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你怀山村有猎户是吧
“张砚！真是你解决的？”
张砚不过拜入王自喜门下几天啊，拜师之前还是个被五石散掏空身子的废物。
这这这......这叫人怎么相信。
王自喜也是有些惊讶，这可是群体斗殴，便是他，也没多大把握在不造成人员死亡的情况下制止。
人在气血上头的时候，不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很难冷静。
“那还能有假，不管您老人家信不信，反正已经解决了。”
说着，张砚冲李大头摆摆手，随着王自喜踏上返程的道路。
路上正好碰到李实带着大帮人马过来，顺便遣散。
“砚儿这下是出名了，明天肯定有人上门给你说亲。”
“你跟师父说说，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师父帮你掌掌眼。”
“是屁股大的，还是瘦瘦小小的？”
张砚愕然，没想到王自喜还有如此老不正经的一面，他回道：“师父都没婆娘，我急什么？”
“......”
却说赵德柱的弟弟，赵德强回到赵家屯之后，并未去包扎伤势，反而第一时间赶到赵家屯村长家中。
大多数村民也是如此。
他们围住村长赵仁礼，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冤屈。
“村长！村长，你可得为大家伙出头啊！”
“那狗日的张砚拿弓箭射我们，岂有此理！”
“就是，就他们村有猎户不成？”
蒙在鼓里的赵仁礼一脸懵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村民们又七嘴八舌，话语你追我赶，根本听不清楚。
他环视一圈，瞧见赵德强脸上的伤势，喝道：“行了，行了！”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么说，叫我怎么听嘛。”
赵仁礼平日积攒的威信发挥了作用。此言一出，众人为之一寂。
赵仁礼说道：“德强，究竟咋了，你说，其他人别说话。”
赵德强眼角带泪，道：“村长，我哥哥赵德柱和李大头的地不是挨在一块吗，有小块区域分界不清，起了口角，然后就打起来了。”
赵仁礼脸色并未变化，因收麦子起争执是常有的事，年年都有，别说邻村了，就是一个村的都可能会打起来。
他有些疑惑：“怎么闹得这么大？”
“刚开始，就只有我哥哥和李大头，后来，各自的邻居都开始帮忙，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打着打着，就出了火气，然后......”
说到这，赵德强脸上惊恐与恨意交加。
“然后，那狗日的张砚，就拿着弓射我，先射我哥哥的脚，后来竟然想直接杀死我，要不是我运气好，村长，你就见不到我了啊！”
回想到刚才那一箭，他就忍不住痛哭流涕，现在裤子都还没干呢。
“等等！”赵仁礼有些纳闷，“张砚，哪个张砚？”
他记得怀山村就只有一个张砚，是个二流子，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人叫张砚啊。
难不成是新逃难到怀山村的猎户，恰好重了名？
赵德强答道：“就是那个吸五石散，累死爹娘的张砚。”
赵仁礼反问道：“你可莫要拿老头子我寻开心，张砚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
“哎呀，真是他，大家伙亲眼看见的，是不是？！”
“村长，德强说的都是真的！”
与赵德强一同前来的村民纷纷为他作证。
赵仁礼这才勉强相信，出手之人，真是张砚。
张砚居然拿弓箭射他们赵家屯的人，还伤人了，这可不行，得想个法子治一治他。
他不为村里人出头，怀山村就会以为他们赵家屯好欺负，割麦子的时候，指不定就割到他们赵家屯的地里来了。
他这个村长不作为，村里人更加不敢反抗，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又不是只有怀山村有猎户。
“行了，德强，你跟我去赵德虎家，其他人，全都散了，该回家的回家，该收麦子的收麦子！”
“村长英明！”
屯里人一听，纷纷欢呼。
赵德虎，便是赵家庄的猎户，曾经是战场上的弓兵，差一点就成了百户，若非没了一条腿，才不会回来当猎户。
论起射箭技术，比王自喜还要强，更别说一个小小张砚了！
猛犬的狂吠声中，赵家屯三人围桌而坐，分别是村长赵仁礼、猎户赵德虎、以及伤员赵德强。
赵仁礼道明来意后，赵德虎抬起头，眼眸微闪。
那张砚，在赵德虎的印象里，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整日里游手好闲，败坏家业，吸食五石散，如今竟敢持弓伤人？
若非此话出自德高望重的村长之口，他赵德虎怕是早已将这荒诞不经的话斥为无稽之谈，并将报信之人当作疯子轰出家门。
张砚，那个臭名昭著的瘾君子，不学无术的二流子，村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赵德虎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应道：“村长，您老吩咐，德虎万死不辞。”
他赵德虎虽是赵家屯公认的武力第一，一手箭术出神入化，但论及村中辈分与威望，终究不及身兼村长与族长二职的赵仁礼。
赵仁礼在赵家屯，那就是天，他说的话，就是规矩。
赵仁礼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
“德虎，此事关乎我赵家屯颜面。那张砚气焰嚣张，须得有人出面，杀杀他的威风，挫挫他的锐气！”
“否则，我赵家屯的爷们儿，以后在怀山村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他们岂不以为我们赵家屯无人？”
赵德虎目光一凝，脑海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墙壁上悬挂的那张斑驳却依旧散发着慑人气息的硬弓之上。
那张砚以弓伤人，他便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村长，”赵德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您派人往怀山村递个话。”
“便说，三日后，我赵德虎，亲赴怀山村，与他们村的王自喜，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砚，师徒二人，比试弓箭技艺！”
“若是我赵德虎侥幸胜了，便要那张砚，当着两村人的面，跪下给我赵家屯受伤的兄弟磕头赔罪！”
赵德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事，务必闹得人尽皆知，动静越大越好！我要让怀山村，乃至周边所有村落都晓得，我赵家屯，可不是纸老虎！”
赵仁礼到底是老成持重之人，他眉头微蹙，沉吟着问：“德虎，凡事皆有万一。若是......你输了呢？”