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辞修已经发了狠
虽然对于钱大钧所说的这个原主在射击上有天赋，似乎还肯下功夫，可百米二十七八环的射击成绩，还是让陈子厚暗自腹诽不已。
不过，这样倒也给自己这个特种兵堪称出神入化的一手好枪法，找到了根据，在日后自己显露枪法后，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其实，陈子厚最关注的的是钱大钧话里透露出的另外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原主似乎也很得钱大钧的喜爱，两人的师生关系似乎不亚于他和陈诚的关系，对他的喜爱要超出普通黄埔同学，这让陈子厚不由大为兴奋。
虽然有些惊讶，可由于时间的原因，何应钦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耽搁时间，赞赏地对陈子厚点点头。
“很好！你的枪法既然也很好，你应该更明白如何使用那两个老兵，我就不啰嗦了。”
说完，何应钦就扭头对刘峙说道。
“经扶，你带五连的两个不满编排抢占东门堵截逃敌，压力最大，我再交给你一个特务排，能否堵住逃敌就看你的了，此战若胜我必为你向蒋校长请功。”
刘峙带着二连全连和黄杰的侦查排以及一个特务排赶到出发阵地后，已经是五点多了。
他们的出发阵地，就是昨天二连集结地的那道土梁的后面，赶到阵地后，刘峙看过时间，就下令全体休息二十分钟，同时开始系上各自的红带子，做好出击准备。
此时，陈炯明的救粤军军装和许崇智的粵军是一样的，双方厮杀在一处时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校军也有这个问题，因为粤军和救粤军的军装也是灰色的，军帽同样是大檐帽，为了在战斗时不发生误伤校军每人都发了一条红布带，平素不强制佩戴，但作战时必须都要系在脖子上。
黄杰和刘铭、贾春林、郑南生这些人也都熟悉，陈子厚交待他们让两个排的战士们抓紧时间相互认识，毕竟这两个排的士兵一会要一同行动，如果不熟悉，很难有效配合起来。
然后，他自己就紧跑几步上到土梁上，举目望向淡水城。
白天见到的城上的那些木架子上的探照灯，果然在夜里已经亮了起来，探照灯的灯光在黑暗的夜里十分刺眼，黄色的光柱不停地在淡水城外那三四百米的开阔地上来回扫过。
看到这个情形，陈子厚果断打消了他想要提前率部摸到淡水城附近的打算。
至于淡水城头，除了南门那座城楼下的城墙墙头以及城上那些木架子下面有马灯的昏黄亮影在夜风中微微摇动，城上再就看不到一点亮光了。
虽然看不到城上守军的动静，可陈子厚相信，防守城墙的敌军一定就在城上，估计此时正躲在垛口下在打瞌睡呢。
如果不是淡水城的城墙宽度不过区区一米，过于窄小局促，守军一定会在这凉飕飕的夜风中，在上面燃起几堆篝火来取暖。
虽然只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可陈子厚还是不准备放过，只是简单观察了一下情况，陈子厚就从土梁上下来，拉着黄杰，又给那一个排的侦察兵们简略讲解了一下巷战的基本要点。
“凭家，一会突击时，我带我的三排在前，你带着你那一排人跟在我们后面，要和我们保持三十米的距离，用火力掩护我们蹬城。”
侦察排的人虽然个人身手都不错，可由于教导团刚刚成立，选拔的侦察兵也都是从新兵里选出来的，除了排里的那两个湘军出身的老兵外，其他人都没有经历过正面战场上的战斗。
因为东征开始后，他们的任务就是侦查捕俘，侦查经验倒是积累了不少，却没有正面交锋作战的战斗经验。
因此，对于陈子厚让侦察排在后面掩护，黄杰并没有什么不甘。
随后，陈子厚、黄杰又招呼两个排的班长过来，将攻城以及入城后可能再遇到的巷战应对策略，再次交待一番。
还没等陈子厚交待完，刘峙就急匆匆地带着脖子上系着红带子的王敬久和二连一二两个排，来到他们休息的背风处。
“子厚，还剩五分钟就要开始炮击了，部队都做好准备了吗？”
对于刘峙在战前，竟然还有时间来他这里询问准备情况，这让陈子厚心中颇为感慨。
刘峙现在毕竟还是低级军官，还没有养成颐指气使的官威，还在踏踏实实地做事，这应该同他在北伐中屡战屡胜有很大关系。
陈子厚扫视一遍两个排的战士们，包括他自己在内，两个排士兵脖子上的红带子也都系上了，子弹都已经补足，包括黄杰的侦查排在内，每人还额外多配发了四枚手榴弹，对刘峙点头道。
“报告营副，三排和侦查排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很好！”
刘峙满意地拍拍陈子厚的手臂，叮嘱道。
“你可要记住，炮击不是进攻命令，三发红色信号弹升起才是发起攻击的时间，还有点时间，不必太紧张。”
昨天教导团炮兵连的炮击效果并不好，鲜有在城头爆炸的炮弹。
其中的原因很简单，淡水的城墙太窄了，想要让山炮炮弹准确落在一米的目标内，只能靠运气。
所以，即便今天有炮火准备，炮击也不会有多少效果，最多也就是给城里的守敌以震慑，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见陈子厚没出声，刘峙似乎明白陈子厚在想什么，宽慰地说道。
“子厚，今天的炮击可和昨天不一样，我听钱慕尹说，辞修已经发了狠，把他的大炮阵地都设到距离城墙不到八百米的地方，就在咱们侧后不远处，他还要亲自操炮上阵呢。”
“这么近的距离，不要说炸到城楼，就是炸到城墙上的守军也是有可能的。”
陈子厚知道刘峙说的钱慕尹，就是钱大钧，慕尹是钱大钧的字，而辞修说的则是陈诚。
只是陈子厚已经无暇多想，因为他被刘峙的话吓到了，忙说道。
“炮兵阵地距离前线这么近！陈教官不怕他的炮兵阵地被城里敌人的迫击炮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