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懂什么叫穿越吗？
如果想给老婆送礼，要送什么？
如果想给老人送礼，要送什么？
今年过节不收礼……
电视广告早就给出了答案，洗脑无处不在。
……
张燃能察觉出，白楚言对他这份广告策划案的态度，只能尽可能的阐明其中的原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白楚言感觉张燃在给她一种心理暗示——如果质疑这小子，就是在质疑科学。
显然，这口气是出不去了。
张津菲知道闺蜜的处境，心知自己不帮闺蜜把话挑明了，那再气个内伤出来。
“燃子，是这样的……言言她接东方青梅这个广告，是为了给高端路线留一条路。你现在这个广告台词，对她有些为难了。”
潜台词就是：人家追求高端，你拿低龄化洗脑玩什么呢？
……
张燃愣了一下，望着白楚言，想了很多。
沉默五分钟之后，终于开口了：
“算了，咱先不聊这个事儿，毕竟言姐你已经是溜溜梅的代言人了，东方青梅这个品牌已经被我抹掉了。您签的是代言人合同，这是事实……”
“那倒是……”
“所以啊，不管怎么着，咱听厂商安排，有没有高端路线——如果您是那零食市场的女王，那也无所谓……毕竟那个好吃点好吃点你就多吃点的广告，人家女演员正在法国品红酒呢。”
那个杏仁饼干的台词，也是很巧妙的让人把名字给记住了！
当然了——饼干市场是红海，品类太多了，张燃去超市宁可买奥利奥，也不去买好吃点。
他举起了格格的例子，确实让白楚言陷入了沉思。
如果零食注定是要走接地气的路线，又何必追求高端呢？
……
“现在我就拿言姐当个客户吧，咱聊聊天……您是刚拍完戏？”
张燃从抽屉里拿了几瓶旺仔牛奶——自从上次李哥来了之后，他意识到必须得准备点好东西来招待贵客。
当然了——他也买不起什么东西，条件也就是旺仔牛奶。
张津菲笑逐颜开，毕竟谁不喜欢甜甜的牛奶呢？
白楚言看到旺仔牛奶之后，终究是没抵挡住诱惑，冒着长胖的风险，拿了一瓶。
既然喝了燃仔的旺仔牛奶，那自然也就敞开了心肺。
“对，我刚杀青，从横店过来，准备骂你一顿的……”
“哈哈哈哈……”
张燃忍不住大笑：
“我提出溜溜梅的方案之后，也被厂子的人追来杭城骂了一顿——这很正常。”
张津菲愣住了：
“对啊！燃子，你小子不当人啊！你写的策划案，怎么每个客户都想骂你呢？”
张燃：“……”
张燃：“？？？”
张燃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个事，连忙否认三连：
“不是，别瞎说，我没有啊！我那个应援团策划案，她就很满意！”
随即，张燃转移了话题。
“您拍的什么电视剧啊？”
“一部穿越剧——就是……嗯，你懂什么叫穿越吗？”
张燃：“……”
好家伙，这话问的就离谱！
我懂什么叫穿越吗？
还有人能比我更懂什么叫穿越吗？
“我不懂。”
张燃默默开始装不懂，毕竟想要打开话题，就不能什么都懂。
张津菲便帮忙解释道：
“就是说，现代的女主穿越到清朝，用现代的知识在清朝大放异彩，皇帝还有阿哥们都很喜欢她……”
这就是女生的思维……
男频穿越早就想着建功立业了……
女频穿越却想着：我到底是该爱四爷还是八爷呢？
张燃心下已经了然，问出了四个字：
“步步惊心？”
白楚言摇了摇头：
“我们这个剧不是改编的，是编剧的原创剧本，属于芒果台的制作你知道吧？芒果台还是很有实力的……”
张燃一脸懵：
“但这个剧情是不是和步步惊心差不多啊？我记得之前好像有家公司已经宣布要拍步步惊心了……”
张津菲一个劲的笑：
“那步步惊心正是言言前东家要拍的……只能说，题材撞车了吧。”
张燃算是完全明白了……
敢情是——宫锁心玉和步步惊心开始恩怨的这个时期。
“我听说，言姐那个前东家心眼挺小的啊……”
“还好吧……”
张津菲知道那个前东家确实小心眼，但她也不能当着白楚言的面儿蛐蛐人家前东家啊……
张燃若有所思，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嗯，那言姐去跟别的导演，拍了一部题材剧情主线雷同，前东家要重点制作的电视剧，而且……人家还没开拍呢，言姐这头已经杀青了……到时候，言姐的电视剧先播……”
他默默的推演——
这嘴里的每一句话，都让白楚言的脸色一变。
确实……她现在拍的这电视剧，确实是这么干的！
张燃的双手比划出了一张大饼这么大的圆：
“那言姐你说，你前东家对你的仇恨值，有没有这么大？”
白楚言：“……”
没话讲。
张燃再和善的笑道：
“然后呢，这前东家是个小心眼，非我族类，虽远必诛——更何况是言姐这样一个更像是叛徒的身份了！”
白楚言：“？？？”
我擦……
张燃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旺仔牛奶，笑嘻嘻说道：
“我可以预见到——这往后，铺天盖地的抹黑、造谣、网暴，都会朝着言姐过来……”
“言姐啊，你选择了拍这部电视剧，就是和前东家结了大仇，以后不管你干什么，都会被人引导着嘲笑……水军在网上到处黑你，连带着网民都觉得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儿。”
“这个时候啊，你这个形象啊，已经很难上去了！”
“本来就做不到高端，还在意什么东方青梅呢？”
“所以，安安心心拍溜溜梅广告吧……该赚钱就赚钱，赚完钱再培养自己的粉丝，其他的事，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
屋里一片寂静。
只剩下老旧的破电扇发出的风声。
南方的盛夏，依旧热得不行……
白楚言的冷汗，悄悄的滴了下来，这不是因为热，而是心在发寒。
张燃所推测的图景，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每一次都被她下意识的忽略。
她是一个艺人，必须要赚钱，要赚大钱……
所以……这些，她都不敢想。
被张燃亲口揭破之后，她想起了这么多年步入娱乐圈以来，遭遇过的冷眼，见证过的不公……
“呵……”
她一声轻叹，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无奈。
“菲菲，你是从哪里捡到这么一位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