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本因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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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凶兆

蛇道士彻底蔫了,飞也似的往洞穴外奔逃。蛇躯剧烈扭摆间,倒是将身后追杀的二人远远甩开。

眼看洞口就在眼前,蛇道士心中暗自庆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就在它即将钻出洞外时,埋伏在洞口两侧的四名捕快猛然现身!

刀剑齐挥,一股脑儿地捅向那硕大的蛇躯。

“嘶嘶!!!”

剧痛袭来,直叫那蛇道士痛不欲生。它疯狂甩动尾巴,将手持刀剑的人统统顶撞开来,随后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窜向山林深处……

当王船山和胡官生赶到洞口时,只见到四个一脸后怕、呆立原地的捕快,却不见蛇道士的踪影。

“蛇妖呢?!”王船山气喘吁吁地喝问。

“钻进山林里去了。头儿,咱们严格按照您的指示执行,逮着那畜生就往死里捅,结果它愣是跟没事人似的,挣脱了……”

“绝不能放虎归山!追!”

好在饮血剑仍有余力,能够踏血寻踪。王船山立即率领部下循着山林追了上去。

所幸那蛇道士并未跑远。肾上腺素助它逃脱围剿,但跑了不过几里路,便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当王船山等人追赶上来时,远远便瞧见那一坨庞然大物,浑身血迹斑斑,已然穷途末路,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头儿,这厮怎么不动了?会不会有诈?”胖头鱼捕快谨慎问道。

王船山也是迟疑不定,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这时,蛇妖忽然昂起蛇首,眼中露出哀怜之色:“道友何必赶尽杀绝,我已知错,放我一马吧!”

“这……”胡官生等人面面相觑,唯有王船山面色依然冰冷。

这时,王灶传音给王船山:“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船山啊,携祖师爷那把斩妖剑,送它上路。”

闻言,王船山回想起昨夜祖先的嘱托,于是提着饮血剑缓步上前。蛇道士的躯体微微挣扎了一下,却似砧板上的鱼儿,徒劳罢了。

找准角度,王船山一声低喝,箭步上前,一剑刺向蛇道士的头颅!

“噗嗤!”

整副剑刃深深地没入血肉之中,发出穿透声。似是吃痛,那蛇尾条件反射般举起,欲鞭打王船山。

王船山抬剑一挥,直接将整截蛇尾斩断,甩至一旁。随即手起剑落,疯狂地捅刺,直到将这畜生捅成筛子方才罢休。

整个过程都被五名捕快看在眼里,震撼不已。王船山屠蛇的画面,将在他们脑海中留存许久。

而最敬佩的莫过于胡官生。

他亲眼看着王船山从零开始,一剑剑砍得那畜生连滚带爬,直至死在他的剑下。

蛇道士就这样饮恨西北,饮血剑啜饮了它体内蕴含的业血。

王灶利用“勾魂术”将蛇道士的魂魄勾入了御魂殿,也因此解锁了体庙内的“导引”神通,一举两得。

不枉费他花这般大的精力,总算落得了个好的结局!

正当他以为仅仅如此而已,忽然脑海中跳出一串信息:

“终他人因果,得果报物【造畜术】,领悟人可化畜、畜可化人之奥妙。”

嘶,原来帮助百姓斩杀妖魔,亦能得果报!

看来要多杀些妖魔才行!

……

王船山的心情舒畅无比,他既完成了祖先的嘱托,又替周边百姓斩了妖孽,顺便解救了那些被迷了神智、当作玩物的妇人。

真是快哉!

翌日,衙门的“刘县令”得知此事,立即给予王船山率领的斩妖团队重赏,并在城门口悬挂蛇妖的尸首示众,广而告之:

“榆林乡内那采花的恶毒蛇妖终于被本官诛杀,日后百姓可放心大胆地上山砍柴、下水捞鱼,在本官治理的地域中,绝不容许任何妖魔祸乱!”

民间一片叫好,却无多少人晓得背后默默付出的王灶、王船山……

王船山也借机向县令透露了,是那东骉岭灶王庙的神仙托梦给他,指引他去斩妖。

县令不语,只是一味地翻看着诉状。

王船山见此情形,只得收声退下。

而经过王船山有意无意的引导,包括胡官生在内的五名捕快如今都加入了灶王庙的善信行列。

纷纷前来庙里烧香拜神。

王灶大手一挥,根据每个善信的“心中所求”,给予了相应的果报。

种下了因。

种因之后,他就只需静静地等待结果即可。

好比那种树的果农,今年种树,来年结果。

曹家庄的曹氏父子在得知害人的蛇妖被诛后,也是第一时间带着香火前来灶王庙拜谢。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那条蛇妖之所以得诛,与那位自称来自东骉岭灶王庙的神秘道士脱不了干系。

见他们如此虔诚地信奉自己,王灶也分别给予了一份果报。

叫做“曹旺”的曹家公得“延年益寿果”一颗。

叫做“曹家柱”的曹姓汉子则得法器“蝙蝠刀”一柄。

只因曹家柱也是一名走镖的镖师,一度幻想着能获得一把称手的杀贼兵器……

而这蝙蝠刀偏偏遇“贼”则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而在得到了那门唤作【导引】的神通后,王灶也开始正式踏入修行。

除了日常导引天地灵气之外,便是每天朝霞两次食日精,以及月圆之夜汲月华……

这些能量最终都转化为储存在体庙中的“法力”。

法力和愿力是两种不同的能量,但概念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法力需要昼夜不停地练气吐纳才能获得,而愿力只需有人信奉他便能得到!

总而言之,自从斩杀了那蛇道士之后,王灶的日子就慢慢好起来了!

……

转眼,又是一个月溅星河的夜晚。

竹林幽径中,缓缓走入一名头戴斗笠、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黄袍男子。

他径直走到林深处那座冷清的宅院前,用手衔着帽檐抬头呼唤了一声:

“二弟,我回来了!”

可放声出去,却无人回应。

黄袍男子只能自己推门而入。刚进门便察觉到不对劲——门把手都积满了灰尘,院子里更是遍地落叶。

这说明这里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若是自己的二弟待在家中,绝对不可能容许满地狼藉。

他沉吟片刻后,抬起手指掐算起来。通过二弟的生辰八字去推演,最终得出的结果是……

凶兆!

大凶之兆!

“二弟死了。”黄袍男子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又怕是谶语,连忙呸了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当他摘下正堂门额上悬挂着的那面铜镜,注入法力进行时光回溯的推演时,分明看到一只纸人跑到院子里戏弄独眼汉子等人的画面……

见此情形,黄袍男子将铜镜重新挂回原位,脸色阴沉地向李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