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娘，看剑！
百里俊一时间看呆了。
脚步不自觉停住，眼神全部聚焦在那道半老徐娘的身影之上。
只见宁中则手持宝剑，在树下挥洒自如，剑招行云流水，有着一种别样的侠女美感，与平日里温婉的师娘形象截然不同。
百里俊脑海中顿时想到了前世诗圣杜甫的一句诗：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在华山派长大的这些年来，百里俊虽然知道师娘剑法不错，但从未亲眼目睹其风采，正好今日自己也是因为此事找她。
一套剑法施展完毕。
宁中则收剑入鞘，衣袖轻轻拂拭额间细汗，美妇人的气质更加炫彩夺目。
“太棒了！师娘剑法无双！”
宁中则微微错愕，后山别院除了个别几人外，平常鲜有男人敢擅闯。
听见这声音，宁中则看向来人，疑惑道：“俊儿，你怎么来了？不是约好了晚上再继续跟我学绣花吗？”
“徒儿不来能欣赏到师娘的风采吗？”
百里俊心里这么想，但可不敢出言调戏，而是愁闷道：“回师娘的话，徒儿有件心事，想要来找师娘寻个法子。”
松树下有一副石桌，宁中则闻言顺势坐下，将长剑摆放于桌面，给两人各斟一杯茶。
“说吧，难不成与你手中的铁剑有关？”
百里俊换上笑嘻嘻的神情，坐下将茶一饮而尽，旋即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娘的火眼金睛，昨日听闻师父说起过下月初的比剑大会，华山派弟子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徒儿也不例外，所以方才便去兵器房换取了这把剑。”
宁中则有些意外道：“可是你……”
话说一半，连忙顿住，她有些同情地看了小徒弟裤裆一眼。
百里俊无所谓地笑了笑，耸肩道：“师娘有话但说无妨。”
宁中则叹了口气，幽幽道：“师娘理解你的想法，对于你有这份志气感到十分欣慰。可是你的武学天赋较弱，而到时候在比剑大会上，各弟子为了争夺前十名都会拼尽全力，万一刀剑不长眼被误伤到就不好了。”
宁女侠尽管把话说得很委婉，但话音之中，依旧显示出了她对百里俊的不看好。
谁知百里俊听完这些话后，不仅没有感到懊恼，反而兴奋起来。
“师娘，本来弟子只是心生奢望罢了，不过方才在见到你练剑的那会儿，我突然心中有些明悟，似乎以前堵塞在脑海中的东西，一下子通畅了大半呢！”
“此言当真？”宁中则只当小徒弟在开玩笑。
武学天赋乃是人之根本，天生定型后，除非有大造化，否则很难更改。
她依旧淡淡喝着茶，不过看到百里俊那灼热的眼神，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你就照着你先前所见，试着练看看。”
宁中则本来没有当一回事，眯着柔美的丹凤眼，感受着茶杯中的清香。
百里俊是自己从小培养起来的弟子，武学天赋如何，自己能不知道？
只要小徒弟的这股兴奋劲过了，也就不会继续瞎折腾了。
宁中则心中如此想着，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阵破空声。
“咻咻——”
预想中的摔倒声没有出现，代替的却是一阵略显生涩的练剑声。
“嗯？”
宁中则不免惊疑，这和她预想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啊！
要知道以前这位小徒弟，根本不会使剑，每挥几下就会摔倒。
可今天居然没有再发生那滑稽的一幕，宁中则心头有些好奇，放下茶杯，缓缓抬起美眸。
只一瞬间，她就惊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
只见平日里那毫无练武天赋的小徒弟，现在居然能够将铁剑挥舞得虎虎生威，虽然手法依旧有些生涩，但已经见不到曾经那笨拙的影子了。
最让宁女侠惊叹的是，明明只是初次惊鸿一瞥，百里俊却能够记住一些自己的剑招，虽是失了点神韵，却已经有模有样了。
就这种武学天赋，起码也是外门弟子中的平均水准了。
少倾，百里俊练剑完毕，走回石桌旁，抱拳道：“让师娘见笑了。”
宁女侠不仅没有嘲笑他，反而颇为震惊地打量起百里俊，片刻后才吃惊道：“俊儿，你现在怎么会使剑了？”
百里俊故作茫然：“徒儿方才见师娘练剑，美轮美奂，心中突然有所感悟。”
宁女侠柳眉微皱，沉思缘由，良久忽然想起江湖中的一个传闻。
有些大器晚成之人，适合自身的武道相对狭窄，可一旦选对道路，武学天赋也会水涨船高起来。
难不成俊儿是那样的大器晚成之人？
“俊儿，你坐着休息下，我再给你详细施展一番剑招，看你能悟透几分。”
宁中则激动地站起身来，提起长剑便是在松树下婆娑起舞。
剑气时而柔和，时而凌厉，飞落而下的树叶纷纷折断。
百里俊惬意地品着茶，欣赏着宁女侠的美艳身姿，丰硕的娇躯灵活无比，饱满的山峦跌宕起伏。
他现在武学天赋已经是低级水平，若是和令狐冲相比，自然是无话可说，但若是和曾经的自己相比，那简直就是突飞猛进。
对于宁中则的剑招，虽然变化多端，但依旧能够记清个别几招。
而这，已经足够了！
宁中则展示完毕，示意百里俊开始。
百里俊按照自己的理解，不说百分百，起码也有百分之二三十还原了剑招。
甚至在最后，还调皮地朝宁中则甩了个剑花。
“师娘，看剑！”
很快，宁中则彻底木愣而住。
“俊儿，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适合走师娘这条剑道！”
宁中则激动地搂住百里俊。
其实在未嫁给岳不群之前，宁中则乃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女侠，剑术并不见得比丈夫弱。
为了成全自己的丈夫，她甘心屈居幕后，很少挥舞自己曾经爱不释手的长剑，只能将情趣寄托给几颗松树、半亩薄田，当一个称职的贤内助。
但她心中，仍会偷偷地放不下自己的剑术。
一眼望去，华山派上下都是丈夫的门徒，而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剑术，难道就要任凭它失传吗？
“师娘，我喘……喘不过气了！”
百里俊被饱满的山峦挤压得险些岔气。
宁中则脸色不经意微红，连忙松开小徒弟。
瞅见师娘这副神情，百里俊心里一乐。
第二个难题，即将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