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之变:绍兴体制与南宋中兴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章 行都的考量(1)

上元节(元宵节)是宋朝最盛大的节日之一。正月十五日前后三天,京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万盏花灯金碧相射,辉映夜空,如山叠锦绣。还有各种杂耍,舞狮子、踩高跷、敲大鼓、划旱船,以及各色艺人走上街头,尽逞显其能。

李清照曾描述上元节的白日:“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周邦彦写夜晚:“风销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宝马雕车,盈盈暗香,火树银花,鞭炮齐鸣,恁是热闹。

而建炎四年(1130)的上元节格外凄清。

这一天,南宋朝廷为躲避金军围剿,漂泊在东海之上,海风呼啸,饥寒交加。士兵们拦截了一艘商船,宋高宗吩咐买下船上所有柑橘,这才一解饥渴之苦。入夜,士兵们在橘子皮中灌上油,点燃后放在海面上漂浮,像漆黑天幕里的繁星,勾起人们对昔日和平与繁华的记忆……

万点灯火在浩渺的大海上闪烁摇曳,构成一幅奇丽的幻境,引得岸上居民纷纷登高遥望。漂泊的皇族,好奇的民众,组成了历史上罕见的逃亡流寓图。这幅图是孤独的,但因为有了民众,又有几分温馨。

这番场景,恐怕会成为宋高宗一生最独特的记忆。

西北望长安

建炎四年(1130)四月,宋高宗赵构经明州(今浙江宁波)回到越州(今浙江绍兴),终于结束了四个多月的海上流亡生活。

三年前,金军攻陷汴京,掳走太上皇宋徽宗、皇帝宋钦宗以及宗亲大臣。作为皇九弟的赵构因在河北而侥幸逃脱,成为除徽宗年仅一岁的幼女外唯一没有北狩的皇室成员。江山残破,社稷无主,赵构被拥立登基,避难江南,是为宋高宗。金人既然与赵宋为敌,就要斩草除根,他们千里奔袭,势如排山倒海,要活捉宋高宗。宋高宗仓皇出逃,漂泊东海。金军主帅完颜宗弼追到海边,恰巧遇到飓风,只能望洋兴叹。听到金军撤退的消息,宋高宗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有一种预感,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赵宋衣冠南渡,终将扎根江南。

宋高宗刚登陆越州,就收到前线捷报:金完颜宗弼率水军回师,三月初一到太湖时,宋统制官陈思恭埋伏在险要之地,袭击完颜宗弼后军,小胜而退;三月中旬,浙西制置使韩世忠率八千水师,将完颜宗弼十万大军围堵在江上湖泊黄天荡里,完颜宗弼苦挨四十多天,后在南人的指点下才侥幸逃脱。

这一战给宋高宗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金人意识到,短期内很难灭掉南宋。完颜宗弼最了解其中实情:“江南卑湿,我们连年征战,兵马困顿,粮草也不充沛,现在绝不是南下伐宋的时机。”[1]

大局初定,是该认真考虑复国的事了。

两宋与两汉不同,东汉开国皇帝刘秀虽是汉高祖刘邦九世孙,但若论血统根本轮不到他,他的江山是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而宋高宗的天下完全来自皇子、皇弟的身份,来自家族传承。从法理上讲,南宋还是徽、钦二宗那个“宋”,从没有亡过,只是丢失了北方的大片领土。所以,对于南宋君臣来说,重建国家不能叫“建国”,而叫“中兴”。法律上的都城还是汴京,现在皇帝安身的地方只能叫“行在”或者“行都”。

不管用什么名称,定都是当务之急,毕竟安身才能立命,“万乘所居,必择形胜以为驻跸之所,然后能制服中外,以图事业”[2]。

宋高宗与宰相吕颐浩商量:“越州不能久住,住时间长产生惰性,就不想走了,那可不行。”[3]当时南宋还拥有关中、四川、淮河以南大部,以及河北部分疆土,越州在两浙路东部,地理位置偏于一角,交通也不便利,不是“形胜”之地,并不适合作行都。

吕颐浩主张驻跸浙右。古人以西为右,浙右即两浙西路,包括杭州、平江、镇江、湖州、常州、严州(今浙江建德)、秀州(今浙江嘉兴)等地。

御史中丞赵鼎主张去荆襄一带,并精准地指出行都设于江陵府(今湖北荆州)。

对于应设都哪里,宋高宗举棋难定。建炎四年(1130)六月,专门下诏“侍从、台谏、诸将集议驻跸事宜”[4]。

然而,群臣各有主张,一直难有定论。

宋高宗即位是在北宋的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定都当然首先会考虑应天府。应天府是宋太祖赵匡胤的龙兴之地,又在南北之中,大运河过境,漕运方便,这些都是定都的优势。这里距汴京仅二百五十里,在这里定都,最终瞄准的还是汴京。名将宗泽、李纲等都曾劝赵构驻跸中原,领导抗金斗争,当时任武翼郎的岳飞上书“臣愿陛下乘敌穴未固,亲率六军北渡,则将士作气,中原可复”[5]。但定都汴京和应天府都不现实,这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北宋八十万大军尚且抵御不了金军,何况此时各路大军已被打得落花流水!宋高宗对这些建议束之高阁,还斥责岳飞小臣越职言事,将其革去军职。

排除了中原,建都候选地集中在三个区域:关中、京湖、江南。

一年前,大臣张浚提出经营川陕,认为应把长安作为都城,监登闻检院汪若海也认为“天下若常山蛇势,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将图恢复,必在川陕。”[6]这里的“秦”即关中,犹如蛇之头部,最为重要。宋朝之前,西周、秦、西汉、隋、唐都是从关中得天下,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关中是全国的要领,是汉人的“郡望”,抓住了关中,就可以撼动天下。

如果可能,谁不愿定都长安呢?宋高宗颇为心动,任命张浚为川陕宣抚处置使,为移跸关中做准备。

不过,定都关中只是追忆历史的幻想,并不适合当下的形势。整个宋朝,江南鱼米之乡,钱粮充沛,最为富裕,而关中战争频繁,农业生产滞后,经济相形见绌,特别是粮食供应不足。宋朝的物资输送主要靠水路漕运,从江南到关中,来回万里,运金钱、布帛这些轻物资尚可,运粮食、器械就太难了!即便从四川运粮到关中,要翻越秦岭,也殊非易事。况且盗匪横行,金军觊觎,风险极大。

吕颐浩为宋高宗算了这笔经济账,而张浚又传来消息,关中粮食只能供给一万人!宋高宗一下子泄了气:这些粮食怎么能养活庞大的军队?!行在如果设在关中,吃喝难题不好解决。

御史中丞张守想得更全面一些,他上书极言其不可:

五军将士,禁卫班直扈从,久劳人思息肩,一旦复为万里之行,跋涉险远,必生肘腋之变。……东南今为国家根本之地,陛下既已远适,则奸雄必生窥伺之意,则是举根本之地而弃之。[7]

张守说出了一个宋高宗不愿想、不敢想的问题:将士们长途跋涉,容易发生兵变!将士们从中原跟着圣驾到了江南,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因为金人在后面如豺狼虎豹似的追赶着。即便如此,建炎三年(1129)三月,侍卫军将领苗傅、刘正彦还是在杭州发动兵变,逼迫赵构退位,幸亏二人见识短浅,驻守长江防线的张浚、张俊、吕颐浩、韩世忠、刘光世驱兵救驾,时任宰相朱胜非在朝中斡旋,才平息了叛乱。现在好不容易江南有所安稳,如若又要远涉险阻,将士难免怨声载道,谁能保证不会再发生一次“苗刘之变”呢?!

宋高宗对“苗刘之变”心有余悸。军队不稳,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乱世生匪盗,君臣被金人搜山检海,自顾不暇,境内盗贼、匪寇蜂拥而起,趁机打家劫舍、奸杀抢掠,无恶不作。张守的第二层意思就是,朝廷这时候离开,江南的局势怕难以收拾。

没有了江南,就失去了税收和经济来源。所以江南为国家根本之地,绝不能丢。

上述这两条理由,击中了赵构和流亡朝廷的要害,看来移跸关中不可取。

正犹豫未定之际,形势突变,关中也被金军占领了。

秋冬之际,江南没有那么濡湿,水浅河窄,适合骑兵作战,北方游牧民族一般会选择在秋冬南下劫掠,所谓“沙场秋点兵”是也。事实上,自靖康元年金军围攻汴京,每年秋冬都要对南方进行一次扫荡。张浚在关中经营川陕,他担心建炎四年秋冬金军对江南再来一次搜山检海,为了减轻朝廷的压力,决定在陕西开展“秋季攻势”,牵制金军。

是年七月,张浚发布檄文,公开对金宣战。金主听到陕西战报,下令驻扎在南方的重兵向陕西进发,一路由完颜宗弼率领,一路由完颜娄室指挥。

九月,张浚将陕西所有军马,共永兴军路、环庆路、熙河路、秦凤路、泾原路五路大军号称四十万士卒、七万匹战马集结在耀州富平地区,由熙河路经略使刘锡协调指挥,迎战金军。吴玠等几位将领反对这种一战定乾坤的赌博式作战,张浚却以纾困江南为由,一意孤行。

九月二十四日,金军骑兵如山呼海啸般杀向宋营。宋军各路军马仓促应战,各自迎敌,统一指挥失灵。宋环庆路赵哲部行动缓慢,军容不整,赵哲又擅自离阵,士兵信心动摇,败象显露。众军见状,乱哄哄喊道:“赵经略跑了。”[8]喊得人心惶惶,各路无心再战,宋军大溃,金军攻占了陕西大部。

宋军被迫全线扼守秦岭,防止金军一鼓作气进击四川。

陕西丢失,驻跸关中的议论自然偃旗息鼓。

天下之腰膂

川陕方案流产,但张浚还有“备选方案”。他去经营川陕时,把长安作为今后行都之所,建议皇帝先驻跸鄂州(今湖北武汉),留当时最有作战能力的韩世忠镇守江淮,形成川陕、京湖、江淮三大地缘板块首尾相应、声援相接的格局。

南宋所谓京湖是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的统称,京西南路包括邓州、襄阳一带,就是现在的河南南阳、湖北襄阳及其周边,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大致相当于现在的湖北、湖南。

朝廷坐镇襄阳、鄂州或者潭州(今湖南长沙),主要从地缘政治考虑。南宋统治区域,京湖居中,长江、汉水通达各地,便于调度,掌控全局。

以襄阳为例,西有武当山,东有大洪山,两山相夹,形成一条南北长二百里的狭长通道,襄阳正位于通道的北口,相当于这条通道的关隘。水路方面,汉水从襄阳西境而入,环绕北、东两面调头南下,上游是汉中平原,下游过江陵通鄂州,直达江南。扼守住襄阳,就能锁汉水而控荆豫,是连接中原、荆湖、汉中、江东的十字路口。中原有之,可以浮汉入江,并东南;东南得之,亦可以图西北,实“天下之腰膂”[9]。

每逢天下骚动,襄阳都是关注的焦点。三国时期诸葛亮“隆中对”规划两条线路伐魏,其中一条就是从荆州夺襄阳而得洛阳。[10]后来,关羽从荆州北伐,围攻襄阳以及附属的樊城,利用汉水暴涨的时机水淹七军,逼降于禁,擒获庞德,威震华夏。可惜被东吴偷袭江陵,抄了后路,功败垂成。[11]

东晋太元三年(378),前秦伐东晋,以襄阳为突破口,攻占襄阳后浮舟东下,与东晋会战淮南。

南宋灭亡,始于襄阳之战。蒙古围困襄阳用了六年,而从襄阳出发迫降京城临安,只用了一年又四个月。襄阳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如果把天下比作一个人,川陕是头部的话,襄阳一带就是心脏。以襄阳、邓州为行都,自有道理。

但这个方案很早就被剔除了,原因跟汴京、应天府差不多。襄阳向北,一马平川,更利于骑兵作战,防守不足,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驻跸襄阳、邓州实在危险。宋金战争的事实验证了这一点,建炎二年(1128)金人焚烧邓州,在这里为驻跸准备的大量物资尽被劫掠。

鄂州也位于战争前沿,不利于迅速撤退。

如果从退守的角度考虑,当然还可以考虑江陵甚至长沙。武当山、大洪山在北面形成天然屏障,向南有湖南、两广作为纵深,便于腾挪。因此,赵鼎认为,荆襄左顾川陕,右视湖湘,下瞰京洛。如果以公安为行阙,屯重兵于襄阳作为屏障,可以通过江汉将江浙的粮食运到川陕,将来兵出川陕,进取中原。

驻跸京湖的另一个好处是,能够很方便地从广西、湖南获取军事资源。广西、湖南相对偏远,这里生活着大量峒蛮原生居民,秦汉以来,一直是羁縻地区,有自己独立的武装,民风彪悍,作战潜力大,如果能将他们纳入军事体系,无疑是强大的国防力量。

宋高宗曾就定都之事询问武将意见,御前右军都统制张俊、御营都统制辛企宗支持京湖方案,建议高宗自岳州、鄂州幸长沙。而韩世忠坚决反对:

国家已失河北、山东,若又弃江淮,更有何地?[12]

皇帝广纳言论,诸将各自发表意见,本属正常,但赵构从中窥到玄机,背后向吕颐浩发牢骚说,张俊、辛企宗让驻跸湖南,是他们贪生怕死,为了逃避金军啊!金军所依仗的是骑兵,浙西水道纵横,才是限制骑兵的最好地形。赵构认为,如果人心动摇,逃到哪里都是敌国,即使四川、两广也难以避敌。

在这一点上,赵构把形势看得透彻:同样是京湖地区,如果把都城建在襄阳、邓州,那是积极进取之态,可以出南阳、向洛阳,收复中原。若要向长沙,那是为了留后路,时刻准备向两广、四川逃亡。

张俊、辛企宗这样的武将,缺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尽管如此,支持京湖的声音依然很大,宰相吕颐浩、御史中丞赵鼎、起居郎胡寅这些皇帝身边的近臣,都曾是京湖方案的推动者。赵构把京湖方案当作一个选项认真对待。建炎四年(1130)六月,任命谢潜为荆南镇抚使,其中心位置就是江陵,诏其筹备巡幸事务,并且在婺州(今浙江金华)、信州(今江西上饶)、饶州(今江西鄱阳)、归州(今湖北秭归)、峡州(今湖北宜昌)、夔州(今重庆奉节)储备粮食、准备船只。而这条道,正是从江南通往荆南然后进入川蜀的线路。

但朝廷最终还是放弃了京湖方案,连象征性地巡幸一次都没有。从道理上讲,正如赵构所言,无论驻跸江陵还是长沙,都是退守之势,若论退守,江南本身就利守不利攻,再行移跸确实意义不大。

赵构不愿移跸京湖,还有一个原因,京湖匪寇蜂起,是当时最乱的地区之一。据《续资治通鉴》:“时江北、荆湖诸路盗益起,大者至数万人,据有州郡。朝廷力不能制,盗所不能至者,则以土豪、溃将或摄官守之,皆羁縻而已。”[13]一是盗寇,二是土豪这些地方武装,三是从前线溃退的军队,他们名义上归顺南宋,实际上占地为王、据地为质,根本不听朝廷号令。

张用、曹成、马友、李宏四人曾是河北、中原一带的乡兵,金人围汴京时,他们各自拉起队伍勤王,结义为异姓兄弟。北宋灭亡后,作为抗金力量中的一支,他们受开封留守宗泽调遣。

宗泽死后,杜充继任,各地收编的义军屯驻在开封周围,拱卫京城,其中张用屯城南,王善屯城东,岳飞、桑仲、李宝等屯城西。杜充生性残忍,专断好杀,对义军猜忌、排斥。张用部队最盛,是杜充重点抑制的对象。

建炎三年(1129)正月十六,杜充派城西的部队突袭张用、王善,挑起义军内讧。尽管岳飞反对,但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张用、王善不能抵御,引兵南下,沿途抢掠为生,成为流寇。后来王善投降了金军,张用在京西路一带作乱,建炎四年被知鄂州李允文招安。曹成、李宏、马友等遭遇跟张用差不多,也被李允文招安,屯驻在荆湖一带。

宋高宗深知,这些人靠不住。如果行在设在京湖,他们将是重大隐患。而赵构信任的韩世忠、张俊等将领,均布防在江淮一带。

不仅贼寇横行,地方军阀也包藏祸心。知鄂州李允文受张浚赏识才领兵驻防,其野心很大,依仗张用、曹成这些匪军,拥寇自重,不服从朝廷调遣,拒绝朝廷委任的官员,在江面上拦截四川等地上贡朝廷的物资,私刑杀害弹劾他的岳州(今湖南岳阳)守臣袁植,渐渐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李允文还指使、放纵张用、曹成等部属到湖南抢劫,将京湖地区搞得乌烟瘴气。

宋高宗在越州立足未稳,李允文就上书请求圣驾巡幸鄂州。这样的军阀,无异于汉末之董卓,赵构怎能放心?自然予以回绝。

大多数朝臣也不愿意离开江南。江南富庶,相对稳定,谁愿意放弃繁华锦绣之地,而栖身于偏远蛮荒之土呢?当年赵匡胤想把都城从开封迁到较为险要的洛阳,就因为洛阳漕运不便、经济凋敝、不如汴京繁华而阻力重重,不了了之。

江南还是税赋所在,失去江南,朝廷的存在还有多少意义?!张守和韩世忠都说到了要害:东南今为国家根本,根本之地不能丢!只有把控住国家财赋来源之地,新朝才有立国的可能。

道理越辩越明,南宋君臣越来越倾向于将都城设在江南一带。

注释

[1][清]毕沅:《续资治通鉴》卷一百一十三“绍兴四年六月”条,中华书局,1957年,第3013页。至是,诸将会议,宗翰坚执以为可伐,宗弼曰:“江南卑湿,今士马困惫,粮储未丰,恐无成功。”

[2][宋]李纲:《李纲全集》卷七十八《奉诏条具边防利害奏状》,王瑞明点校,岳麓书社,2004年,第793页。

[3][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二“建炎四年三月乙丑”条,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625页。上曰:“……朕以谓会稽只可暂驻,若稍久,则人怀安而不乐屡迁。”

[4][元]脱脱等:《宋史》卷二十六《高宗三》,中州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83页。

[5]同上书,卷三百六十五《岳飞》,第1679页。

[6][清]毕沅:《续资治通鉴》卷一百〇五“建炎三年五月戊寅”条,中华书局,1957年,第2763页。

[7][宋]张守:《毘陵集》卷七,载《钦定四库全书·集部四·别集类》,影印古籍。

[8][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七“建炎四年九月癸丑”条,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712页。敌更薄环庆军,他路军无与援者。会哲擅离所部,将士望见尘起,惊遁,军遂大溃。哲旗牌未及卷,众呼曰:“环庆赵经略先走!”

[9][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湖广方舆纪要序》,中华书局,2005年,第3484页。“夫襄阳者,天下之腰膂也。”

[10][晋]陈寿:《三国志·蜀志》卷三十五,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212页。(诸葛)亮答曰:“……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

[11]关羽围攻襄阳,事见[晋]陈寿:《三国志·魏书》卷一、卷九、卷十八,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6页、63页、127页;《三国志·蜀志》卷三十六,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219页。

[12]见[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十七“建炎三年闰八月丁亥”条,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532页。

[13][清]毕沅:《续资治通鉴》卷一百〇七“建炎四年五月甲辰”条,中华书局,1957年,第28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