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姻缘后,再嫁禁欲王爷被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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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姊妹情深

“举高点。”

伞下,男人双袖托着病童,在第三次被磕到头发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沉声开口。

沈曦泠有些后知后觉,嗓间轻轻应了声,将举着伞柄的纤手抬起几分。

剧风呼啸,素雅华贵的绸缎渐渐被刮来的雨点染湿。

“咳咳。”

病童忽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这道打破氛围的声音使沈曦泠神经紧跟着绷住,忙将细指探上病童的前额,神情逐渐凝重。

更烫了。

“雨大湿气重,需得快些找处地方落脚。”

男人不答,却也不由得因为头顶上分渐快的黑伞而加紧了步伐。

“就此处吧。”

过了片刻,两人在一家挂着实木牌匾的客栈门前扎住了脚步,随后一前一后踏进门槛。

里面火速凑上了一位小二,盯着两位来者面上露着阿谀的笑容。

“请问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呀?”

“两间客房。”沈曦泠淡淡回道,然后向怀里摸去,而后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临时改了口,“一间客房。”

忘了荷包还放在青棠身上。

这样一来还是回府合适。

想着,又不忘补了句:“他付。”

男人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多言,但手中还是多捏了一块银锭递给小二,淡道:“两间客房,各上一桌饭菜。”

见来者出手阔绰,小二的嘴角更是咧到了耳后根处,忙摆手谄媚道:“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

半柱香后到了地方。

“这间客房和对面那间就是二位的房间,客官若有什么不满意尽管吩咐,没什么事的话那小的就下去喊后厨上菜了。”

说罢,看着没出声的两人,小二很识趣的下了楼。

“你裙摆淋湿,还是在此住上一晚。”

男人声色平淡,像是在解释方才为何多要了一间房跟饭菜。

说完把病童放在房间的床榻之上,随后向外走去。

房门随着咯吱一声被关上。

待他走后,沈曦泠打开留在桌上的药瓶,倒出一枚药丸,又叫了楼下伙计送来工具,把药丸磨成细粉溶进水里扶着病童的脑袋缓缓喂下。

不一会,喝完药的病童气色好了些许。

“啊……”

一道细腻的声音进入耳朵。

沈曦泠呼吸一屏,随即转头寻找声音的源头。

“别急嘛!”

仅是一墙之隔的邻房又隐约传来一声,这次叫她听的仔细,确认了声音的来源。

埋在青丝之下的柳眉微微低了低,继续手中的动作给孩子盖上了被子。

徐徐地,声音愈发娇柔了起来。

不知怎的,她的耳眼又恍惚浮现了前世殿内那阵翻云覆雨的泥泞景象。

着实恶心。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她如释重负打开门,看清了门外来人。

伙计稍稍点头后端着饭菜走进房间,刚摆好餐盘就也竖着耳朵听见了隔壁依稀的动静,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直道:“这扇墙之前本是没有的。

是现在用木板隔成了两个房间,所以会隔音差些,客官还请多担待。”

沈曦泠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垂下眼帘摇手示意伙计可以离开,略微头疼地坐在桌边凳子上聆听隔壁陆续的羞臊字眼。

忽的,她生出一个念头。

不如换那人来此处歇息,反正有两张床塌,而且孩子刚服过药也睡得正熟。

这般想着,她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沈小姐有事?”

男人穿着白绸内袍为她开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话语中含着冷冽。

沈曦泠也不墨迹,直接道明来意:“不知大人可否与民女换个房间。”

此话一出男人眼皮肉眼可见的跳动一下,恻恻地低笑两声,说道:“沈小姐认床?”

为了能进去,她顺着胡诌:“之前住过这间厢房,躺的习惯些。”

“想不到堂堂沈家大小姐还挺矫情。”

男人嘴上低声淡讽,身体却让开了一个身位。

许是嫌麻烦,他并未穿上外衣便离开了。

沈曦泠顺利住进了这间厢房,挑了张被褥绣着淡纹的床榻躺下。

片刻不过,叩门声响起。

熟悉的面具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与刚才不同的是隐隐萦绕了一层阴郁之气。

“换回来。”

沈曦泠闻言故作不解,“大人认床?”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寂静无声。

紧接不等她作出反应,男人便推开半掩的门直入内里,将她抵在墙角。

泛着锃亮的面具和娇嫩的脸庞在这一刹那咫尺远近。

“沈小姐当真不知,本官为何变了主意?”

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散发在皮肤上的热气,心头某道关隘倏然开了闸口,葱指在暗处跟着不自觉地用力缩紧。

沈曦泠瞬间戒备起来,色泽光润的瞳孔中骤然喷发一股冷意。

“大人还请注意分寸,明日就是我与镇国王爷的大婚之日。”

男人貌是没料到她的这般反应,往后退开。

“看来大人还是惜命的。”

她看清了男人后退的动作,却看不见他隐藏在面具之下勾起的嘴角。

“你倒惯会狐假虎威。

不过本官觉得镇国王应当不会介意我们两人共处一室。”

听着眼前男人不急不慌地淡然语气,沈曦泠隐隐从中察觉出一抹遮掩极深的笑意。

她微微启唇嗓间发出嗤笑的哼声,闻着身前人浓厚的自负味,轻声细语:“那大人尽可试试,全府中上下有几个脑袋可掉。”

“下官领教。”男人眸色逐渐被笑意包裹,跨出门槛捏起一块银锭对一间紧闭的门甩去,“那就还请王妃出面替下官解决下麻烦。”

银锭砸出重重的闷响,门身随之出现一个崎岖参差的缺口。

“谁啊?”

门后屋内生出愤懑不平的女声,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开了门。

柔裳半遮的躯体上随处印着隐隐显露触目惊心的红印,散发耷拉在沾染几滴汗珠的红肩之上,凌乱不堪。

像是在张扬的表示刚经历的那场大战的酣畅淋漓。

看清对面房间所住之人的面貌后,沈曦泠的双眸在须臾间短暂失神。

“姐,姐姐?”

沈云离紧急拢了拢随意披上的衣裳,瞪大了眼珠。

一时间目目相觑。

“你怎会在此?”沈曦泠心生不祥,冷冷问道。

“姐姐这话问的荒谬,怎么这地方姐姐来得,妹妹有何来不得?”说罢,沈云离目光徘徊在隔了不远的两人之间,扬起的笑容不免轻视起来,“要妹妹说姐姐这胆子也是颇大,明日都要嫁了还不待守闺中,竟跑来客栈寻了个野男人一同住下。”

沈曦泠不予理会,眼神中清色依旧。

“区区倌妓,本小姐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你!”

沈云离咬牙切齿,但还是在一瞬后维持着浅笑。

“想必姐姐仍在恼怒妹妹几日之前开的玩笑罢,只是一边又因心里记挂的紧,这才说出如此气话。

倒是妹妹不懂事了,忘了通知姐姐早在出门之前父亲就命人将所有的嫁妆给送了来,除去妹妹身上的这些,还另外给了三百两的银子,叫姐姐平白担心一场。”

听见此话,沈曦泠凝望着沈云离手上、颈上、头上那璀璨剔透的金玉首饰,眸色少有的深黯几许。

怪不得当时沈庭松那般着急的赶她出了大堂,原来是要背着她吩咐下人暗自将母亲的嫁妆分出几成去送给沈云离当作嫁妆。

她倒是高看了几分她这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