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斩妖
王灶看到最后，惊悚的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易母而食”的骇人轶闻！
曹家女儿啖了亲娘后，撑破人皮外衣，露出了狰狞的真实蛇躯，一头扎入山林去……
这哪是龙子，分明是蛇妖！
走马灯跑完，王灶方知要想获得【导引】这项神通，需得斩杀造业的蛇妖，
也就是那玷污了沈素娥，又亲手给对方接生蛇婴的诡道士！
回过神来，王灶才晓得，眼前办丧的这户人家，正是曹家。
简陋的灵堂里仅树立着一大一小两座灵位，不见棺材不见尸。
这是因为那畜生吃人不吐骨头。
再者，这户人家误以为是妖怪把沈氏母女俩都吃了，实则是虎毒食母啊！
王灶一抖袖袍，大步流星地迈入院内。
堂前跪着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以及一位不惑之年的汉子。
忽闻耳后传来脚步声，他们纷纷回头望。
便瞧见一名气宇不凡的负剑男子径直走到跟前，朝他们躬身作揖：
“贫道乃东骉岭灶王庙道士玄阳，奉令下山斩杀一头蛇妖，路过此地，瞧见主家有妖气萦绕，没猜错的话，尔家中有人遭了那孽畜毒手，对不对？”
黄发台背的老人眼前一亮，急忙上前磕头：“道长请一定要替我儿媳孙女报仇啊，她们母女死得惨呐，满床都是血，连骨头都不剩！”
“老先生您先起来，且允贫道到现场一窥究竟。”
王灶将老人搀扶起身后，借口走进主人房，沿着那血染的被褥扫了一眼。
嗅了嗅鼻子后，沉声道：
“夺走你家儿媳性命的，不是外人，而是……令嫒！”
“什么？！”
那一瞬间，曹公直瞪瞪地看着王灶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在场的那位中年汉子更是气急，直接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王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曹家令嫒出生时，惊现龙鳞，长大后喜食生肉，是与不是？”
刚要喂王灶吃闭门羹的中年汉子，忽然脸色大变。
这道士不仅知道他们家姓曹，而且还云淡风轻的道出曹家之女出生时鲜为人知的奇事。
这已经是非常不得了的过人之处！
王灶又接着说道：“当时令媳是不是难产，突然有个道士冒出来表示能够做法接生，最后令嫒才顺利产下，是与不是？”
“是，是的……话说你是如何得知这些？”
中年汉子已经敬服了，他是沈素娥的亲家大哥，当时弟媳难产，他也在场。
王灶厉声道：“那假道士便是贫道此次下山追斩的蛇妖！他藉此招数谋害了不少良家妇女，令媳便是其一。”
言至此处，便又将蛇妖如何勾引妇人并利用“造畜术”助对方产下蛇子，及蛇子又因何易母而食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啊这……”
曹家父子听完王灶的阐述，脸上无不写满震悚。
这个真相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但细想起来却又合情合理！
忽然“锵”的一声，屋内寒光乍现。
王灶拔剑走到床前，剑锋送至血迹所在处，啜饮了一口血气。
这把奇剑除了削铁如泥外，还能“踏血寻踪”，在指定的范围内寻找受害人的踪迹。
饮入血气后，剑身微微颤动起来，似有磁铁相吸一般，勾着它往东南方向蠕蠕而动。
“逮到你了。”
王灶顺着饮血剑的指引夺门而出。
曹家父子反应过来追至门口，只看到朦胧月光下那道士仗剑扬长而去的背影。
……
七十二地煞术之一的导引之法对于王灶而言，太重要了。
是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基本。
别看榆林周边一片太平，实则城门早已失火，只不过尚未殃及到这边的池鱼罢了。
一旦那股嗜杀的风刮来，便是一场不可规避的生灵涂炭。
在那之前，他得确保自己有能力守好灶王庙这一亩三分地。
因此，他这会儿必须得不遗余力的去设法杀妖，解锁更多神通法术……
朝着东南方向行进了大约四五里路，忽然手中剑锋一拐，直勾勾地指向了右侧的一片老树林子。
林间时不时的传来猫头鹰“咕咕”叫唤的声音，可离奇的是，却听不见任何虫鸣。
这等反常现象，无不在说明，
林子里潜伏着一个令昆虫们忌惮的存在！
王灶断定蛇妖就在这里面，遂缓步向前，利用剑脊一点点拨开树丛，一步步往里试探。
饮血剑感应到的血气越浓，颤动的幅度就越大。
王灶只得攥紧剑柄，使它不会猝然脱离掌中。
步入林深处时，王灶已然能感受到危机四伏、草木皆兵的感觉。
剑锋亦在不受控制地缓缓向左偏移，说明那畜生正在一点点移动……
如此寂寥的环境下，王灶却听不见一丁点风吹草动。
这畜生移动无声，如鬼魅一般，令人难以捉摸。
但王灶完全不怕它玩阴的，毕竟自个儿也不是啥正儿八经的肉体凡胎。
哪怕被对方突然窜出来咬一口，也无妨。
唯独怕它龟缩着不现身或规避逃遁。
“虎毒尚不食子，你这畜生倒好，连骨肉至亲都不放过，真令人作呕！唾弃！”
通灵之物谓之为妖，想必对方能够听懂这句话的讽刺意味。
王灶摆明了自己是来找茬的，若是不服便来咬我！
要不说是畜生呢，终究是没多大脑子，王灶仅凭三言两语，就激得对方现出了原形。
一条腰围足有水桶粗的绿纹蟒蛇自草丛中溜出，昂挺着粗长的蛇脖，透露着睿智的那对妖瞳里满含凶光，直勾勾的盯着王灶，不断吞吐着蛇信子。
‘可惜，只逮到小的，没逮着大的。’
在确定目标后，王灶毫不拖泥带水，意念一动，业血催动“血蝶剑气”瞬发。
只见饮血剑以极快地速度往前一送，清脆剑鸣声中，剑气如波浪般涌出，化作数十只血红剑蝶翩翩起舞，灵动且充满杀机地停落在了蛇妖的颅间。
当后者应激想要摆脱时，剑蝶突然统统爆开，化作千丝万缕的剑气一股脑地扎进了其头颅内部，瞬间绞碎大脑、刺瞎双瞳……
几乎没做任何反抗，蛇妖便应声倒下。
王灶提剑走过去，利落地一剑扎进它的七寸。
防止失误，凡事补刀是很有必要的。
甚至他察觉到，手中剑正在吞饮蛇妖体内的业血……
这说明自己制造杀业亦能增长“血条”！
随着蛇尾机械似的一下接一下地拍打着地面，
王灶却是抱着胸口缩手旁观了起来。
相传蛇尾拍地，是在向同类传送一种求救信号。
他倒要看看，对方有无胆量前来赴死？
念头刚落，右耳忽然听见丛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