的长剑缓缓提向自己的脖颈而后血溅四方,无一人生还。
另一边沈枝意的伤开始好转,忽然间他也听见那一声声长笛声,便也丢了魂似的向湖边走去。
躲在不远处的黑影人,这几天一直盯着她,看到她突然向湖边走去想叫住她,可她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慢慢的又坠入湖底…
他见此状况将他的黑色披风与那丑陋的面具摘下,随后冲入湖里。
将沈枝意救了上来,在岸边她他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却发现一张好看的面容正在为自己疗伤,可他疗伤的方式和如大夫不同,没有用药挥舞着手像是在施法术。
沈枝意惊奇的发现不仅是划伤的伤口就连他的内伤都好了。
楠貊冷漠中带着些关心的询问道:“为何向湖中走去?”
沈枝意疑惑:“我向河边走去?”
又顿了一下:“你是何人,这军营把守严密,你是如何进来的。”
楠貊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楠貊。”
沈枝意又懵了,在想为何这人如此神秘,性格又很冷淡,但她也不想追究:“好吧,我叫…”
楠貊打断他的话:“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沈、枝、意—”
沈枝意呆滞的目光中忽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她想:“难道那日疗伤时他也在!”
楠貊站起身来,向她的身后看去,沈枝意跟着他的目光向后移去,却发现眼中的士兵都已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沈枝意忽然想到凌云:“不好!”
她匆匆忙忙的跑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凌云!凌云!你在哪?!”
她忽然停下脚步,发现凌云手握着剑跪在地上,脖颈处有一道显眼的伤口,很明显是剑伤。
沈枝意惊恐的跑了过去:“凌云!!”
沈枝意蹲下去,手指停在他鼻子底下,而后瘫倒在地。
肩膀轻轻颤抖,泪水在安静中流淌,像破碎的玻璃细碎的刺痛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她想到了,父亲在战场上一连几日没有消息便着急的寻了一马,匆匆赶去战场。
到了战场,她急忙从马背上下来。她的手指无力的抓着衣角,仿佛是她的最后支撑,但眼泪却摧毁了她所有的坚强。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仿佛整个人被困在了一场暴风雨中。
当看到父亲的尸体时,她跌倒在地上,双手狠狠的握紧她那颗心如死灰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出,她那空洞的双眼,眼泪不断涌出,无力的嘶吼着。
楠貊在背后静静的看着她,却不敢向前,他看着她如此伤心他便也跟着伤心:“原来你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后来他又鼓起勇气上前去,挥手。那些无辜的尸体便化作星辰,般飞向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沈枝意抬头用她那哭红的眼睛看着他:“又是你,为何你连一个全尸都不肯给他们留。”
楠貊又冰冷的开口:“将他们送去冥府了。”
沈枝意不解:“冥府?难道我在书中经常看到的,地府!”
楠貊轻声嗯了一下。
沈枝意从地上缓慢爬起来:“楠貊,从见到你到现在,你都没有伤害我,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楠貊抬眼看向沈枝意:“说。”
沈枝意抹去眼角滑落的泪水:“带我去冥府!”
楠貊无奈的扶着额头,心想:“这丫头还是那么大胆。”
又劝说道:“冥府中活人进不去。”
沈枝意试探的拿起地上余下的长剑提向脖颈:“活人进不去…那我就死!”
说完他向脖颈处划去,却被楠貊阻止:“沈枝意!不要命了!”
沈枝意又一颗泪珠滑落:“最亲的人死了,我有何颜面苟活在这世界!”
楠貊慢慢向她靠近:“你在逼我!”
沈枝意滑去落下的泪:“那我成功了吗?”
楠貊:“我想办法,但我要知道你去冥府的原因。”
沈枝意看向他:“去冥夺魂!”
楠貊见怪不怪的想:“去自己家偷魂,难怪会来人间历练,算了肉体都没了,就算偷到也无用。”
楠貊:“行!”
沈枝意露出一抹惊喜:“好,你快想办法吧!”
楠貊向地上看去:“冥府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而幽界之门我知在哪,可我打不开。”
沈枝意:“为何?”
楠貊:“先别管,坐下和我念咒。”
沈枝意疑惑“难道他想让我开门。”她只是一介凡人连灵根都没有如何开门?但她还是坐下和南貊一起念咒。
“亡灵之息,听我号令,幽界之门,为我而开。”
不久,地面上便不停的震动,随后便凭空出现了一扇诡异的大门。
沈枝意:“这是幽界之门?”
楠貊:“嗯,不过想要打开它,可能会用到你的血。”
沈枝意:“无碍,只要能进就行。”
她站起身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硬上那扇门,可迟迟没有动静。
楠貊小声嘀咕:“人间的血没用?!”
正当他们想另取办法时,那扇门露出阴森的空间。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